目前分類:第七單元:愛與寬容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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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時間,在醫院病房的言愛,躺在病床上,莊鋒隆在一旁陪著言愛,還有言愛的兒子劭昕也陪側在一旁。曾家的人也來了,曉桐夫婦和曾太太。醫院發出的病危通知,她很平靜的躺在床上,言愛看到那麼多人陪在她身邊,她感到很幸福,但她唯一想見的人卻沒出現,心裡卻有點失落。

『言愛!妳撐著點!我哥哥很快就來看你了!』曉桐握住言愛她那枯瘦纖弱的手。

 言愛真的能見到紹懷嗎?她日日夜夜期盼,老天爺會給她力量撐下去讓她見到曾紹懷最後一面嗎?

 她看著天花板,天花板是那麼的潔白,她的眼睛半睜半閉著,意識已經開始有些散渙,她想等紹懷出現,但是她感覺有些疲倦好累好累,她看著她身旁的兒子,對他說:

『孩子!媽媽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媽媽!妳要去哪裡?』

『媽媽要去天使的家!』

『媽媽我要跟妳一起去!我不要離開妳!』小劭昕哭著說。

『莊大哥!劭昕先麻煩你照顧了!』

  莊鋒隆強忍著悲傷,他點點頭,莊鋒隆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他對她說:

『妳放心!我會把他當成我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

『曉桐、子傑,謝謝你們!』

『學姐,妳要撐著點,我叫子傑打電話給哥哥,他一定很快趕來!』曉桐說,然後叫子傑打手機跟紹懷聯絡。

  言愛最後望著曾太太,對她說:

『伯母!對不起!』

『傻孩子!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曾太太哭著說,對言愛滿懷著許多的愧疚:『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我拆散了妳跟紹懷的感情,妳卻生下了劭昕這個孩子!妳把他教的這麼有禮貌修養,我有這麼乖巧的孫子……是上天賜給的恩惠!孩子,妳還要叫我伯母嗎?我已經認同妳是我的媳婦了……』

『媽……媽……』言愛激動的淚如雨下,她蠕動著嘴唇對曾太太喊了聲媽媽,她這一等,等了十年。

 言愛她終於獲得了曾太太的認同,成為曾家的一份子,也總算實現願望讓劭昕認祖歸宗,回歸父姓。她自己也回復了本名『張言愛』,是曉桐夫婦為她跑一趟戶政事務所,言愛的心願已了,唯一可惜的事,在她人生的最後一分鐘,她並沒有見到曾紹懷最後一面,默默的走了!年僅三十五歲,死於子宮頸癌。

 言愛火化後,安置於曾家家族墓園,長眠於此。

 飛機降落在高雄小港機場,曾紹懷出了關,來接機的是曉桐和子傑夫婦倆,他們夫婦倆的孩子方昇和宜淳也跟著來接機。

       曾紹懷離家已經整整十年,高雄變化居然如此大,高雄小港機場從以前的一航廈已經改到國際二航廈。一路上,新的中山路已經煥然一新,呈現新的城市面貌。沿途中,他看到了夢時代百貨,又看到新的三多商圈,經過看到中山路及中正路的美麗島站看到新的面貌。高雄火車站旁的舊遠東百貨已經遷至三多商圈還有高雄捷運站、中央公園等等周邊,已經和他十年前離開高雄的印象中已不一樣了。

   

  車子停在焄愛的家門前,曾紹懷和曉桐夫婦下了車,曾紹懷站在門前,心裡卻是百感交集,出來應門的是莊鋒隆。

莊鋒隆得知是曾紹懷時,他先狠狠地揍了曾紹懷一拳,他咬著牙喊:

『我打你這個王八混蛋!』

曉桐衝上前去出面阻止,她轉向對莊鋒隆嚷:

『莊先生,你幹麻打我哥?』

『曉桐,沒關係!』曾紹懷嘴角流出血,他說。

『這一拳是我為焄愛打的!』

  莊鋒隆說完,他進屋裡從玄關拿出一包用牛皮紙袋裝著,他將那牛皮紙遞給曾紹懷。

曾紹懷從莊鋒隆手中接過了袋子,從袋子取出一個灰色的方型小盒子,打開那小盒子裡,是一個助聽器,那是言愛生前戴的,還有一封信,是言愛寫給他的信,映入眼簾的是焄愛她那秀麗的字跡,內容是這麼寫著:

 

哥,我們難道不再愛了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我希望我們可以回到最初,

  如果回憶可以忘掉,

  我情願我們從來不曾相遇,

  但…不論命運將我們捉弄,

  我祈望在你身邊默默守候。

  今生無緣,來世再續緣!

  請善待劭昕,父子血濃於水,畢竟他是你的骨肉!

                                           焄愛  

 

      曾紹懷看完了言愛寫給他的信,他流淚了!他欠言愛的真的太多太多了!言愛在吃苦的時候,他沒有在她身邊陪伴她。即使言愛窮困潦倒的時候,曾紹懷也完全不知道言愛過的是如此刻苦般的生活。曾紹懷離開台灣的十年,他沒有給言愛一個承諾與幸福未來,然而言愛卻給他唯一留下的是他的兒子劭昕,一個希望。

     『劭昕,來!』曉桐對劭昕說,『這是你爸爸!』

        曾紹懷看眼前的小男孩,十足像言愛的臉龐。

      『你真的是我爸爸嗎?』劭昕怯怯地望著曾紹懷。

        曾紹懷蹲下來看著他的兒子劭昕,他流著淚點點頭。

        小劭昕一手抱住了曾紹懷,對他說:

      『爸爸!我好想你!媽媽說你會回來的!』

        曾紹懷抱住了小劭昕,他紅著眼,他唯一的兒子,是他與言愛的結晶。

      『孩子!爸爸對不起你!』

       父子倆在這樣的安排重逢,天空也開始飄起了微雨,連老天爺也哭泣感動!

       在一旁的曉桐與子傑夫婦倆看了都感動落淚,連曾太太也感動落淚!父子在這樣的安排下相認重逢,言愛在地下有知,她已經盡了她的責任將劭昕託付給紹懷。

        而言愛在另一張信中,是道盡十年來對紹懷的思念心路歷程,她將對紹懷的思念化作了歌詞,是這樣的:

      『在這寧靜的月光下,

對你的思念如此深,

你的深情我的柔情,

愛到濃情蜜意深處。

萬縷相思朝朝暮暮,

長夜漫漫憶在心頭,

難忘往日情懷時光,

但你依然在我心中。

曾經相愛的一場,

良辰美景如雲煙,

山盟海誓成追憶!

 

我們難道不再愛了嗎?

如果回憶可以忘掉,

我情願我們從來不曾相遇,

對你的愛依然還深深愛著,

我情願在你身後默默守候,

和你廝守到永遠,相約到來生!

請記得,就算千里路遠迢迢,

在心中,你知道我從不曾離開。

思念著你,如此思念著你,

能否讓愛再繼續!

在心中, 你知道我從不曾離開。

只希望, 你一切平安重要,

唱著愛與寬容的美好,唱著愛與寬容的美好!

 

 

      春天來了,曾紹懷帶著小劭昕和曾家人一起遊阿里山賞櫻,小劭昕走在前頭,他的身旁跟了一隻新成員是雪納瑞犬的嘟嘟,小劭昕拍著手唱著:

哥哥爸爸真偉大,

名譽照我家,

為國去打仗,

當兵笑哈哈!

走吧走吧哥哥爸爸,

家事不用你牽掛,

只要我長大

只要我長大!

 

小劭昕唱完,他回頭對曾紹懷嚷嚷:

爸爸!你快點啦!你走好慢喔!連嘟嘟都跑的比你快!

好!爸爸等一下跟上來哦!曾紹懷對劭昕點點頭笑。

      

            『請記得,就算千里路遠迢迢, 

       在心中,你知道我從不曾離開, 

       只希望,你一切平安重要,

       在風中,唱著愛與寬容的美好!

 

 

 

 

 

                                           愛與寬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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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高雄市立XX國民小學。

下午放學時刻,校門外聚集了許多家長來接小孩子放學,曉桐開車來接方昇跟宜淳放學,婚後的曉桐在家相夫教子,已升格為人母,生了一男一女分別是念小三的方昇和小一的宜淳。子傑去年將工作重心從香港移回台灣,他們從香港搬回台灣也有一年了,夫妻倆在左營區新蓋的住宅大樓買了間房子,環境相當人文清幽。

曉桐打開了車門,原本準備要上車,但她被一個熟悉的臉孔給停留住了,那臉孔……是那麼熟悉。於是她走過去校門口,問:

『學姐?妳是焄愛學姐嗎?』

  焄愛怔了怔,她望著面前的女人。

『是我啊!我是曉桐啊!』

  曉桐頭髮剪短了,焄愛真的認不出來!

『學姐!妳好嗎?這些年沒妳的消息!妳跑哪去了?』曉桐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關心。

  一個小男生走了過來,他喊了焄愛一聲:

『媽媽!』

  曉桐有點愕然,站在焄愛身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臉龐似乎跟哥哥曾紹懷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他是妳的孩子嗎?』曉桐問。

  焄愛點點頭。

  曉桐驚愕,用手遮住張開的嘴。

『劭昕!叫……曾阿姨!』焄愛原本是該讓劭昕喊聲曉桐姑姑的,但她臨時改稱呼。

『曾阿姨您好!我是魏劭昕!』

『嗯!你好!』曉桐微笑點點頭,她看到劭昕制服上的繡了魏劭昕的姓名。

 

  曾家。

  曉桐一進曾家客廳,見曾太太戴著老花眼鏡在打著毛線,她急急的嚷:

『媽!我今天下午去學校接方昇和宜淳,妳知道我遇見誰?』

『誰?』曾太太說。

『我遇見焄愛!』

『什麼?』曾太太大大一震,停止了她編織的毛線。

『是真的!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小男孩!』曉桐說,她望著曾太太,呼吸急促。『那小男孩簡直跟老哥小時候一模一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妳……妳是說真的嗎?曉桐……』曾太太起身,驚問。

『媽,當年我就跟妳說過,焄愛學姐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子!』曉桐說,深臉色凝重的看著曾太太。『哥哥真的負了她……』

曾太太跌坐在沙發上,用手扶著額頭,腦子裡感到一股暈眩。當年阻止紹懷和焄愛的愛情,而紹懷和詠兒婚後一直膝下無子,檢查結果是詠兒不孕症,讓曾太太落空。現在,曉桐告訴她焄愛身邊有一個疑似紹懷的小時候的小男孩,她又突然有了希望!兩年前,曾海山肝癌過逝臨終前,心中的遺憾就是沒有看到紹懷的孩子,曾家的子嗣。如今,當她知道這突然來的消息,她心想這是命中註定的!

 

 曾太太來到曉桐報給焄愛家的地址,曾太太在車內掙扎著,她不知道要用怎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焄愛,何況又有一個像似紹懷的孩子。

 司機按了門鈴,一開門就見到焄愛。

司機開了車門,曾太太下了車。

焄愛看到曾太太有點驚慌失措,然後慌忙請她進門。曾太太進了門,瀏覽了客廳的四周,客廳乾淨整潔。突然,客廳的牆上張氏夫婦的遺照映入了曾太太的眼簾,她從張氏夫婦的遺照神韻中似曾相識,直到她在一旁的小神桌上看見那神主牌上刻著:

 『顯考 張公天河之靈位

 『顯妣 鄭氏寶月夫人之靈位

 曾太太見到這兩座牌位,她愕然轉身驚問:

『妳……是言愛……?』

      『我從國小畢業後就沒有使用這個名字了!』她淡淡的說。

        曾太太頓時眼前一黑,有點重心不穩,一旁的司機急忙的扶住了她。

        曾太太目光後來被焄愛手腕上的水晶鳳鐲給停留住了,她走過去舉起焄愛的手腕,摸著那水晶鳳鐲。是的!那是當年她給寶月弟妹的鳳鐲,她急迫的握住焄愛的手。『我的天……孩子!妳怎麼到現在才講!妳怎麼到現在才講!!我找妳們一家找的好苦啊……』婉憶落了淚說。

        兩個女人在客廳內哭泣著。

        劭昕放學返家,一進門就見到曾太太婉憶。

一老一小面面對望,曾太太看著在玄關上的小男孩,足足像極了紹懷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是我的兒子!』焄愛開口說。

      『哦!』曾太太看著那小男孩,驟然間,一股親情血緣湧上了心頭。

       『劭昕,過來!』焄愛對劭昕說,『叫曾奶奶!』

       『曾奶奶!您好!』劭昕禮貌地向曾太太問候。

         婉憶走到劭昕面前,她蹲了下來,顫抖的手摸著小男孩的臉頰,她痛哭失聲,眼裡閃著淚光,對焄愛說:

       『言愛!伯母對不起妳!我當年不該拆散妳和紹懷……』

         焄愛默默不語。

    

         一星期後,曉桐接方昇和宜淳放學,她看到劭昕獨自一人在校門口一旁的花圃平台上坐著發呆,她走過去問他:

       『劭昕,你媽媽呢?』

         劭昕抬頭,望著曉桐搖搖頭,說:

       『不知道!打了很多通電話媽媽都沒有接……』

        曉桐開車載劭昕回家,來到了家門前。她和劭昕下了車,她在門口按了門鈴,久久沒人來應門。小劭昕從書包裡取出焄愛給他的鑰匙,一進門,小桐驚見焄愛昏倒在客廳的玄關裡,她跑過去搖著焄愛的身子,驚喊:

『學姐!妳醒醒啊!學姐!妳醒一醒啊……』

焄愛昏迷著,曉桐焦急地撥打了電話給救護車。

    

        歐洲,波蘭。

        曾紹懷在歐洲的家,客廳的電話傳來一張傳真,是台灣傳過來的,曉桐傳來的通知:

   

 『哥:

焄愛病危!請速回台灣!

 

       當詠兒看到這一幕時,一時之間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紹懷,焄愛病危的事,但欣愛寫了無數封的信,都被詠兒給藏起來了。詠兒心想她把焄愛寄給紹懷的信件給藏起,紹懷就不知道有這些信的來源了。而如今焄愛的病危,再加上紹懷十年沒有回台灣,他的重心完全都放在這裡。於是容詠兒做了自私的決定,她要把這張傳真跟焄愛的信件全部一起給燒掉,讓一切都歸於塵埃煙消雲散。畢竟她現在是曾太太,和紹懷是有婚姻關係。

容詠兒從儲藏室裡的箱子裡取出焄愛寄給紹懷的信準備燒進火爐裡時,一隻大手把信從詠兒手中搶了過來,數封的信散落滿地,包括曉桐寄來的那張傳真,落下在紹懷的腳下,曾紹懷彎下腰拾起那張傳真,他看到內容完全愣住了,同時也順手看了他手上的信,他不敢相信,原來焄愛一直都有寫信給他,他以為焄愛恨他而斷絕和他聯絡。於是他生氣的質問詠兒:

     『為什麼有這些信?』

容詠兒沉默不語。

『詠兒!妳太可怕!妳的良心把妳給吃了嗎?原來焄愛一直都有寫信給我,妳為什麼要把這些信給藏起來?妳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

『紹懷!對不起!我太愛你了!我深怕我會失去你!』

『你已經失去我了!我們在幾年前就發現彼此個性不合,我一直保留給妳面子,一直勉強維持著這假面婚姻!而現在當我發現這些信!我才發現我居然是個天下最大的混蛋!』曾紹懷痛楚的說。『我以為焄愛不願給我的任何回應!我一直以為她恨我不願意見我,對我已經沒感情了!沒想到……妳居然隱瞞了我十年!』

 曾紹懷對容詠兒心灰意冷,準備轉身離去。

 『不要!不要!紹懷不要走!』

 『我們離婚吧!這樣對雙方都好!』

 『不!紹懷!求求你!我若失去你,我什麼都沒有了……』

 『妳已經失去我了!詠兒,妳該放手了!別讓自己太難堪……保留給自己一點尊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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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又是個寒冷的冬季,容詠兒利用假期抽空回台灣,她在逛百貨公司路上偶遇魏焄愛,容詠兒看到焄愛手上拎著奶粉與尿布。兩人在咖啡廳坐了下來。

       現場一片沉寂,焄愛打破了沉默,她慢慢的抬起頭來對詠兒說:

     『容小姐,妳……有紹懷哥的聯絡方式嗎?』

     『這……』她淡淡的說。『我答應過伯母!不能透露紹懷的聯絡方式……』

     『容小姐!求求妳!我真的很想跟紹懷哥聯絡!那怕是寄一張賀年卡也好!』焄愛急促迫切的說。

     『這……』容詠兒又裝作猶豫。

     『求求妳! 容小姐!』焄愛懇求著。

     『好吧!我給妳!』容詠兒最後開了口,也告誡說:『但是妳不能告訴伯母他們!』

     『謝謝妳!容小姐!』焄愛感激著。

       容詠兒坐上了計程車離去,她在車內心裡冷哼了一聲:

      『魏焄愛,抱歉了!紹懷哥是我的,下個禮拜我就要和他結婚了!而我即將成為曾太太!沒有人能搶走我的一切!』

        午夜裡燭燈下,焄愛在桌前寫下了這樣一首詩,代表她無數的心情思念著紹懷:

請記得, 就算千里路遠迢迢, 

在心中, 你知道我從不曾離開。 

只希望, 你一切平安重要,

 在風中, 唱著愛與寬容的美好   

 

       歐洲,波蘭。

       曾紹懷和容詠兒在歐洲波蘭郊區一間小教堂結婚,沒有宴請太多親朋好友,只請波蘭幾位同事當見證人,他們也沒有宴請曾氏夫婦和容氏夫婦,曾紹懷想簡單為主,詠兒點頭尊重紹懷意見,婚禮在簡單的儀式下交換了戒指,完成了婚禮。詠兒開心不已,她正式成為了曾太太,紹懷的妻子。

     

        深夜裡的夜闌人靜,焄愛一面用搖籃床哄著劭昕入睡,她在日記裡寫了一句是這麼寫的:

 

       『漫漫長夜,

多少往事,

隨風而逝!

遙遙無期!

 

莊鋒隆向朋友買了二手的電腦,請託電腦的朋友在焄愛的房間安裝了電腦和數據機連線,焄愛寄了第一封E-mail寄到紹懷的電子信箱,內容是這樣的:

 

主題: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寄件者:〝lovemourxxxx〞<lovemourxxxx@yahoo.com.tw>

收件者:〝紹懷〞charlie8qxxx@hotmail.com

 

哥:

     又是新的一年了,你在他鄉好嗎?是否也和台灣一樣也過著圍爐的除夕呢?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

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知否?知否?吾心已中意你,吶喊多次於心,無濟於現實的改變。

字字句句道出我的心情!

                                 焄愛 

 

 

哥:

      今天是中國的七夕,你在歐洲如何過情人節?

      是否孤身過七夕?我真的很想你!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焄愛

哥:

今天中秋的月亮特別圓,歐洲的月亮是不是特別大?

      去年在路上遇見容小姐,我向她詢問了你的住處和聯絡e-mail

      如果你有看到我寄的mail,請記得回覆我,讓我知道你的近況好嗎?

     

                     順心 如意

                                     焄愛

哥:

你真的不回應我嗎?不理我了嗎?

沒有你的日子,分分秒秒種種都是煎熬,

我們曾經擁有過的一段回憶,你還記得嗎?

曾經相愛的一場,如今此情成追憶,今生已惘然!

我對你的心,你的情……已經緣盡了!                                      

                                 焄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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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焄愛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莊鋒隆的房子裡。

    『這是哪裡?』

    『小姐妳醒了!』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裡?』她驚愕著。

    『這是我家!妳剛才昏倒在路邊了!』莊鋒隆說。

     焄愛起身,她慌忙地向莊鋒隆致謝:

   『先生,謝謝你!』

     她說完,身體又有點虛弱的又倒在床上。

   『妳一定沒吃東西吧!我剛在下麵,多少吃一點吧!』

     莊鋒隆起身往廚房去,一會兒他端來一碗熱騰騰的麵。

   『請問……這條路要怎麼走?』焄愛把紅貼紙給莊鋒隆看。

   『妳怎麼會有這張紙?』

   『我要租房子!』

   『哦!妳已經到了!』

   『啊?』

   『看來這是老天爺給的安排!』莊鋒隆說。『我就是房東!』

    『你……你是莊先生?』焄愛詫異。

       莊鋒隆點點頭。

     『妳從哪兒來?妳是來找工作的嗎?』莊鋒隆見焄愛的衣袖上別了一個白毛線,他問:『恕我冒昧請問,小姐是不是有親人過世……?別誤會!我是看見小姐妳身上別著毛線,我才這麼問……』。

       焄愛落淚。

      『妳別哭,坐下來冷靜一下!』莊鋒隆連忙安撫著,他生平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淚,他說:『小姐,我們都是第一次見面,我沒有惡意!如果你想告訴我發生何事?我希望可以幫得上忙?』

      『你這間房子還有別人?』焄愛怯怯的問。

      『這間房子只有我住,我養父母都過世了!留下這間房子給我!』

      『莊先生,你是哪一個房間要租?』焄愛問。

      『不是這一間,是在隔璧!』

       莊鋒隆帶焄愛來到隔壁房子,一進門有個小庭院,雖然是一牆之隔,但環境格局都相當好,房內應有的傢俱齊全,連牆上的油漆也似乎粉刷過了。她環顧四周,驚愕的說:

『這間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人住,我怕我負擔不起!』

『這樣吧!我收兩千元房租,訂金我不收!』他說:『原本這間房子是我養父母要給我成家立業娶老婆用的,但我養父母過世了,這間房子空著想說租出去也好,而我也住慣舊房子了!』

『可是……我沒錢沒付訂金給你,我沒足夠的錢租……』

『住下來吧!魏小姐!』他說:『我們都一樣失去了雙親!聽了妳的遭遇,我覺得妳目前要做的是,放心住下來,然後再找個工作收入!我相信妳可以的!』

  焄愛聽了,她感動熱淚盈眶,正要下跪向莊鋒致謝:

 『莊先生!謝謝你!』

   莊鋒隆驚愕地伏下身及時扶起了焄愛,他說:

『妳別這樣好不好?大家都是甘苦人,互相幫忙,沒有什麼啦!』

  焄愛心裡相當感謝,在漂泊途中遇到莊鋒隆,伸手援手收留她,也或許冥冥之中,有母親在她身邊幫助她吧!

 

 18

曾紹懷從歐洲返回台灣後,一下機場就開車火速趕到台南,他抵達焄愛家以後,他整個人都呆了,焄愛家的大門已經被貼上法院封條,怎麼會這樣?他按了門鈴,無人應門。他拍打著門,對屋內喊:

       『小愛!小愛!!』

         隔壁的劉太太出來察看,對他說:

       『你是焄愛的朋友嗎?』

       『是的!請問……這怎麼回事?』

       『十幾天前,魏家發生了事情!還不是那不成才的兒子,聽說是賭博輸了錢,把房子都給抵押給地下錢莊,結果被法院給查封了!更難過的是,魏家大兒子把她繼母給殺死了!』

       『什麼?』曾紹懷怔怔的睜大了眼睛,又急急的問:『那……那小愛人呢?』

       『不知道……法院貼上封條後,她帶著她母親的牌位離開了這裡……』

       『那妳知道她的下落嗎?』曾紹懷又追問著。

       『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劉太太搖搖頭。

         劉太太從屋子裡拿出一份報紙遞給曾紹懷看,內容是這樣登的:

         魏焄揚販毒大麻、海洛因,

   潛逃往東南亞。警方全面通緝中。

        又一則報導:

人倫悲劇,魏焄揚殺死繼母,

警方全力通緝魏焄揚。

        怎麼會這樣?他才去歐洲考察兩星期,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不是說好,要等他回來再一起見父母的嗎?焄愛妳怎麼能這樣?曾紹懷焦急著,回到高雄後,他請託報社友人幫他在報上刊了一則尋人啟事:

       『小愛:

           妳在哪裡?人海茫茫,何處尋妳?

           見報請速與我聯絡!

  

                                                

          曾紹懷登了各大報紙都不見焄愛的回應,他再登了第二則內容:

 

         『小愛:

爸爸已經同意我們的婚事了!請妳快與我聯絡!

      懷

 

焄愛在內惟國小對面早餐店工作當助手,忙完了工作在店內用餐時,她突然一陣嘔吐感,跑到廁所去。

早餐店的老板娘關心問:

『阿愛,妳還好吧?』

『還好,近來這幾天肚子不太舒服!』

『我建議妳下午去醫院給醫生看檢查比較好哦!』老板娘說。

  下午,焄愛去了一趟市立醫院檢查,醫生帶著微笑對焄愛說:

『小姐,恭喜妳!妳要當媽媽了!』

『什麼?』

焄愛走出了市立醫院的大門,她不敢相信她的肚子裡有孕育一個小生命,她用手撫摸著肚子,母親走了,她的體內突然來的小生命,她現在和她肚子裡的骨肉相依為命了! 

 

        過了三個月多月,始終沒有焄愛的消息,她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焄愛妳在哪裡?快與我聯絡吧!不要躲我,我想妳想到快瘋掉了!曾紹懷喝著悶酒,手指抓著頭髮。

        曾紹懷向父親提出接受轉調海外歐洲波蘭分公司,他也怨恨母親曾太太是個劊子手,殺死了他的愛情,也殺死了他和焄愛的未來,他帶著黯然破碎的心離開了台灣。

        容詠兒閃電辭去了夏姿服裝設計師職務,她為愛走天涯到波蘭找紹懷去。

        一個突然的午後,焄愛用公用電話打去了曾氏企業大樓紹懷的辦公室,接聽的是秘書室黃小珊。

      『請問曾紹懷先生在嗎?』

      『我們經理已經不在台灣,轉調歐洲了!』

      『請問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這我就不清楚了……小姐請問妳哪裡找?喂……喂……』黃小珊說,要詢問電話那方時,電話那方已經掛斷電話了。

        焄愛默默地掛上了電話,紹懷哥去歐洲了,短期內不會回來!焄愛摸著漸漸隆起的肚子,她淚流滿面,對著肚子喃喃的說:

       『孩子,現在只剩下我和你了!』

   

         兩個月後。

         莊鋒隆開著計程車回到家裡,他下了車,從車內取了好多東西出來,在焄愛的家門前,嚷:

       『小愛,你看我帶什麼東西回來?汾陽的餛飩加蛋,很有營養的哦!還有燒餅和紅茶牛奶!還有一些水果……』

         焄愛開了門,她已經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她詫異地對莊鋒隆說:

      『莊大哥,你買太多了!這麼多怎麼吃得完……』

      『一人吃二人補!妳吃不完,給肚子裡的寶寶吃啊!』

      『再吃我就要成大母豬了!』焄愛笑著說。

        時代和資訊不斷發達更新,一九九九年台灣進入民營化手機通訊時代,人人開始手上有一支手機電話,莊鋒隆幫焄愛辦了一支手機,方便聯繫。

        颱風夜,焄愛在陣痛不已中用手機撥打了莊鋒隆的手機,手機那方電話接通了,莊鋒隆在電話那方說:

      『喂!焄愛!』

       電話那方傳來呻吟陣痛聲。

      『喂!焄愛!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莊大哥!救我!我要生了…』

        莊鋒隆開著計程車火速趕回住處,他載焄愛趕赴醫院,車子抵達醫院,莊鋒隆急忙的開了車門,抱陣痛不已的焄愛下車,他急切的對護士小姐喊:

       『護士小姐!麻煩請醫生去!她快生了!』

         焄愛默默地生下了她和曾紹懷的孩子,取名為劭昕。

       『孩子,不管日子有多苦!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來愛護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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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曾紹懷和父親曾海山接到歐洲子公司方面出了問題,緊急搭班機前往歐洲波蘭。

鄭寶月的猝逝,焄愛在傷痛之下,孤苦伶仃辦了鄭寶月的後事,唯有隔壁劉太太和早餐店老板娘及冉記的幫忙。

焄愛在寶月的房間整理寶月生前的東西,在衣櫥裡發現了一個木匣子,她捧起了木匣子,將它放在母親床上,木匣子裡有一封信和用紅布包著東西,她把那紅布打開來看,是一個水晶鳳鐲,焄愛以為那是母親生前留下來的嫁妝,她把那封信取出了信紙打開來看,信是這樣寫著:

小愛,我的女兒:

   當妳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也許已經不在妳身邊!

   我也許會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我會比妳先走!但妳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女兒!而焄揚跟你毫無血緣關係兄妹,他惹的太多麻煩事情已經多到數不清,我擔心有一天焄揚會落到司法的制裁,也怕妳會波及受到牽連。

   孩子,媽媽對不起妳!一直以來,讓妳跟著我吃苦。妳成長過程,我卻沒有讓妳過很好的日子,是我對妳的虧欠!

   妳看到匣子裡有一只鳳鐲嗎?媽媽必須要向妳坦白一件事,我之前會反對妳和曾先生來往,是因為妳的親生爸爸天河和我與曾先生的父母是舊識。我們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認識了!當時我和紹懷的母親,在懷著妳和曾先生,我和她母親為你們定下媒妁之約,將來兩家可以結成親家。婉憶以一對龍鳳鐲訂下了妳和曾先生的誓約。

   無奈天不從人願,你的天河爸爸當年因為工廠的一場火燒掉了他整個心血,我們之後遇到許多困難,包括債主的催討!你的天河爸爸不想拖累曾先生的父母,我們決定帶著年幼的你,半夜離開了高雄。

   媽媽曾經跟你說過你的天河爸爸工作意外,是我一直不願意走出來的傷痛!在經過別人的介紹,認識了焄揚的爸爸,我當時心想他有穩定的工作和收入,可以讓你在求學過程中衣食無虞。妳的文森爸爸很照顧我們母女倆,對妳的照顧也視己如出,無奈我跟妳文森爸爸的緣份短暫,又是一場意外奪走了他的生命!我想我這一輩子註定是剋夫的命運是擺脫不了我!我希望這場悲劇到我這裡結束就好!

   小愛,妳應該要去有自己的人生,媽媽將鳳鐲的信物將給妳!帶著鳳鐲去找曾先生一家人吧!媽媽不能自私絆住妳未來的幸福!帶著水晶鳳鐲快去找曾先生一家人吧!媽媽希望妳要永遠幸福快樂!這樣我在地下九泉,可以暝目地見妳天河爸爸!

   如果有來生,我還會選擇讓妳繼續當我女兒,也希望讓妳過更好的生活,用盡一切的生命來愛妳

                                     媽媽於深夜

焄愛看完母親寫給她的信後,木匣子有兩張泛黃的相片,一張是母親與天河爸爸和曾氏夫婦年輕時拍的合照,照片裡也有兩個嬰兒分別是焄愛與紹懷,另一張相片則是她童年模糊的記憶,母親和天河爸爸和自己小時候在照相館拍的全家福照,童年的回憶歷歷在目,木匣子裡還有一份當年他們在豐原的戶籍謄本,上面寫著戶長『張天河』,媽媽的名字,還有封塵已久的名字『張言愛』,焄愛面對母親留下來的信物,她泣不成聲,將那兩張老相片貼在胸前,跪了下來,把頭放在床上,崩潰的淚如雨下。

魏焄揚賭光財產,連房子抵押給地下錢莊,地下錢莊的人來魏家要房子,魏焄愛被迫搬離,她帶著父母親的牌位和相片離開了自強新村的家。

        焄愛離開了台南,她該往何處去?哪裡有她容身之處?她想起廖庭秀對她說過:

      『焄愛,妳如果要來高雄發展,記得來找我!我家有多一個房間,歡迎妳來!』

        火車抵達楠梓車站,焄愛搭了公車往中山高中,公車下了中山高中站,她憑著手中的字條來到楠梓區藍昌路,她走到一家檳榔攤前,拿著手中的紙條問檳榔攤的老板娘:

       『請問這地址怎麼走?』

         那檳榔攤的老板娘回答她:

       『妳過一個紅綠燈左轉巷子裡面就是了!』

         焄愛答謝了檳榔攤的老板娘,過了馬路左轉進入巷子,憑著紙條上的地址來到了廖庭秀家。

         她按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焄愛心想應該是廖庭秀的媽媽,焄愛禮貌的點頭問:

       『廖媽媽您好,請問庭秀在家嗎?』

       『我們秀秀去澳洲念書了耶!』廖庭秀的媽媽回答。

       『哦,這樣哦!』焄愛說,心頭有幾許失望。

         廖庭秀的母親看到焄愛提著行李箱,問:

       『妳是秀秀的同學嗎?要不要裡面坐坐……』

       『沒關係!廖媽媽,我只是剛好來順便看看庭秀!下次有機會我再來找她好了!』

        廖庭秀去澳洲念書攻讀碩士了,焄愛她不能打擾庭秀的父母,她告別了廖太太,她拎著行李又再度回到藍昌路,走到中山高中校門前的公車站牌,她茫然的看街上的人和車熙來嚷往。

        遠處來了一輛公車,往內惟的公車,焄愛無目的地上了公車,公車疾駛的開往鼓山區內惟方向。

        焄愛下了車,公車停在內惟國小。

        她沿著人行道上向前走,一臉茫然若失,她不知道她的下一步該如何打算?在一個租屋公告牌,她站住了,公告牌上紅貼紙其中一張寫著:

                        吉屋出租

                兩房一廳

                月租3000

                聯絡人 莊先生 

   532XXXX

 

        焄愛看著紅貼紙,兩房一廳三千元,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房子只要三千元,但她目前僅有的四千元在身上了,她現在不管如何,能夠有片瓦聊蔽風雨的地方就足夠了!其它事明天再來想辦法。

        不知道是太累還是身體太虛,許久沒吃東西的焄愛,覺得身體搖晃暈眩,她感到天旋地轉,手裡還抓著吉屋出租的紅字條,就這樣暈倒在路邊。

        開著計程車返家的莊鋒隆見到一個女孩倒在路邊,他停下車,跑過去伏下身對焄愛喊:

      『小姐!妳沒事吧?小姐你醒一醒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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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容詠兒向記者舉報,她要讓魏焄揚從天堂高峰陷入地獄的底谷,魏焄揚被記者暗地跟蹤的拍下了買賣毒品的交易,隔天一上報,報紙的標題這麼寫著:

 

孟允德吸食毒品被警方查獲,經警方調查,

疑魏姓男子與此案海洛因有關

 

報紙一刊出,容詠兒一早撥了電話給曾太太,她告訴曾太太看XX日報社會版,曾太太看了此篇報導相當震怒,下令家裡和曾氏企業公司的所有報章雜誌沒收,封鎖所有消息。

曾太太選了曾海山和曾紹懷父子去廠外觀摩時間,她請司機去了台南一趟,接焄愛來到高雄曾氏企業大樓。

『伯母!』焄愛對曾太太恭敬喊了一聲。

『魏小姐!我聽曉桐說妳的右耳聽不見!為了我們方便談話!』曾太太婉憶和靄的說,『來!妳來這邊坐!』

      『是的!伯母!』焄愛慌忙的對曾太太點了頭,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魏小姐!妳知道我為什麼私下約妳過來嗎?』曾太太對魏焄愛深深看了一眼,她說:『我選在紹懷他和他父親在外開會時段!在這裡,沒有別人!我希望可以跟妳好好談談!』

      『哦!伯母!』焄愛的聲音有些軟弱無力。

『魏小姐!我就直接說了吧!』曾太太一字一句的說,『妳哥哥的事件已經讓我們曾家很大的困擾!我們曾家不希望有這樣的流氓混混和曾家有任何關係!坦白說,魏小姐!妳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但妳不適合我們的紹懷!紹懷將來要接掌曾家的事業,我希望紹懷的另一半也要輔佐紹懷的事業!我們希望曾家的媳婦是一個健全良好的兒媳婦!我希望魏小姐妳能和我們紹懷保持距離,不要再有任何來往了!這樣對大家都好!希望魏小姐妳能體會一個母親的心情……』

       『伯母!我對我哥哥的事情感到抱歉!我希望妳可以給我解釋……』

   『這樣吧!魏小姐!妳開個價看妳要多少錢?才能離開我們紹懷!我馬上開張兌現支票給妳……』曾太太打斷她,起身在辦公桌抽屉裡取出一本支票本。

       『伯母!妳以為我跟紹懷哥交往在一起是為了錢嗎?妳以為我在貪圖曾家的財產嗎?』焄愛激動,『今天伯母說這樣的話,等於是傷害了我的人格……我們家雖窮,但也窮的要有志氣!妳放心!我一毛錢也不會拿!我會離開紹懷哥的!』

        焄愛說完,轉過身子,衝出了曾太太的辦公室,往電梯方向去。

        電梯到達一樓,門開了,焄愛迎面撞上了曾紹懷。

      『小愛!妳怎麼在這裡……?』

        焄愛見到曾紹懷,她的臉上帶著一片驚愕和蒼白的神情。

      『小愛!妳怎麼了?妳的臉色不太對?』曾紹懷問。

『哥……』焄愛欲言又止。

      『告訴我……』曾紹懷焦灼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我媽媽對妳說了些什麼?』

      『沒有……沒有的事……』焄愛結舌著:『伯母只是找我喝杯咖啡,聊聊天而已……』

        焄愛說完,她止不住她的淚水,用手摀著滿臉的淚痕衝出了曾家的商業大樓辦公室。

        曾紹懷察覺不對勁,他拔腿追上奔出了曾氏企業大樓大門,但焄愛已經消失無影蹤了。曾紹懷心想,一定是母親對小愛說了些什麼……他要上樓問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急急的按了電梯按鈕,電梯門開了,曾紹懷搭了電梯上樓往曾太太的辦公室樓層去。

        焄愛在外面無目的的遊走,她不知不覺地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台南家裡,一進門就見到魏焄揚跟母親在客廳內拉扯,焄愛問:

      『哥哥!你在做什麼?』

      『小愛!妳趕快阻止妳哥哥,妳哥哥又賭博賭光了錢,他居然回來要拿房地契去抵押!更離譜是他居然跑去跟曾家要了三百萬支票!』

     『什麼?』

      『欸!老太婆,這哪算是要?小愛也快要跟未來的妹夫結婚!我算是跟妹夫他們收聘金!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魏焄揚死硬拗著說。

      『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那些錢不屬於你!你把錢還我,我明天把那些錢還給曾家!』焄愛蒼白著臉叫,試圖想從魏焄揚手中搶那張重要的支票:『哥哥!你好手好腳的為何不找個正當的職業……你為什麼要去跟紹懷他們家要錢!你怎麼可以這樣!』

      『哥哥!求求你把支票還給我…』焄愛死命的抓住魏焄揚。

      『焄揚!你把支票還給小愛!』

        鄭寶月和魏焄揚在拉扯之中爭執,魏焄揚把鄭寶月大力的推開,鄭寶月重心不穩,一頭撞上近玄關的縫紉車桌邊,倒地昏迷。

      『媽!媽!妳沒事吧?』焄愛撲向寶月身邊,急切的叫。

        魏焄揚回頭看,他不小心將寶月給推倒,他睜大了眼睛,慌忙的逃離。

        隔璧的劉太太聽到焄愛的喊叫聲,跑來焄愛家過來關切,發現鄭寶月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她緊急的打電話叫救護車,救護車已經趕到,可惜鄭寶月在直奔醫院的路上,到院前已經停止了心跳,在醫生搶救之下,已回天乏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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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夜晚,容詠兒在夏莎服飾辦公室設計客戶的晚禮服草圖,助理芬妮撥了內線給她,她接聽得知紹懷來找她,開心地放下手邊的工作,下樓去迎接紹懷。

『詠兒!謝謝妳的鳳梨酥,我白天都在開會,不知道妳來!』

 『大忙人!你開完會啦?』容詠兒給紹懷一個盈盈的笑。

 『嗯,妳在加班嗎?』

   詠兒點頭,她問:

 『你吃了嗎?』

 『妳還沒吃嗎?』紹懷回答。

 『我剛在畫客戶的晚禮服草圖,在加班還沒吃呢?』詠兒搖頭,她翹起嘴唇。『嗯,你要請我吃晚飯嗎?』

 『那有什麼問題?』

   『那麼,走吧!我可是相當餓壞了!』容詠兒堆了滿臉的笑,立刻挽住了曾紹懷的手腕,拉著他走出了夏莎服飾大門。

     六合夜市。

     容詠兒和曾紹懷在吃著鹽蒸蝦和海產粥,詠兒放下了她手中的湯匙,她說:

  『紹懷,我這周六朋友素珍要結婚,你能陪我去嗎?』

  『這禮拜嗎……?』

  『是啊!而且我的好姐妹素珍也希望你來參加!總不能拒絕新人的邀約吧!』詠兒誠懇真切的說。

  『嗯,好吧!』曾紹懷點頭答應。

    詠兒開心極了,她的心裡已經開始計劃接下來如何下一步的發展,她與魏焄愛之間的戰爭即將引燃。

    星期六的晚上九點鐘,魏焄揚來到焄愛工作的地方『冉記』,他一進店門就裝作急切對焄愛說:

   『妹妹!我聽黑輪說,他好像看到一個長的很像曾紹懷的人和一個女生進飯店,我後來去XX飯店查證,他媽的王八蛋的車居然停在飯店外!』

    焄愛聽了相當震驚,驚問:

  『你是說真的嗎?哥哥……』

  『我的眼力有哪一次失誤過!他媽的王八蛋這小子要是被我逮到,敢辜負我妹妹,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焄愛放下她手邊的工作,對工讀生說:

  『慧苓,妳幫我顧一下店!我馬上回來!』

    焄愛奔出了冉記,魏焄揚也跟在後頭跟著前往XX飯店。

    抵達了XX飯店,魏焄愛真的見到紹懷的車子停在飯店路邊,她進了飯店,魏焄揚也跟著進飯店,魏焄揚一臉慌忙的說:

  『小愛,八樓!820房……』

   電梯來了,魏焄愛急忙的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了,升上了八樓。

  在一樓電梯外的魏焄揚卻不急著上去,他看了他手腕上的錶,等三分鐘時間再上去,他邪臉歪嘴笑著,他走到櫃檯撥了房號電話給容詠兒,期待等著看一場好戲。

  電梯抵達八樓,門開了,魏焄愛情緒不定的經過801,803,809直到818房門前停住了,她看到前方的820有燈光,房門是微開,她情緒有點激動,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希望不是哥哥所說的紹懷和容小姐在飯店裡發生的事,她緩緩的一步向前又一步,心臟卻跳動不己。

  容詠兒已經接到魏焄揚在樓下的通知,她脫下了睡袍,穿著一身的吊帶睡衣,紹懷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詠兒將紹懷的襯衫上衣給脫了去,他赤裸的上半身,又酒醉的呻吟低喊焄愛的名字。

  詠兒感覺到有人影在門外慢慢的走近,她把握了機會,雙手扶著紹懷的臉龐,曾紹懷微醺的感應到溫熱的小手在摸他的臉龐,他以為是焄愛,不由自主地抱緊詠兒,詠兒在這情況下湊上了她的嘴唇,吻了曾紹懷。

  魏焄愛在這時間點上目睹了這一切,她睜大了眼睛,雙手摀住了嘴巴,她面孔雪白,嘴唇顫抖,手心感到冰冷,身體內的血液好像在凝結,她不敢相信,她親眼看見紹懷哥和容小姐在房間內親熱,她激動的搖搖頭,最後眼淚奪眶而出。

  曾紹懷在和詠兒親熱同時,他的意識有點清醒,微微的睜開雙眼的餘光中,驚愕見到焄愛淚流滿面的站在門口,他意識驚醒發現在他面前的是詠兒,他本能的推開了詠兒。

  焄愛最後崩潰的眼淚潰堤,她轉身跑開了現場,那樣難堪噁心的場面,讓她的心裡好痛好痛!

  曾紹懷懊悔著酒醉後的失態,他趕緊抓了襯衫穿上,不顧現場的詠兒,奔離房間下樓追焄愛。

  電梯門開了,焄愛淚水滿面的奔出了飯店,曾紹懷也從另一台電梯出來,在後方急追焄愛。

 『小愛妳聽我說……妳聽我說……』曾紹懷抓住了焄愛的手臂。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你好過份!你怎麼可以這樣……』焄愛掙脫放開了紹懷,她渾身顫抖著,兩手搥打著紹懷的胸膛。

 『小愛!我真的喝醉了!我和詠兒是去參加她朋友的喜酒,但我沒想到會喝那麼多……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那裡……』

 『你好過份!你好過份……』焄愛哭著眼淚,她掙脫了曾紹懷,跑出了馬路口,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離去。

 『小愛……小愛……』

  計程車已經開遠了,曾紹懷追不上計程車,他停下腳步,在路邊彎著身子喘氣著,心裡卻是懊惱悔恨著,不應該這樣,這時候跟焄愛什麼解釋也沒用,而詠兒也不應該這樣,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紹懷的心和腦海裡一團混亂。

  這幾天紹懷打了電話去早餐店和冉記麵包,焄愛拒絕接聽紹懷的電話,這下子讓紹懷的心更加煩亂,他寫了一封信給焄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寫在信上告訴焄愛,請求焄愛的原諒,然後請託何約翰在台南花店買一束玫瑰花送至早餐店給焄愛,以表他對焄愛的感情堅固與真心。

  詠兒打電話至紹懷公司,紹懷對當晚的事還耿耿於懷,交待了秘書黃小珊拒絕接聽電話,讓詠兒相當氣悶,她決定反擊下一步棋。

  中午,詠兒邀約了曾太太在鄧師傅吃飯, 容詠兒喝了一口茶,對曾太太說:

『伯母!有件事我不得不說!但不說覺得心裡挺悶的!』

『什麼事讓你那麼煩悶?詠兒……』

『嗯,我還是不說好了!免得伯母擔心!』

『跟紹懷有關嗎?』曾太太問,把手壓在詠兒的手上,『詠兒,伯母把妳當未來的媳婦看待,妳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不要悶在心裡!』

『這……』詠兒皺著眉,她看曾太太很注重的神情,於是她對曾太太編了扭曲事實的謊言:『伯母妳知道紹懷開了一張支票給魏焄愛她哥哥的事嗎?』

『什麼?妳是說真的嗎?詠兒……』曾太太聽了相當愕然,『這什麼時候的事啊?紹懷都沒告訴過我呀!』

『伯母!您真的都不知道嗎?』容詠兒又說,在曾太太面前又裝作愧然的神情,『對不起!伯母我不該告訴您這件事的!』

 『孩子!妳的坦白是對的!還好有妳告訴我,不然我都被矇在鼓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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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容詠兒在房內鏡子前打扮自己,她穿了一件紅色蘇格蘭襯衫,配上了帥氣的緊身小喇叭褲顯得輕鬆自在,她將自己的長髮紮起了馬尾。先前或許可能是她的外在打扮讓她看起來過於成熟冷傲,她經過好姐妹素珍的勸告,想了一個晚上,她決定回歸自己像在歐洲時念書的自己,沒有太多的濃妝胭粉,她化了淡淡的妝,塗上了一點護唇膏,戴上了黑框的塑膠框眼鏡,十分自然。詠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樣的自然妝扮和魏焄愛一樣率真,也許這樣的改變,會讓紹懷更注重她些,詠兒的心裡是這麼想著。

她帶著愉悅的心來到曾氏企業大樓找紹懷,手裡拿著和姐妹淘好友素珍在前幾天去了一趟基隆,在當地買了鳳梨酥,帶了一盒回來給曾紹懷。她知道以前還是高中時期的時候,紹懷來她們家做客,最愛的就是鳳梨酥,她帶來紹懷的最愛,更能為自己多點希望,拉近和紹懷之間的關係。

電梯的門開了,她來到了紹懷的辦公室,秘書黃小珊對容詠兒說:

『容小姐,我們經理還在開會呢!』

『沒關係!那我在裡面等他好了!』容詠兒回答。

『容小姐,妳請裡面坐,我泡杯熱咖啡給妳!』

『黃秘書,謝謝妳!』

  秘書黃小珊對容詠兒點頭微笑。

  容詠兒在紹懷的辦公室坐著等待,秘書黃小珊端了一杯熱咖啡在茶几上,然後點了頭微笑,退出了紹懷的辦公室。

  詠兒從沙發站起身來,她打量看著紹懷的辦公室,牆壁上的畫,和一些獎座獎盃,都是紹懷公司團隊贏得光榮的成績,紹懷在工作能力一向是相當優秀的,她轉過身走到紹懷的辦公桌,桌上放了一些文件資料公文等著紹懷過目簽名。突然,她的目光被一個畫面給停留住了,桌上的相框裡放了紹懷和魏焄愛的合照,她睜大眼睛,拿起那相框,相片中的倆人甜蜜的擁抱,紹懷在魏焄愛背後環抱著她,倆人的甜密相片讓詠兒的心裡不是滋味,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又咬著嘴唇。半晌,她放下了相框,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她緊握著拳頭,一股憤怒在她心裡油然而生。於是,她看到紹懷的文件中露出一張三百萬的支票,一股念頭在她心裡產生,她機械化地將那張三百萬的支票放進了自己的皮包裡,從容自如地走出了紹懷的辦公室。

  秘書黃小珊見詠兒出來,起身對她說:

『容小姐,我們經理還沒開完會……』

『沒關係,我突然想起我跟一個客戶有約……』她說:『下次我再來找他吧!代我跟紹懷說我帶了他喜歡的鳳梨酥!』

『好的!容小姐,我會轉告我們經理的!』秘書黃小珊點頭回答。

  離開了曾氏企業大樓,容詠兒一路上開上了高速公路,往台南方向前去。

抵達了林森路四段路口,容詠兒戴上了墨鏡,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內視鏡鏡中的自己,心裡的聲音卻告訴她:『曾紹懷是妳的,任何人都不能搶走他!』

容詠兒下了車,她給自己下賭,如果在這時候碰見魏焄揚,她將利用此機會攻入魏焄揚的弱點,也等於是要透過魏焄揚的手段來幫她。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離麵攤愈來愈近,吵雜喧鬧的聲音慢慢的進入她耳裡,映入她眼簾的……沒錯!正是魏焄揚和他的兄弟們。

容詠兒深吸了一口氣,她走到魏焄揚的桌前,對他說:

『魏焄揚先生,你好!我有事情想找你談談!方便說話嗎?』

  其中有一個小弟吹了口哨,歪嘴笑的對魏焄揚說:

『大哥,豔福不淺喔!哈哈!』

  魏焄揚停止了倒在酒杯裡的酒,端著酒瓶放在桌上,揚著眉打量著容詠兒:

 『小姐,我們認識嗎?』。

 『認不認識不重要!你想不想做一筆生意?』容詠兒說。

  魏焄揚聽到有錢從天而降,他向來是來者不拒,他笑嘻嘻的,嘴角叼著牙籤點頭說:

 『當然做啊!有錢上門,為何不要?』

   容詠兒轉了頭看了一下在麵攤上忙碌的鄭寶月,她回頭低聲對魏焄揚說:

 『方便談話嗎?』

   魏焄揚點點頭,他走出麵攤和容詠兒走到五十公尺處的空地開始談一筆生意。

   容詠兒和魏焄揚私下談完一些話,魏焄揚聽了納悶不解:

  『小姐,妳到底是誰?妳和曾紹懷又是什麼關係?』

  『你別管我是誰?這個生意你到底要不要做?這五十萬先給你當頭期款!』容詠兒從皮包取出一張五十萬元支票,她說:『事成之後,另一張三百萬支票,就是你的!』

   魏焄揚一見那五十萬的支票在他眼前,從容詠兒手中接過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高興的點點頭,他伸出手來想要跟容詠兒握手,爽朗的笑著:

 『有錢好辦事!合作愉快呀!』

  容詠兒見到魏焄揚的大手懸空著,指甲的邊緣充滿了汙垢,她感到噁心的不想跟魏焄揚握手,冷靜的拋下一句話:

 『握手就免了吧!魏先生,到時我再通知你,這件事如果辦得好的話,我還會再多加點錢給你!』

  和魏焄揚談完話,容詠兒轉過身往林森路路口方向前去。魏焄揚點燃一支煙,目送著她離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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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海山夫婦倆在客廳喝茶,曾海山沏了一壺烏龍,他倒了一杯給太太婉憶,他對婉憶商量紹懷和魏焄愛的結婚事情,婉憶啜了一口烏龍,把茶杯放在桌上。

『我不同意!』曾太太反對的搖搖頭。『這樣我無法對宏夏和美惠交待!』

      『孩子們大了!他們有自己的選擇!』曾海山說。

      『選擇?』曾太太說:『海山,你根本不懂!寬兒他只是一時被愛情昏了頭……還分不清判斷……』

      『我知道這樣對宏夏與美惠他們的確不好意思!今早寬兒對我說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要求我們給他什麼,他這次對喜歡的人希望我們能答應!』曾海山把熱水倒進小茶壺裡。

      『海山啊!別說我不講道理呀!紹懷也是我十月懷胎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兒子!論人品學歷,我們寬兒符合容家的條件,而詠兒聰穎乖巧,學歷專長各方面都優秀,我相當喜歡詠兒當我的媳婦!』

      『孩子們有他們的世界,我們無權干涉。婉憶,當年我們也是自由戀愛,不是嗎?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由去發展吧!』

      『不行!』曾太太搖頭,固執的。『總之這件事你別管就是了!』

        曾太太的堅持,她堅持要插手管兒子的事。曾海山站起身來,走出客廳往書房方向走去,他點燃了煙斗,在書櫃旁的玻璃櫥櫃裡取出了一本相本,是紹懷的成長過程相片,他戴上了老花眼鏡,一邊抽著煙斗一面看著紹懷相片,無意間目光停留在兩對年輕男女身上,那是曾海山夫婦和張天河夫婦倆年輕時的合照,一張泛黃的相片讓曾海山勾起了他的回憶。二十年了,當年的兄弟天河和弟妹寶月如今在何處?想必兒女也大了吧?他怔怔望著那張相片,呆住了。

        他再度抽著煙斗,煙霧在空氣中迷漫,曾海山憶起當年和天河夫婦第一天認識在風雨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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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的歲末,寒冬的十二月天氣冷颼颼,曉桐和邵子傑在聖誕節完婚了,因子傑父親公司派遣的關係,婚後的曉桐隨子傑遷居香港。

曉桐出嫁後,曾太太也在催促著曾紹懷結婚。曾紹懷明白母親屬意的還是詠兒,曾太太在對紹懷討論到詠兒時,正巧曾太太的牌友王太太來了,他正好擺脫母親的追纏,連忙開車出門去台南接焄愛去,他打算帶焄愛來高雄一起共度聖誕晚餐。

曾紹懷帶焄愛來到高雄新興區五福二路一家名叫『藍色狂想』的美食餐館,它是結合了音樂和美食的餐廳,裡頭的裝潢是美式酒吧風格,播放爵士音樂,相當輕鬆自在。

 倆人坐了下來,服務生送來了菜單,然後走開了。曾紹懷看著菜單問焄愛想吃些什麼,焄愛微笑說:

 『哥,你點吧!我先去上個化妝間!』

   焄愛起身往化妝間方向去。

  容詠兒在化妝間裡剛上完廁所,在洗手台前補妝,她看到一個女性走了進來,在鏡中清楚的看到那女性的臉孔,這不是魏焄愛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心想,該不會是跟紹懷一起來的吧?

  容詠兒出了化妝間,在化妝間外的走廊等待另一個友人出來,沒多久焄愛也出來了,焄愛走出了化妝間沒有注意看到走廊上的容詠兒,她很自然的往前走,詠兒在她後頭喊:

 『魏小姐,是魏小姐嗎?』

  焄愛沒有回頭,卻讓詠兒碰了一鼻子灰!什麼嘛?那麼跩不理會她的回應,容詠兒一肚子的悶氣。詠兒的友人素珍出來了,高興的挽著詠兒的手臂往她們的用餐桌位方向走去。

  詠兒的目光看見了紹懷和魏焄愛在角落的一桌,倆人的互動極為親暱,她對素珍說:

『妳等我一下,我看到紹懷……』

  曾紹懷坐在位子上看著菜單喃喃的說:

『它們這一家最棒的就是藍色狂想,就是它們的招牌……』

曾紹懷話說到一半,他的眼角餘光注目到有個人站在他旁邊,他抬頭一看,是詠兒。她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她穿著翻領白色套頭毛衣,蘇格蘭的格子迷你裙,配一雙咖啡色的長筒馬靴,頭上還有一頂酒紅色的針織毛線帽。

『紹懷,真巧!沒想到又遇見你!』容詠兒說,又轉眼對焄愛一個點頭的微笑:『魏小姐,妳好!又見面了!』

 焄愛也很驚愕的嚇了一跳。

『詠兒,妳怎麼會在這?』曾紹懷慌張說。

『跟朋友出來吃飯啊,你又不約我……』詠兒尖聲的說,又眼光掃向焄愛:『原來是和魏小姐在這裡吃聖誕大餐啊……魏小姐,紹懷真的不夠意思,前幾天跟他約好說要一起過聖誕節的,結果是約在這裡吃聖誕大餐和美女共處,妳說他這樣是不是很不夠意思呀……』

  焄愛愣愣的看容詠兒說話。

容詠兒見魏焄愛沒有說話,卻發現魏焄愛的左耳裡塞了一個東西,她仔細定晴一看,那是個助聽器,以前她在歐洲念書時,有一個義大利大學同學跟焄愛一樣也有耳聾的殘疾,她逮到這個機會,想要在曾紹懷面前當面給魏焄愛難堪。

      『啊喲,我的天呀!妳是個聾子啊?』容詠兒睜大眼睛,用手遮住了她那微張的嘴,隨口的說了出來:『難怪我剛在化妝間喊妳好幾聲……妳都沒回應呢!』

        焄愛這次聽見詠兒一字一句的說,刺中了她的隱痛,低頭默然不語。

      『詠兒!』曾紹懷聽了,瞪視著詠兒。

      『我真的不知道魏小姐聽不到啊!』容詠兒機械化的回答,她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對焄愛微笑:『魏小姐,不好意思!別見怪啊!』

      『詠兒,妳不是和朋友有飯局嗎?』曾紹懷變了色,臉都沉了下來,冷冷的對詠兒說。

      『紹懷,你該不會趕我走吧?』

      『詠兒,該走了!』詠兒的友人陳素珍見到尷尬的一幕,連忙走了過來,拉著詠兒離開,『曾先生!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焄愛面對這難堪的局面,她起身離開桌位,快步的奔出餐廳。

      『小愛!』曾紹懷也起身追上。

        焄愛哭著淚一直往前跑,曾紹懷在後頭一直追,他追到了中正文化中心廣場前,他拉住了焄愛,見焄愛淚流滿面,他想把焄愛擁住懷裡,卻被焄愛甩開了。

      『你走開!你不要跟著我!』她語氣中帶著哽咽。

      『小愛,你別這樣!』曾紹懷急著說,『詠兒的個性一向是這樣!她說話比較直……』

      『她說的對!我是個聾子!你不應該跟我在一起……』她哭著,『容小姐條件這麼好,你應該……跟她在一起的!』

        他把她擁進了懷裡,曾紹懷把她的頭壓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激動的對焄愛說:

      『小愛,我這輩子只認定妳!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妳!我是妳的避風港,妳是我的整個世界,整個生命,整個全部!』

        焄愛哭著沒有說話。

        好不容易安撫了焄愛,聖誕晚餐因為詠兒的關係沒有吃成,他送焄愛回台南後,回到家半夜裡他在床上側夜難眠。

隔天一早曾紹懷起了個早,就下樓進了飯廳,不見父母親人影,他問了朱嫂:

      『朱嫂,我爸媽呢?』

      『先生嗎?大概還在樓上,還沒起床呢!太太一早去美容院那裡做頭髮了!』

        曾紹懷聽了,他知道父親是一個通明達理的人,他決定去跟父親溝通他和焄愛的事,他對朱嫂笑:

      『我上樓找爸去!』

        曾紹懷上樓敲了房門,進了房門。

        曾海山在書房裡,正在桌前看著商業周刊雜誌。

       『爸,我有事想找你商量,我想娶焄愛!』曾紹懷在父親面前慎重的說。

       『你是認真的嗎?兒子!』曾海山摘下了他的老花眼鏡,闔上了雜誌。

       『爸,從小我什麼都沒有求過你要給我什麼?但這次我喜歡的女孩,將會是我一輩子的生命伴侶!我不能沒有她!』

         曾海山聽了,沉思片刻,半晌才對他說:

       『我會跟你媽媽好好商量這件事!』

       『謝謝爸!』

       『孩子,我要你知道!婚姻不是兒戲,那是人生的大事!』曾海山最後說。

       『我知道,爸爸!』曾紹懷點頭說。

         曾紹懷退出了父親房門,關上門下樓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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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幾天後,容詠兒坐在辦公室,助理芬妮送上來一份文件袋。她接過文件袋,芬妮退出辦公室,她打開文件袋取出了資料,透過朋友的幫忙,去調閱了魏焄愛的身家資料,她看完魏焄愛的戶籍資料,她搖搖頭的難以置信,原來魏焄愛和魏焄揚並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她點頭終於明瞭魏焄愛的身世。

容詠兒用手托著下巴,她暗暗一喜,有了魏焄愛的把柄在她手上,她不用擔心受到魏焄愛的威脅,再加上她還有曾太太這張王牌當靠山。因為曾太太是相當注重家世品德與門面的人,以容家和曾家的世交來看,詠兒是更勝一籌。她開始慢慢計畫如何盤算她和魏焄愛之間的競爭,對她來說,她想要的不可能得不到。   

容詠兒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俯視高雄市街道車水馬龍,她雙手交叉在胸前,目光冷冷的望著遠方,她喃喃自語說:

『魏焄愛,我們來一場遊戲吧!看是誰先得到紹懷……』    

 

曾紹懷終於找到焄愛了,原來她跑去台北『杏聲助聽器中心』陳先生那裡修理她的助聽器,由於助聽器戴久了,電子儀器難免會受到潮濕,加上要配新的一個助聽器要四萬元,對焄愛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負擔,她只能北上台北陳先生那裡修理保養她的助聽器。也順道去淡水她念書的學校拜訪一直很照顧她的安妮修女。

曾紹懷握住她的手,凝視她的眼睛,心疼的對她說:

『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要告訴我!否則我會擔心的!好嗎?』

『哥,對不起!』她望著他,『因為助聽器壞了,什麼事情都不能做,所以才臨時決定上台北找助聽器老板陳先生修理……』

『妳要去台北修理助聽器也要跟我講啊,萬一半路發生什麼事怎麼辦?妳不知道我多擔心妳的安危……』他說,言語中生氣又帶點不捨的心。『助聽器壞了沒關係,再配一個就好了!』

『配一個很貴呢!』她輕聲的說:『它還可以戴,一直戴到不能用為止……』

『只有一個助聽器怎麼夠?下次我帶妳去配一個新的!一新一舊,可以輪流戴也能用的久!配助聽器的錢不用煩惱,交給我就好了!』曾紹懷堅決的說。

『可是……』她皺著眉。

『好了好了!別可是了!』他說,摸摸自己的肚子,『我現在好餓啊!肚子快餓扁了!』

  焄愛笑了,曾紹懷在她面前,像個大男孩般,逗她開心逗她笑。有紹懷在她身邊,就像有一個港灣的依靠,她真的很幸福在她眼前的男人。

 

  夜晚的冬天顯的更加寒冷,容詠兒開車來到台南市林森路四段,她將車子停在路邊,熄火下了車,她沿著路向那小麵攤方向走去,她看到一個中年婦人端出一盤菜在一桌客人桌上,又回過身來到攤前忙著張羅切客人的麵和小菜,容詠兒慢慢的在麵攤前停了下來。

『妳好,小姐!裡面坐!』寶月探頭來看到有個年輕女孩站在她的麵攤前,她微笑的招呼。

 詠兒走了進去,找了一個位子,她從手提包裡取出了幾張面紙擦拭了椅子跟桌子,然後慢慢的坐下。

 鄭寶月看到容詠兒穿著風衣和長靴,她走過來:

『小姐,要點什麼?』

 容詠兒看著攤車上的看板菜單,微笑說:

『給我一碗小碗榨菜肉絲麵好了!』

『好,』寶月說,看詠兒的時尚妝扮,好奇問:『小姐從大都市來?』

  容詠兒微笑點點頭。

『妳等一下啊!我馬上送過來!』鄭寶月招呼完,馬上去烹煮料理。

  詠兒的視線看過去,她對鄭寶月凝視著,又深思著,雖然她已經對焄愛家世狀況已經了解,但她覺得不管魏焄愛母親有多好,跟她作對的就是她的敵人,即使鄭寶月是魏焄愛的母親,對她來說只要是魏焄愛的親人都一樣是敵人。

『小姐,請慢用!』寶月端來了麵在桌上。

  詠兒才吃了兩口麵,突然,麵攤又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是的,又是魏焄揚,他帶著他那幾個小弟又來到麵攤來了。鄭寶月皺攏了眉頭,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搖搖頭對魏焄揚說:

『焄揚,你這次又要幹嘛呢?我沒有多餘的錢給……』

『老太婆!別緊張,妳那小錢不夠我花的,』魏焄揚打斷她,歪嘴笑著,『我有另一個金主可以支援我……』

『金主?』寶月怔了怔,又急急的說:『焄揚,你可別動腦筋在曾先生身上,曾先生是個很好的人!』

『喂喂!妳真囉唆一大堆,』魏焄揚不耐,舉起小姆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今天是帶弟兄來這裡吃晚飯!不是來聽妳說教!』

  一旁的詠兒看到這一幕,原來上次紹懷拿錢給那些小混混,就是魏焄揚。詠兒逐漸明白,魏焄揚似乎好像遊手好閒,吊兒郎噹不務正業的,他看那些人嘻嘻哈哈的,她感到不自在,從手提包裡取出了鈔票在桌上,然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魏焄揚幾個小弟看到詠兒美麗的容貌和修長身材,對她吹了口哨,其中一個小弟對詠兒嘻笑:

『美女,要不要來這邊坐坐啊?』

  詠兒聽了,心裡十分不悅,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麵攤。

  容詠兒走到街口,她喃喃自語:

『魏焄愛,妳那不成材的哥哥真是令人做噁!偏偏妳有這麼糟糕透頂的哥哥,我為妳感到同情!但是同情絕對不能當飯吃,妳的不幸就是妳的命,妳別想麻雀枝頭變鳳凰了!灰姑娘,妳永遠不可能是仙德瑞拉!』

  容詠兒說完,她打開車門上了車,車子發動掉頭離去。

  詠兒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她開始下第一盤暗棋,要讓魏焄揚當她的第一步棋子,掉入她的陷阱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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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曾紹懷找不尋焄愛,他用電話打了焄愛的B.B.CALL卻得不到回應,他開始有點擔心焄愛,於是他打了何約翰的分機號碼,請何約翰將他的車子開到公司大門口,他掛上了電話。站起身來,在辦公桌前來來回回的踱步沉思。

容詠兒開車來到紹懷的公司,她帶著長崎蜂蜜蛋糕來找紹懷。電梯抵達曾紹懷辦公室的樓層,她來到紹懷的辦公室,恰巧紹懷正穿上西裝外套準備出門,詠兒笑吟吟的說:

『紹懷,我買了長崎蜂蜜蛋糕,你很久沒吃這家了吧?』

 曾紹懷吃了一驚,詠兒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他慌張的說:

『詠兒,不好意思!我有事急著出門!下次再請妳吃飯!』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呀?』詠兒問。

 何約翰敲門進辦公室,他點頭對紹懷說:

『經理,你的車已經停在樓下門口了!』

『謝啦!John!』曾紹懷急促的說。『幫我招呼一下容小姐!』

紹懷說完,奔出了辦公室。

『紹懷!紹懷!』詠兒追喊,紹懷已經走遠,她轉頭問何約翰:『紹懷這麼急著要去哪裡呀?』

『經理有事去台南找一趟!』何約翰不加思索的回答。

 台南?該不會紹懷是去找魏焄愛吧?詠兒心裡這麼想著?容詠兒也離開了紹懷的辦公室,也急忙的搭了電梯下去。

 出了曾氏企業大樓,詠兒看到紹懷開車駛去,她也趕緊上了她的車發動車子,緊接跟在曾紹懷車子後頭。

 她發動了車子,在紹懷的車子身後遠遠的跟著駛去。

 曾紹懷抵達台南,他去了冉記麵包店找焄愛,麵包店的老板娘告訴他焄愛今天臨時請假,於是他在轉往焄愛的家,在焄愛家門前按了多次門鈴無人來應門。

 他看了手腕上的錶,這時間她到底跑去哪裡了?該不會在她媽媽的麵攤上幫忙吧?於是他憑著焄愛告訴他麵攤上的方向記憶駛去。

  車子停在林森路四段某巷口,他下了車,步行往那老榕樹的方向前去,慢慢的他聽到了喧鬧之聲,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看到了焄愛的母親麵攤上一片狼藉,鍋碟碗盤全都散落一地,連用餐的桌子也被掀倒在地上。他愕然的看見一群年輕人在鬧事,他看見其中一個男子,他對那男子喊:

『你們在幹什麼?』

 魏焄揚回頭,他看到眼前的曾紹懷就是上次送焄愛回家的小子,他眼睛一亮,怪笑的對曾紹懷說:

『嗬!小愛的男朋友來了!未來的小舅子你好!』

『啊?』

『你可能還不認識我吧!』魏焄揚挑高眉毛,自我介紹了一番:『我是魏焄揚,是焄愛的哥哥!』

『什麼?』曾紹懷不解。

『原來你不知道啊……』魏焄揚搖搖頭嘻笑著。

 寶月慌忙的把曾紹懷拉到一旁,低聲對他說:

『曾先生,他是我過世丈夫留下來的長子!我是他父親的第二任太太!』

 魏焄揚開始有點不耐煩了,他怪叫:

『老太婆!妳到底要不要給啊?』

『給什麼?』曾紹懷問。

『沒事!曾先生這是我們家務事!』鄭寶月急切的說。

『沒什麼!是我急需要用錢周轉!』魏焄揚單刀直入的說。

 曾紹懷從口袋裡取出皮夾,他打開皮夾掏出了三萬多台幣遞給魏焄揚。

 寶月阻止,她搖搖頭的說:

『曾先生!你別這樣!你不要這樣做……』

『沒關係!伯母!』曾紹懷說完,把手中的三萬元鈔給了魏焄揚。

魏焄揚接過曾紹懷手中的三萬元,他露出滿意的微笑,點頭對曾紹懷說:

『年輕人!你很大方!』

 目送魏焄揚一行人離去,曾紹懷陪鄭寶月整理一片狼藉的麵攤,寶月對曾紹懷說:

『曾先生,你剛剛不應該把錢給焄揚,你給了他只會把錢揮霍花掉!』

『伯母,小愛的哥哥也等於是我的哥哥!』

『曾先生,你是個很好的男孩子,但我家實在……高攀不上曾先生家!』寶月淒楚的說。

  容詠兒緩緩的駕駛著車子,她注視著車窗外面,一路上跟蹤紹懷到林森路口,也在車內目睹到魏焄揚一行人的一幕。她納悶著,紹懷怎麼會跟那些流氓混混打交道呢?讓她不寒而慄,她一定要查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紹懷會幫麵攤的老板娘收拾殘局?她和麵攤的老板娘又是什麼關係?

 夜晚的風更冷了,詠兒關上了車窗,用右腳踩了油門,車子掉頭開往高速公路返回高雄方向駛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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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到了與曾家人見面的日子,焄愛帶著忐忑的心情去見曾家人。她施了點淡雅的胭粉,她的長髮很自然的披垂著不做任何的造型,她穿上了一件白色洋裝,只希望能夠夠給紹懷父母的印象好些。她坐在車內,心跳感到無比的加快,也很害怕見到紹懷的父母,她很怕她會怯場,而她的手心是濕的,她的手指握緊抓著裙子,她希望她與紹懷的父母見面後,能夠度過這一關。

  抵達曾家,下了車曾紹懷牽著焄愛的手一起進入曾家客廳,他把焄愛帶到父母面前,他喜悅的說:

『爸媽,我帶焄愛來看你們了!』

  坐在沙發上的曾氏夫婦看了在他們面前的焄愛。

『伯父伯母!您們好!』焄愛邁前一步,怯怯的喊了曾氏夫婦一聲。

  曾太太婉憶打量著在她面前的焄愛,她淺淺微笑,曾太太審視著焄愛,她穿著那潔白的洋裝,身子顯著纖小,但她那清秀的臉龐相當楚楚動人,比起詠兒的自信開朗,兩個不同典型的女孩。曾太太和焄愛的目光立即交觸,她從焄愛的那對眼睛,深邃而清澈似水,這個女孩身上特似非凡,也難怪紹懷會如此對她著迷。

『魏小姐!』曾海山開了口,他抽了手上的煙斗,吐了一口煙,煙霧在空氣中迷漫。『妳請坐!第一次見到魏小姐,妳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謝謝伯父的讚美!』焄愛坐在紹懷父母面前,她側耳恭聽,深怕一個不注意聽錯任何一句話。

        朱嫂從廚房裡端出果汁來,她對焄愛很慈祥的給了一個微笑,焄愛也點頭微笑回應,朱嫂退到了廚房。

  曾太太婉憶打量著焄愛,問:

 『妳的名字叫焄愛,嗯?』

 『是的!伯母!』焄愛很恭敬的回答。

 『家裡有些什麼人呢?』

 『我和媽媽……』她說:『爸爸已經過世了,我還有一個哥哥,但我哥哥不住家裡……』

 『哦,那麼……是在當兵了!』曾太太這麼問。

 『不……他已經退伍了!』焄愛被曾太太這麼一問,顯的更低下了頭。

 『哦,妳哥哥是在做什麼的呀?』曾太太又再問。

  焄愛有點愕然,在她面前的曾太太,紹懷的母親,那銳利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是那麼高貴而穩健,她覺得紹懷的母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每一字字句句就像在摸透她的身世,她的家人,她感覺全身好像赤裸裸的像被剝光一樣,呈現在眾人面前般。她輕蹙著眉頭,難道她來曾家就是要來面對身世普查嗎?她看了紹懷一眼,帶著求救的眼神。紹懷開口說話了,他對說母親說:

『媽!小愛第一次來我們家,妳這樣問這問那的!小愛以後不敢來我們家了!』

『婉憶,來者是客!我們不要嚇到了魏小姐!』曾海山咬著煙斗。

『我只是想多了解魏小姐,』曾太太說,然後以一個母親的神情很溫和對焄愛說:『魏小姐!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希望妳不要見怪呀!』

  焄愛沒有回答,她淺淺的微笑凝視著曾太太。

『先生,太太!晚飯已經做好了!』朱嫂走過來說。

『我們先開動吃晚餐吧!』曾海山說。

  曾紹懷牽著焄愛的手,這是焄愛第一次與曾家人共度晚餐。接下來的時間,焄愛和曾家人在客廳吃著水果和茶點,曾海山在大家面前聊了些紹懷以前紹懷小時候的生活和在外求學時代的生活樂趣,就像一家人和樂一樣,焄愛她自己知道,她能聽到的話有限,她也大略知道他們在談紹懷以前從小到大的過程,她只有在一旁靜靜地聽,靜靜地微笑喝著茶,然後慢慢去聽解他們的對話。

 窗外,庭院中的欒樹在黑夜中靜靜地搖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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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曾紹懷帶焄愛返回台南家中,被從巷口出來的魏焄揚撞見,他悄悄地走到隔壁的電線桿後方,等到曾紹懷開車離去,焄愛要轉身進家門時,焄揚往前一跨步用他的大手擋住了門,他挑高了眉毛,一臉笑嘻嘻的說:

       『唷!那小子是誰?看他開的車子挺氣派的!家裡很有錢的,啊?』

 『哥哥!你別亂猜!他只是普通朋友!』焄愛聽了惶恐,她搖頭說。

『不管是不是普通朋友?那不重要啦!』魏焄揚笑嘻嘻的說。『最近我缺錢花用……』

『哥哥!上次不是才剛給過你嗎?你怎麼那麼快就花光了!哥哥你太離譜了……』

『喂!你也知道我也要應酬呀!好啦!妳有多少先給我啦!』魏焄揚最怕聽焄愛的絮叼。

   焄愛從包包裡掏出三千元,對他萬般無奈的說:

  『我只有這麼多了!該給的都給了!』

  『好啦!我勉強收下!』魏焄揚從焄愛手中接過三千元鈔票,一把放進褲子的口袋裡。

  『你要進去嗎?哥哥!』焄愛打開了家門,問魏焄揚。

  『不了!我還有事!』魏焄揚搖頭,臨走前說:『下次我再來找妳!』

 

詠兒開著車在民族路上,她心裡開始憂心忡忡,她和紹懷的事恐怕因為魏焄愛介入而生變,她被迫不得不出擊。於是她決定從婉憶身邊下手,準備討好未來的婆婆婉憶,因為她從以前就跟紹懷和曉桐兄妹倆一塊長大,等於是青梅竹馬,加上兩家關係都那麼好,算是世交。她對紹懷的愛那麼深固,而詠兒她自己好強的個性,從小到大她想要的追求的,都有在她身上實現,唯有在感情上,她第一次遇到對手,她怎麼可以輸給一個這麼平凡的女孩子—魏焄愛。她的駕駛座右邊帶著她設計好的衣服,打算讓婉憶試試新衣。開車前往和婉憶約定好的『皇統大飯店』二樓港式飲茶。

        她在二樓啜了一口香片等待曾太太婉憶到來,啜完了香片見到曾太太婉憶剛好出現在入口處,她微笑地對曾太太婉憶揮揮手:

 『伯母!』

  曾太太婉憶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坐了下來,侍者為婉憶倒了一杯香片茶,曾太太啜了一口,說:

   『詠兒!什麼不約到家裡來坐坐呢?晚上可以來家裡吃飯呀!』

 『沒關係的!伯母,』詠兒微笑說。『我晚上有點事!也不方便過去,想說約這附近順便拿設計好的新衣給伯母穿!』

  『詠兒呀!這怎麼好意思呢!妳也很辛苦呀!這件衣服也花了妳不少時間!這樣吧!伯母買下這件衣服……』

  『不打緊的!伯母!這件是剛完成的成品衣,我是依伯母喜愛的顏色去打造的!其實我知道伯母的生日快到了,在伯母的生日前夕趕緊把這件衣裳完成!』

『哦,詠兒!妳真是貼心!』

 『伯母!紹懷哥最近很忙嗎?』詠兒單刀直入的問。

 『寬兒嗎?』曾太太略一思索,然後回答。『他最近都早出晚歸,我只有在公司才會遇得到他,這孩子最近不曉得在忙什麼?』

    顯然曾太太婉憶並不知道紹懷哥和魏焄愛交往的事,詠兒心裡是這麼想。於是她開口對曾太太婉憶說:

  『伯母!前幾天我剛從墾丁回來,我和我的同學們在墾丁餐廳吃飯,好像有看到一個和紹懷哥很像的人跟另一個女孩子吃飯……』

  『真的嗎?哪時候的事呀?』曾太太先是驚訝,後來突然想起,『哦!寬兒確實有去墾丁,前天有聽朱嫂講過他去墾丁,但他去墾丁做什麼我也不清楚……』

        詠兒聽了,她一語不發,接著馬上化作擔憂的神情對曾太太說明,她求婉憶不要直接告訴紹懷,婉憶明白了解詠兒愛自己的兒子紹懷那麼至深,她答應了詠兒,她也把詠兒當成未來的兒媳婦看待,除了詠兒,曾太太心中沒有其他人選。

曾家人全家圍在飯廳吃晚飯,連曉桐的男朋友邵子傑也過來曾家一起吃晚飯。

曾太太婉憶在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時,在家人面前提起紹懷已屆適婚年齡,打算明年春天讓紹懷跟詠兒訂婚。

曾紹懷聽了大驚,他皺著眉回應了曾太太的話:『媽!我有結婚的對象,但不是詠兒!』

『寬兒,你另外有女朋友嗎?怎麼沒聽你提過?誰家的千金小姐讓我們紹懷那麼如此心動?』曾海山放下手中的碗筷,望著紹懷說。

 『爸,媽!我把她帶回來給爸媽認識,她是曉桐的大學學姐!』曾紹懷鄭重的說。

  曾太太驚跳了一下,果然確實有個女孩子和紹懷走的很近,詠兒在皇統告訴她的話確實是事實。曾太太沒有見過那位女孩子,而那位女孩子居然是曉桐的大學學姐,她轉頭對曉桐問:

『這是什麼一回事啊?曉桐!妳哥哥和妳學姐談戀愛的事,妳知道嗎?』

『我……』曉桐囁嚅的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呀!』

 坐在曉桐一旁的邵子傑搞不清狀況,低聲詢問曉桐,卻被曉桐的手肘撞了一下,警告子傑別問下去。

       結束了晚餐,三個男人在客廳裡談話說說笑笑,曾太太私下一把拉住曉桐往客廳後方的書房裡,曾太太說:

     『曉桐,我問妳!妳那位學姐魏什麼愛的個性怎麼樣?』

     『焄愛學姐嗎?』曉桐說,在母親面前讚許焄愛:『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生!孝順、有愛心也很善解人意!』

     『就這樣?沒有其它的缺點……』曾太太又問。

     『沒有啊!』曉桐這麼回答,她不會說出焄愛的重聽殘疾,她跟焄愛交情不錯,和哥哥紹懷手足情深,她不想讓唯一的哥哥傷心,她對曾太太保留焄愛的殘疾。

        該來的總是該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魏焄愛始終還是要見曾海山夫婦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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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自從寶月阻止焄愛和曾紹懷來往,母女關係降到冰點。焄愛對母親的不諒解,不贊成她與曾紹懷來往,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對母親冷戰,而寶月心裡有苦難言。白天焄愛一大早就出門去早餐店上班,晚上在『冉記』麵包店打烊後她沒有直接到母親的麵攤上幫忙,下班一回家洗完澡就早早入睡了,一天過一天。

這一天焄愛休假,紹懷開車帶焄愛來到墾丁,帶她遠離世俗的煩囂,在這裡沒有人認識他們,他們不用在意他別人的眼光,也不需要面對身旁周遭的壓力,他帶她來到恆春半島東方最北邊的一個名叫『旭海』的小漁村。

牡丹鄉的旭海風光碧綠青翠,有個特殊人文的阿美族部落,這裡還有一個連綿無盡的大草原,在旭海村的黑獨山上,海拔三百公尺高度,面積廣達三百公頃。曾紹懷帶焄愛來到這大草原上,遠晀東方的煙波浩翰的太平洋,還有半圓形的牡丹灣。焄愛的雙眼看見這美麗的旭海美景盡收眼底,她笑的開心燦爛,突然她發現草原中央有一個天然水池,池畔有些牛羊在池邊喝水和吃草,她喜悅的喊:

『哥!你看!那些可愛的牛羊!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哦!妳吟詩作對啊!國文不錯哦!』曾紹懷揚了揚眉毛。

『以前國文課有上到啊!這裡的美景形容天蒼蒼野茫茫最適合不過了!』她說。

曾紹懷笑了,他開心的將焄愛擁入他的懷裡。

焄愛的身子緊貼著紹懷,她在他的懷裡感受到紹懷的心跳聲,那胸膛結實給予她安全感,她多麼希望紹懷是她永遠的避風港,她的眼裡閃著淚光。

曾紹懷鬆開了身子,他用雙手扶起焄愛的臉龐,他審視著那對明眸似水的眼睛,閃著淚光,他溫柔關懷的神情問她:

『小愛,妳怎麼了?妳在流淚?』

『沒事,哥!』焄愛搖搖頭,她抬起頭望著紹懷說:『只是風沙太大,跑進去眼睛裡,不小心流淚了!』

『傻瓜!我還以為是發生怎麼事了呢?』紹懷從他褲子口袋裡掏出了他的手帕,他為焄愛拭去了她眼角的淚,他溫柔堅定的說:『小愛!妳放心!我會照顧妳一輩子!妳是我的!誰也無法動搖我們的感情!』

 焄愛聽到紹懷這番話,她抱住了他,她的臉貼在紹懷的胸口,她帶著感動的淚水,緊緊抱住他,說:『哥!有你這句話!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小傻蛋!』紹懷也緊緊抱住焄愛,撫摸她的長髮。

天空突然烏雲密佈的變天,開始下起雨來,倆人快步的上了車,離開旭海大草原,往墾丁市區駛去。

紹懷打了通電話回去家裡,接聽的是管家朱嫂,他告訴朱嫂不回去吃晚餐了,可能等雨停後才會回高雄。

他們在墾丁的歐克山莊租了一間房,由於假期遊客過多,好不容易租到了一間兩人房,是張雙人床和一間浴室。紹懷貼心的拿了浴巾和毛巾給焄愛,他說:    

『妳先去洗!著涼感冒就不好了!』

焄愛點點頭,她從紹懷手中接過了浴巾和毛巾,進浴室前她從她的小包包裡取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她把她左耳裡的助聽器摘了下來,放進黑色的小盒子裡,進浴室裡洗個熱水澡。

曾紹懷拿了床上的毛巾擦了擦濕透的頭髮,褪去了他的上衣和褲子,摘了他的眼鏡放在床邊,下半身圍著一條毛巾。他坐在床尾看著電視畫面播放著香港女歌手莫文蔚和台灣歌手張洪量的MV,在播唱著:

不夠時間好好來愛你,早該停止風流的遊戲,

願被你拋棄,就算了解而分離,不願愛得沒有答案結局。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你,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

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

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愛過你……

浴室的門開了,焄愛從浴室裡出來,她裹著浴巾,頭髮還有點半濕,焄愛的肩膀線條相當漂亮白晢。她出來時有點羞澀,不時用手半遮半掩的。

紹懷看著焄愛,他嚥了一下口水,他站起身來,拿了毛巾走過去,為焄愛擦乾她半濕的頭髮,在擦乾頭髮碰到焄愛的肩膀,焄愛的手那麼細嫩光滑,他的喉嚨顯得口乾舌燥,他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他望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臉龐,她的小嘴,他把他的嘴唇貼在焄愛的唇上,他攬住了她的腰,而焄愛勾住了紹懷的脖子,他們開始熱情地激吻了起來。他抱起了她,將她放在床上,焄愛看著眼前的男人與她親密更進一步接觸,她要把她的第一次獻給了她最愛的人,所有道德原則一切她統統都拋開了,倆人跨越了男女有別的界線,越過了那種種障礙,倆個人的兩顆心靈透過情感交流與愛的泉源,在身心合一結合在一起了。

夜晚,他們來到墾丁的『AMY’S CUCINA』餐廳,曾紹懷為焄愛點了蘆筍鮮蝦義大利麵,他自己點了焗烤海鮮飯。

在等待晚餐上桌之餘,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紹懷!』

 詠兒的出現,把紹懷嚇了一跳。

      『詠兒……妳怎麼會在這裡?』

      『不介紹一下妳的朋友嗎?』容詠兒說,眼角掃向了焄愛。

      『她……』他囁嚅著,最後還是把焄愛介紹了。『她就是我跟妳說過的魏焄愛。』

      『哦!魏小姐,妳好!我有聽紹懷提過妳!今天總算第一次見到妳本人!』容詠兒對她點點頭。

      『小愛,我給妳介紹,這位是容詠兒。』他對焄愛說,介紹在他們面前的詠兒。『我爸媽朋友的女兒,曉桐也認識。』

      『容小姐,妳好!初次見面!』

        容詠兒打量著魏焄愛,眼神中帶著女性本能有的敵意,她的目光轉向紹懷:

      『你怎麼會跑來墾丁?伯母伯母知道嗎?』

      『那你怎麼會在這?』他有點慌忙的說。

      『我和我的高中同學菊玲和素珍她們來玩啊!』

        詠兒說完,其中一個女孩跑過來詠兒身邊,對她說:

      『詠兒,菊玲的未婚夫還在外頭等我們呢!』

      『好!我等會就來!』詠兒回應身旁友人的話,然後對紹懷說:『紹懷,回高雄再跟你聯絡!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飯!我們好久沒有一起聚一聚了!不是嗎?』

        詠兒丟下這句話,似乎無視焄愛的存在,言語中帶著挑釁的言語,而詠兒那雙明亮的眼神帶著銳利掃了焄愛一眼,轉身隨友人出了餐廳。

        看來這頓晚餐,將是紹懷和焄愛倆人最沉重最不容易吃的一頓晚餐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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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這天,曾紹懷開車來到中正四路附近『夏莎服裝』。他下了車,進到了一樓正看見詠兒的母親謝美惠在試衣間幫客人量衣服,謝美惠見到紹懷來了,她笑著說:

『紹懷!有一陣子沒看到你了哦!』

『容伯母,您好!』曾紹懷彎了彎腰,恭敬對容太太說了一聲:『我來找詠兒!』

『詠兒啊!她在樓上呢!』容太太笑著。『讓芬妮帶你去吧!』

容太太美惠說完,撥了電話分機給芬妮,詠兒的助理芬妮下來了,容太太交待芬妮帶紹懷上二樓辦公室找詠兒。

芬妮敲了門,門開了,詠兒在另一個泡咖啡的檯子前烹煮咖啡。詠兒見到紹懷來了,她微笑說:

『你來了!我正在煮咖啡給你喝呢!』

 紹懷進了辦公室,他站在櫃檯前。

『你來怎麼不通知一聲呢?咖啡剛開始泡呢!』她說。

『詠兒!妳別忙了!』紹懷心上波濤胸湧的起伏,他蹙著眉對詠兒說:『我有事情想跟妳談……』

『什麼事情那麼重要啊?』詠兒先是詫異,然後她笑了笑。『哦!我猜一定是你最近太忙了!昨晚我去你家找你,曉桐應該有跟你說我來你家找你的事吧!我想你應該是要請我吃飯賠罪吧!要請我吃飯時間多的是……』

 詠兒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紹懷打斷了。

『詠兒,妳聽我說!』他焦灼的說。『我不想騙妳!我把妳當成很好的朋友!我有喜歡的人了!』

 當詠兒聽到曾紹懷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她愕然的睜大眼睛吃了一驚,她的心涼了一下,自尊心相當強韌的她,不想讓自己那麼難堪,她說:

『曉桐以前就跟我說過,從念書時代你身邊就有許多的仰慕者,我也是一樣呀!我身邊有許多追求者,我連他們的正眼都不瞧一眼呢!』

 曾紹懷聽了,詠兒似乎把話題偏遠了,正當他很鄭重跟詠兒說時,詠兒的助理芬妮敲了敲辦公室門,她進門點頭對詠兒說:

『詠兒姐!海園國際的副總夫人來試衣服了!』

 芬妮的傳話似乎解套了詠兒,她點頭回答:

『哦!好!我馬上過去!』她回過頭來,對曾紹懷溫柔的淺淺一笑:『等一下我不能陪你了!有客戶來試衣服,我必須先忙了!我忙完再打電話給你!』

『詠兒……』

『先這樣了!我再打給你!』

  詠兒離開了辦公室,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其實詠兒還沒走,她貼著門外,頭靠著門,留下曾紹懷在辦公室。她打了一個寒顫,當紹懷告訴她有意中人,詠兒心中顯的更加不安了。

   

曾紹懷和魏焄愛非常相愛,焄愛在母親的麵攤上幫忙切東西,她的臉上掛著洋溢的幸福,鄭寶月感染到女兒談戀愛了,鄭寶月對焄愛說:

     『小愛,妳喜歡他嗎?』

       焄愛羞澀的低著頭不語。

     『帶他來家裡給媽媽看看吧!這個周六妳不是休假嗎?帶他來家裡吃晚飯!』

     『媽,妳說真的嗎?』

       鄭寶月溫和的點點頭。

     『謝謝媽!妳是世上最好的媽媽!』焄愛高興的擁抱了寶月,親了寶月的臉頰一下。

     『傻孩子!』寶月微笑的摸了焄愛的頭。

 

       是個美好閑意的周六晚上,焄愛帶著曾紹懷來到家裡給寶月看看,曾紹懷見到焄愛的母親鄭寶月,他很恭敬的對她說:

     『伯母您好!這麼久才來府上拜訪您!』

     『快進來!別在外頭站著!』寶月微笑的說。

       曾紹懷點頭,他脫下了鞋子,在玄關穿上了焄愛準備的拖鞋,進入了客廳。

       焄愛她羞澀地介紹:

      『媽!這是曾紹懷!』

      『曾先生!你請坐!』

        曾紹懷坐了下來,焄愛進廚房裡泡茶。

        曾紹懷和寶月在客廳聊的有說有笑,他聊和焄愛的相知相遇過程,鄭寶月看曾紹懷高大身子文質彬彬,戴著斯文的眼鏡,他有一對濃眉和明亮的眼睛,外表來看他受過高等的教育。她對他的印象特別頗好,她微笑開口問:

      『曾先生你的名字是少康的少,淮南的淮?』

      『不是!是糸字旁上面一個刀下面一個口的紹,懷是胸懷的懷!』

      『曾紹懷……?』鄭寶月問,隱約似乎對這個名字有微詞。

      『是的!伯母!』曾紹懷點點頭。

      『曾先生!你……你府上哪裡?』鄭寶月問。『哦,應該說你家住哪裡……?台北嗎?』

      『伯母!我是高雄鳳山人!』

      『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妹妹!』

      『哦!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伯母你認識我父母嗎?』

      『不……不認識!只是以前有個老同事也是姓曾!只是問看看!』鄭寶月搖搖頭,喉嚨中感到有點乾澀,心臟卻在起伏著。

      『哦!原來是這樣!我父親叫曾海山,母親叫蘇婉憶!伯母您認識我爸媽嗎?』曾紹懷不假思索的說。

      『不……不認識……』鄭寶月聽了驟然變色,有點不知所措。

      『伯母!您還好嗎?』曾紹懷關切問。

      『曾先生!我有點不舒服,你改天再來訪吧!』鄭寶月用手揉著額頭,低聲著說。

        焄愛從廚房端茶出來,見到寶月不適,她驚愕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撲向寶月身邊:

      『媽媽!妳怎麼了?』

      『伯母!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沒關係!我去房間裡頭躺躺休息就沒事了!』寶月額頭冒著冷汗,她對焄愛說:『小愛!妳送曾先生!』

        寶月說完,起身時身子晃啊晃,焄愛緊急的攙扶著母親,寶月拍拍焄愛的手,示意要她別擔心,然後進房間去了。

        焄愛送曾紹懷到門外的巷子口,曾紹懷對焄愛困惑的問:

      『小愛!妳媽媽怎麼了?她看起來精神狀況不大好!』

      『媽媽的身體是老毛病了!你先回家,晚一點我再撥給你!』

        送走了曾紹懷,焄愛進屋裡去,她進了寶月的房門,她坐在母親床沿,她握著母親的手,是那麼的冰冷,她慌張的問:

      『媽,妳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鄭寶月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媽媽!妳怎麼了?』焄愛追問著母親。

      『孩子!答應媽媽,不要再跟曾紹懷來往了!』鄭寶月含著淚撫摸焄愛的臉頰。

      『媽!為什麼?我不明白?』焄愛驚愕,睜大眼睛看著母親。

      『小愛!曾先生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子,媽媽也很喜歡他!但是我們家世跟曾先生攀不上關係!』

      『我不懂?媽媽!我不懂?』焄愛激動而哭著說,『妳不是也喜歡他嗎?妳不是對他的印象也很好嗎?』

      『孩子!聽媽媽的話,跟他保持距離!一定要!一定要!!』

      『媽!為什麼?為什麼?除非妳說一個原因,否則我無法接受!』

        寶月哭的淚流滿面,她抱著焄愛的頭,她要如何開口對焄愛說和曾家人那段二十年前的往事。原本遺忘的一段往事,已經在天河過世一同鎖住了塵封的記憶,如今又再度開啟,而這段開啟卻落在焄愛和紹懷身上。是緣份嗎?還是老天爺刻意的安排?鄭寶月流著淚想起他與死去天河年輕時和曾家的那一段往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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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秋末冬初的西子灣,曾紹懷開車帶焄愛來到高雄西子灣。他們下了車,他帶焄愛來到西子灣海水浴場,西子灣海浪的聲音和海風的吹拂,倆人在西子灣的沙灘上,海風吹拂了焄愛的長髮,她的長髮在風中飛揚,像個佇立在風中的少女般。

焄愛晀望著西子灣的沙灘,還有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在午後陽光照射下,海面上像個珍珠般的皎潔斑爛,一閃一閃的波光瀲灩。焄愛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海景,陽光照射映在她的臉龐,她的臉笑的好燦爛,焄愛開心的對曾紹懷說:

『曾大哥,好漂亮的西子灣哦!』

『嗯。』曾紹懷微笑的回應。

『曾大哥,你看!天空好美喔!』焄愛手指著天空,又發現遠方的大船半途停在海面上,她驚奇的說:『還有你看!好大的大船哦……』

焄愛就像個小孩一樣,對西子灣的每一景一物都充滿驚奇,曾紹懷也感染到焄愛的喜悅,他看著焄愛的秀氣臉龐,那明眸似水的眼睛,巧麗秀緻的鼻子,以及那小巧紅透的嘴唇,這樣的女孩讓他心疼不已,於是他忍不住的對她說:

『我……我喜歡妳!』

       焄愛驚訝,在她眼前的曾大哥居然對她表白,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小愛!我喜歡妳!我真的想關心保護妳!我想讓妳的生活和我之間做個聯結!』曾紹懷把他心裡的話勇敢的說了出來。『妳知道嗎?我身體每一部分,沒有一天是不想妳的!不管是心裡眼裡腦海裡,我身體的每一條血液,每一條神經,想的都是妳!妳的一舉一動,妳的笑容,都時時刻刻在我的腦海裡!』

        焄愛聽了感動,她眼裡泛著淚光。

      『妳哭了!是我說錯話了嗎?』曾紹懷看著她,然後用手指拭去了她臉上的淚珠。

      『曾大哥!我……』焄愛搖搖頭,她哽咽著,她知道自己的殘疾,她配不上曾紹懷,她低下頭說:『我不值得妳愛!我是一個有殘疾的人!你應該找一個適合你的女孩!』

『小愛!我不在乎妳的殘缺!』曾紹懷用手撫摸她的臉頰,他注視著她,堅定的說。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焄愛抬起頭來,她鎖著眉看著他說。『曾大哥,你是一個很好的哥哥!我不想隱瞞你不想騙你!從小我的耳朵就註定我和一般正常人不一樣,我不能擁有正常的聽力!小時候我常常被鄰居小孩或學校的同學被嘲笑聾子!甚至還模仿我聽不到的表情樣子!我並不是假裝沒有聽到,而是我能聽到的話真的有限!當我很誠心的請求對方再把話重新講一遍時,沒有人能有那麼大的耐性再一次重覆說給我聽,卻惱羞成怒的走掉,留下一個愣在現場的我!並不是我不懂,而是我聽的內容有限又辛苦!我很想要跟一般人一樣,可以跟一群人一起聊是非話家常,可是我卻沒有辦法融入!以前國小國中高中學生時代時,不論是畢業旅行或教學觀摩分組時,沒有人願意跟我同一組,或者是對我說組員額滿了,叫我去找別組!我永遠都是在老師身邊的一組……曾大哥,我的童年成長過程就是這麼過來的,我跟一般人不同……』

曾紹懷聽了,他完全無法想像,原來小愛的成長過程就是這樣度過的!一般聽障者的生活真的是這樣嗎?真的跟焄愛一樣有過的經歷?他無法想像聽障的人所聽取的有限,因為他不是聽障者!他無法體會聽障人的內心世界,也無法體驗聽障人的痛苦!這個社會不應該帶著嘲諷的語氣面對殘障者,每一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每個人一出生下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人生,人生中有平凡與不平凡的人生!這個社會應該多包容還有寬容的愛對待,而不是用憐惜或同情的來看待,心中有寬大的愛,這樣的人生才是美滿平和。

他對焄愛有許多的疼惜與不捨,他好想給予她許多所沒有的愛,他的心感到起伏跳動,他帶著強烈把心中的話給釋放出來:

『小愛!從曉桐的生日那天起,我就愛上妳了!雖然我無法體會耳朵聽不見的生活。就算妳真的兩耳聽不見了,我當妳的耳朵!妳看不見了,我當妳的雙眼!妳不能說話,我當妳的嘴巴!妳走不動了,我當妳的雙腳!即使你殘缺了一角,我來當你另一塊來補這塊角。小愛,不要擺脫我,妳逃不掉的!妳已經進入我的世界了!進入我這裡!』

曾紹懷說出他的告白,最後他把手貼著他的胸部心臟位置。

焄愛怔住了,她不敢相信!在她面前的曾大哥,對她如此認真,她被感動了,是的,她被感動了!曾紹懷輕輕的把焄愛的頭按在他的胸口,他擁住了焄愛。他俯下頭吻了她的唇,焄愛閉上了眼睛接受了紹懷的深情的吻,這一刻,兩人的擁吻,在西子灣的美景見證下,海浪拍打的掌聲,海風呼喚的歌唱,夕陽餘暉的照耀倆人的身影,天地萬物見證他們的愛情。

曾紹懷握住她的手,對她說:

『以後妳就是我整個世界!』

『哥,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我……我好感動……』

『傻女孩!怎麼那麼愛哭呢!』曾紹懷柔聲的說,然後對她發了毒誓:『如果我真的辜負了妳,我就被天打雷……』

 曾紹懷發誓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焄愛的手給摀住打斷了,她搖搖頭對他說:

『不要說那些那麼毒的話!那讓我害怕……』

  哦!焄愛,焄愛!妳怎麼那麼如此善良善解人意呢?曾紹懷看著那可愛的焄愛,對她有萬分的不捨及疼惜。

  就這樣,倆人的身影在西子灣餘暉的夕陽下,海風和海浪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曾紹懷載焄愛回台南後,回程踏上高速公路返回高雄,已經是深夜了,他回到曾家,進了客廳,曉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他說:

『老妹!妳怎麼還沒睡?』

『欸!哥!怎麼最近都不常看到你?你是跑哪裡去啦?』曉桐說:『詠兒姐剛來過家裡,她問我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的人影,我跟爸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哦!我明天再打給她!』

『你還要明天才打給詠兒姐?老哥我勸你現在打給她比較好哦!男朋友不在家,女朋友找上門!皇帝不急也急死太監呀!』

『曉桐,你們……』曾紹懷皺皺眉頭,忽住了口。

『怎麼了?哥哥!』

『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跟詠兒並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只是好朋友之間而已!』

『啊?』曉桐驚愕。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魏焄愛!』

『什麼……?哥哥…你在……你是說你跟焄愛學姐在談戀愛……?你是說真的嗎?』曉桐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老妹!妳可要幫我!從小我們兄妹倆從來沒有秘密,這次我的確愛上了她!』

『老哥!這件事真的給我很大的意外!』曉桐難以置信,接著又說:『但是……以詠兒姐的個性……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打發哦……』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靜的說:

『我再找個時間當面跟她說清楚!』

是的,曾紹懷必須和詠兒當面講清楚說明白,否則只怕時間拖久了,詠兒會浪費許多時間在他身上,他很怕詠兒受傷,但他愛焄愛已經陷入很深很深了,如果不坦白告訴詠兒,必然會有兩個人都會受傷害。他不曉得該如何開口對詠兒說,曾紹懷不發一語的陷入了沉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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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ilian’s早安廚房』,焄愛和老板娘在店裡忙東忙西的,老板因重感冒在家休養,剩下老板娘掌店還要張羅內場外場的,忙的不可開交。店裡的電話鈴響了,老板娘接聽電話,記了幾樣點菜單,她掛上了電話,走到焄愛身旁,對焄愛說:

『小愛,店內我實在是走不開,可以麻煩妳幫我外送到Fouse百貨公司的五樓好嗎?』

  焄愛點點頭。

  她和老板娘作好了Fouse客人外送的餐點,用塑膠袋包裝好,老板娘用封口袋裝好了零錢,對她說:

『客人要找的零錢在這裡,總共是兩百八十元!』

焄愛接過了零錢袋,她將零錢袋放進她的斜背小包包裡,

『好!老板娘那我先去外送囉!』

 焄愛騎著機車離開店裡,往火車站旁的Fouse百貨方向駛去。

 曾紹懷和下屬何約翰再度來到台南拜訪廠商許老板,何約翰駕駛著方向盤看前面路況,他對駕駛後座旁的曾紹懷說:

『寬哥!我們今天一定要極力爭取到許老板的這份訂單!很多同業的都在搶爭許老板這塊大餅!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放心吧!John,許老板是個很正直的人,我相信他會有他的見解,只要我們站得住腳,必能……』曾紹懷說。

何約翰接口說:『sure win!』

曾紹懷聽了搖頭的笑了笑。

同一時間,焄愛騎車在路上途中,當她正要右轉彎時,一輛逆疾駛迎面而來的機車給撞倒,焄愛放在機車前面車籃的外送已經翻落在路面上,已經被壓的滿地都是稀巴爛泥,她自己也受了點擦傷,唯有那逆向行駛的歐里桑卻安然無事。歐里桑見焄愛年紀輕輕,他以台語口氣故意對她大叫:

『妳這個年輕人是怎麼騎車的?看到車來妳未閃邊哦!我年紀大了妳賠得起嗎?』

『阿伯!明明就是你不對!你……你……怎麼可以逆向行駛呢?』焄愛試著想要把機車牽起,但機車太重卻牽不起來,她感受到手臂在流血,她忍著傷痛對歐里桑說。

『拜託ㄟ!妳是哪裡有看到我黑白騎?我才從這邊出來而已咧!』那位嘴裡嚼檳榔的歐里桑很理直氣壯的說,硬拗想對她敲竹槓,他粗聲說:『我不管啦!妳要賠我精神損失和修理費!』

『……』

  正當倆人在現場理論時,車內駕駛的何約翰遠遠的一看,他說:

『寬哥!前面好像有小車禍!』

  曾紹懷看前方的現場車禍,他看一個中年男士和一個年輕女生在現場,那中年男士在大喊大聲咆哮似的,而那年輕女孩似乎招架不住,直到車子慢慢的從事發現場經過,當他在透過車窗內意外發現,那不是魏焄愛?她發生什麼事了?於是他對何約翰說:

『John,先停車在路旁!我遇到我的朋友!』

  何約翰將車子停在路邊,曾紹懷下了車,往焄愛車禍現場走去。

『妳到底要不要賠我精神損失呀?』那歐里桑仍然堅持的對她大聲說。

『發生什麼事了?』曾紹懷開口問。

  魏焄愛一見到曾紹懷出現,她有點詫異:

『曾大哥!』

『這小姐撞到我了!我受到驚嚇!想要去醫院給醫生看麥ㄟ,要向她賠償醫藥費!』

  曾紹懷有點遲疑,然後他看現場的車子一個正向一個逆向的方向路線來看,以前他在美國念書時,多少有了解交通規則常識,於是他對焄愛說:

 『像這樣的狀況來看,應該要叫警察來處理比較好哦!』

   歐里桑一聽,他急忙說:

 『啊就叫伊卡緊乎我賠償一點醫藥損失不就好了!』

 『曾大哥!不是這樣的,明明就是…』

   曾紹懷打斷她,他對歐里桑說:

 『歐里桑,看這樣情況來看,我看是你逆向行駛,就是你的不對!如果你認為堅持要賠償損失!那我就叫警察依法來處理!但是最後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哦!可能還要被開罰不少罰單哦!』

 曾紹懷說完,準備叫身旁的何約翰通知警察來處理。只見那歐里桑聽了嚇了一身冷汗,他慌忙的說:

『不用啦!不用啦!沒代誌啦!我趕時間啦!』

  歐里桑說完,搖搖頭摸摸一鼻子灰牽起機車騎走了。

何約翰幫焄愛把她倒下來的機車牽起,焄愛對何約翰點了頭說聲『謝謝』。

曾紹懷望著那灰頭土臉的歐里桑離去的身影,喃喃的說:

『那歐里桑擺明就是想敲竹槓,見你一個弱女子好欺負!』

『曾大哥,謝謝你!』她對曾紹懷答謝,然後感到手臂一股刺痛。

 曾紹懷見焄愛手臂流血了,他驚訝的說:

『妳受傷了!我帶妳去醫院!』

『不用了!曾大哥,我還要去外送東西……』焄愛點頭答謝紹懷,但她看到外送的食物已經成一堆爛泥報銷了。

『不用送了!這些東西已經不能送了!去醫院換藥吧!』

『可是我……』

『這樣吧!』曾紹懷說,然後他轉向對何約翰:『John,我先帶魏小姐去醫院!請你去魏小姐的店裡一趟,幫魏小姐請假,所有的損失我負責!另外外送的客人再補雙份的餐點給他們!』

『好的!寬哥!』何約翰點頭說。

  然後,曾紹懷扶焄愛上車,曾紹懷開著車載焄愛往台南市去醫院駛去。

  在醫院換藥包紮好了傷口,曾紹懷載魏焄愛回家,車子停在自強新村的家門前,魏焄愛下了車,她對他說:

『曾大哥,謝謝你!』

『不用客氣!回家好好休息吧!』

  焄愛點點頭,然後揮手向曾紹懷道別。

  曾紹懷開車前往路口方向,焄愛倚門而立,她目送著曾紹懷離去的車影,慢慢的消失在街頭。

 

  自從焄愛車禍事件後,曾紹懷來台南的次數變頻繁了,他在電話中向老板娘訂購了一百份的早餐請台南市育幼院的小朋友,也因為這樣大量的訂單可以讓焄愛提早下班。他和何約翰到『Lilian’s早安廚房』也來幫忙,他借了公司的七人座廂型車,可以來容納這一百份的早餐運送到育幼院。

  車子停在一間環境清幽的孤兒院,位於台南市的近郊。孤兒院的院長出來迎接,院長感心的向曾紹懷說:

『曾先生,謝謝你這麼贊助我們!每一個孩子聽到有豐盛的早餐都好高興哦!』

『哪裡!應該的!』曾紹懷搔了頭笑了笑。

  何約翰把廂型車門打開,一群育幼院的小朋友一窩蜂擁而上圍繞著廂型車,何約翰和焄愛忙著分配早餐給小朋友們,其中有一個缺兩顆門牙的小朋友,他拉了拉何約翰的衣角,天真童言童語的仰著頭對何約翰說:

『約翰哥哥,上次你和高大哥哥帶來的甜甜圈好好吃哦!這次有甜甜圈嗎?』

『小不點,這次沒有甜甜圈!但是這次的比甜甜圈好吃一百倍哦!是這個姐姐做的哦!』何約翰摸了摸小不點的鼻子。

『真的嗎?漂亮姐姐!』小不點轉向問焄愛。

『嗯。』焄愛回答,有點羞澀。

她看育幼院的小朋友個個都可愛活潑,她在發給每一個小朋友食物時,她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不幸的人,那些無父無母的小朋友們,沒有父母的關愛與陪伴。雖然她的親生爸爸和繼父都過世,但她還有一個母親陪伴與她共同生活,她算是很幸福的了!她望著那些可愛的育幼院小朋友們,有股不捨與關愛,她泛著淚光微笑說:

 『小朋友!慢慢來!不要搶!不排隊就沒有早餐吃哦!』

  說完,育幼院的小朋友真的個個乖乖排隊,分別在焄愛和何約翰面前排隊,何約翰見狀,感到神奇,他點點頭對焄愛豎起一個佩服的大姆指。

  發完了早餐,還有剩餘的早餐,焄愛拿起麵包往院長方向走去,想遞可頌麵包給院長吃,她沒有注意到前方有個凸起的小石塊,一個不留意她的腳不小心絆到那凸起的小石塊,身子要往前絆倒,曾紹懷見狀,立刻向前擁住了焄愛。

  他擁住了她,她貼近了他,那麼近距離的彼此,他看著她,她凝視著他,好像身旁都無人存在似的,這世界就好像靜止了時間一樣,他們倆倆對看。他一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她從他的眼鏡鏡片透過去看到那對深遂的眼神,她感到臉微微的紅著,呼吸卻不安定的起伏著,心跳卻加速的波動。直到一群孩子的吵鬧聲將他們拉回了意識,他們聽到孩子們的笑聲:

『哦!男生愛女生!羞羞臉!哈!』

  她紅著臉,鬆開了他的身子,將麵包遞給了院長,然後她羞澀的轉身跑到廂型車上去了。

  孤兒院院長見到這一幕,她推了推眼鏡,溫和的微笑面帶著慈祥臉龐,對曾紹懷說:

『曾先生,這女孩跟你一起來的嗎?想必是曾先生最親近的人吧!』

  曾紹懷搔頭微笑著,不語。

 孤兒院院長明白,她以前少女時代也年輕談戀愛過,她點點頭對他說:

『好好珍惜她!她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相信院長的眼光絕不會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不要錯過這個機會!是的,不要錯過這個機會!連孤兒院的院長也給曾紹懷支持與加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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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曾紹懷去朋友阿古的照相館領取在曉桐生日派對拍的照片,他回到家打開了房門,他將用紙袋裝的一疊相片放在桌上,然後脫下了外套拋在床上。他在床上仰躺了一下,發呆著看著天花板,然後他站起身來,從冰箱裡取出一罐曼特寧咖啡,開罐啜了一口,他將書桌上的相片袋拿起來,取出了一疊相片,將一張一張在派對上拍的相片做整理,他翻到在派對上拍魏焄愛拍的臉部特寫,相片中的魏焄愛笑的甜美可人,那恬靜的微笑讓人難忘,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相片中焄愛臉龐上的微笑,曾紹懷從以前念書時代到國外求學,雖然他都見過不同典型不同氣質的女孩,只有高中時代唯一交過初戀的女友蓓蓓,後來蓓蓓在高二那年跟著全家移民到美國,這段初戀就無疾而終了,直到現在曾紹懷還沒有找到他心儀的女孩,而現在魏焄愛出現在他的生活,相片中的她那一剎那的畫面笑容,曾紹懷看著相片看的出神了。直到曉桐敲他房門,門外曉桐的聲音在喊:

『哥哥!哥哥!你在嗎?』

 曾紹懷的意識被曉桐的聲音給拉了回來,他開了房門,見到曉桐在門外,他說:

『老妹!什麼事?』

『敲你的房門敲了老半天了!你在睡覺喔?』

『沒有啊!我只是在整理東西!』

『整理東西你也要回應人家一下啊!』曉桐說:『媽要我上樓來叫你下來吃晚飯!』

『哦,我等一下就下去!』

『快點啊!別再讓我請第二次下樓!』曉桐輕哼了一聲,然後下樓去了。

 

這天,鄭寶月在攤位上切著客人點的豆干海帶,麵攤生意今天特別好。突然,來了一群年輕人吵鬧聲蓋過了鄭寶月的麵攤,鄭寶月抬起頭來探究竟,她皺緊了眉頭,又顯得相當無奈。她看著那三四個年輕人大搖大擺的坐進寶月的麵攤座位,一個嘴裡叼著煙的年輕人,對同夥的同伴說:

『黑輪、彬仔、阿威,你們要點什麼僅管點!不要客氣咧!』

『老大,安內甘好?歐巴桑在看我們咧!』一個穿背心手臂有刺青的年輕人說。

『要看就讓她看!』那叼著煙的年輕人大聲的說,回頭瞪視了鄭寶月一眼,又對他的同伴說:『我叫我們的,又不會少一塊肉!』

『焄揚,你們僅管點菜沒關係!』鄭寶月勉強的微笑了一下,又怯怯低聲的說:『不要惹事就好!』

魏焄揚是寶月第二任丈夫魏文森的獨子,不務正業,三番兩次找寶月母女麻煩,魏焄揚自父親過逝後,個性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認為寶月剋死了他的父親魏文森,他高中開始逃課翹家,交上了一些小混混為友,打架鬧事已成家常便飯。於是魏焄揚高中課業曠課太多,已經被學校勒令退學,從此他就跟一些狐群狗黨的朋友混在一起,過著糜爛的生活。

        鄭寶月在小愛的父親張天河過世多年後,改嫁給退休老兵魏文森。原本魏文森跟隨國民政府來台灣後,經營包子饅頭的生意,直到後期的台灣已經開始有計程車出現,魏文森就改行開始計程車司機生涯,娶了第一任妻子。第一任妻子生魏焄揚時難產過逝。之後魏氏父子倆相依為命,直到魏焄揚升上國三時,魏文森才因菜市場的菜攤老板娘阿好嬸介紹,促成他和寶月的婚事。當時的小言愛在國小畢業後,跟隨母親改嫁到了陌生的家庭,小言愛成了魏文森的繼女,魏文森對待言愛視為已出,給了她取名為『魏焄愛』,她也喊了魏文森一聲爸爸。無奈魏文森因車禍事故,焄愛和魏文森之間的父女情緣份短暫,從此以後她必須面對嗜賭如命遊手好閒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哥哥,僅管魏焄揚對鄭寶月惡言以向,但對焄愛的態度不至於太差,也或許焄揚心裡接受上天掉下來的妹妹吧!

        魏焄揚站起身來,走到鄭寶月的身旁,他伸出手來,對她說:

『老太婆!拿點錢出來花花!』

        寶月皺眉不給,她勸魏焄揚:

      『焄揚,你這樣怎麼可以對得起你爸爸呀!』

      『少囉唆!給不給!』魏焄揚哪裡聽得進去,他對鄭寶月咆哮。

        鄭寶月悶聲不給魏焄揚,魏焄揚知道鄭寶月不給,他點點頭明白,魏焄揚聳聳肩,然後一下子把麵攤上的碗盤給打翻了,他的同伴們也開始掀起了餐桌,有些客人嚇到都跑光了,鄭寶月在一旁喊叫:

       『焄揚!我求求你別再鬧了!』

        焄愛下班後過來母親攤位來幫忙,她在路口遠遠一看母親的攤位上一片混亂,她看到魏焄揚在鬧事,急忙的跑了過來:

      『哥哥!住手!你們又在鬧事了!』

      『哪有!我們只是在運動呀!』隨後對他的同伴說:『欸!你們說對不對呀!』

      『對啊!我們在活動筋骨……』

        焄愛從包包裡拿出薪資袋,原本要給寶月的這個月的家用,她給了魏焄揚,焄揚看到薪資袋裡裝了十幾張新台幣鈔票,他露出滿意的微笑: 

『哼!還是我的妹妹識相!知道我缺錢花用!』魏焄揚見到滿鈔的千元鈔票,他開心的嘴角往上揚,最後他揚著眉對鄭寶月說:『欸!老太婆!先走了!』

   魏焄揚和他們的同伴拍拍屁股離去,留下現場一片狼藉的麵攤。

 『老天爺怎麼這樣對待我們呀!』鄭寶月哭著收拾著零亂不堪的麵攤。

  焄愛紅著眼眶看母親在收拾破碎的碗盤,她彎下身子,安慰傷心難過的母親,她制不住自己的眼淚,擁住母親瘦弱的身子,母女倆最後抱頭痛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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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曾紹懷開車回到曾家,一進門就遇見曉桐在客廳的玄關,曉桐對曾紹懷悄悄的說:

 『老哥,你看誰來了?有人等你很久了!』

 曾紹懷看到容詠兒在客廳和曾太太聊天,曾太太看到紹懷回來了,她微笑的對紹懷說:

 『寬兒!詠兒來了呢!』

 容詠兒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手上拿一件卡其色針織作的外套,走到曾紹懷面前,笑吟吟的說:

 『我今天跟朋友去逛百貨公司,看到一件還不錯的毛背心!想說已經入深秋了!順道選件薄外套給你!』

 『哦!詠兒,妳真是貼心!』曾太太說。

 『伯母!您客氣了!』容詠兒嫣然一笑的說,然後望向曾紹懷:『我只是剛好看到這件不錯就選下來了!』

 『詠兒,謝謝妳!』曾紹懷點頭答謝。

 『曉桐,妳上來陪我選件宴會的衣服,明天你高伯母生日呢!』曾太太對曉桐說。

 『哦!』曉桐點頭回應,她帶著笑意走到曾紹懷身旁,悄悄地在他耳邊說:『老哥!客廳留給你們倆人世界囉!』

  曉桐陪曾太太上樓去了,客廳留下曾紹懷和容詠兒倆人。

 

  周六的上午,曾紹懷和他的下屬何約翰來到台南市區拜訪客戶,他們來到台南市區一家名叫『Lilian’s早安廚房』,是公司的同事何約翰推薦的,他們在外頭的餐桌上坐了下來。曾紹懷被一個熟悉的臉孔給停留住了,他見到魏焄愛在早餐煎台前煎東西,他站起身走過去對她說:

『嘿!妳是曉桐的學姐嗎?』

       焄愛怔了一下,他看到戴著眼鏡的帥氣臉孔,在對著她微笑,而那張臉孔好面熟,好像是曉桐的哥哥,她回神過來,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曉桐的哥哥?』

      『嗯!』曾紹懷微笑的點點頭。

      『曾大哥!你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台南出差!』曾紹懷說:『你在這裡工作啊?』

        現場太吵雜了,焄愛一度聽不太清楚曾紹懷說的話,她不好意思的對曾紹懷說:

       『曾大哥!不好意思,你剛剛說的話我沒有聽的很清楚?』 

       『妳在這裡工作嗎?』

       『是啊!我在煎香酥蛋餅!』

       『香酥蛋餅?聽起來好像很特別哦?』曾紹懷驚異的說。

       『這是我們店裡的招牌之一,很多高中生常來我們這裡買香酥蛋餅!』

       『真的啊!那你等我一下!』曾紹懷說,回頭對坐在外頭餐桌的同事何約翰說:『John,我們來點香酥蛋餅好不好?一個人吃兩份?』

        『好啊!寬哥!你作主就好!』紹懷的同事何約翰回答。

        『那就來四份蛋餅,各裝兩份在一個盤子上!』曾紹懷對魏焄愛說。

          時間慢慢的流逝,焄愛脫下了圍裙,她拿了包包準備下班,她微笑對曾紹懷說:

        『曾大哥!不好意思!我的下班時間到了!我先下班!』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騎機車來,而且我還要趕下午的班!』

        『哦!你還有另一個工作啊?』

        『嗯,我要上晚班!』焄愛笑著說,看了手腕上的錶,時間快來不及了,她對曾紹懷點一下頭:『曾大哥!再見!』

        『嗯!再見!』

         魏焄愛戴上了安全帽和口罩,發動了機車,對曾紹懷揮了揮手,然後騎著機車離去。曾紹懷目送著魏焄愛的人車消失在街頭。

       『寬哥!寬哥!』何約翰喊。

       『啊?什麼?』曾紹懷回神。

       『喊你個老半天都不回應呢!』何約翰說,『那個女孩你認識呀?』

       『她是我妹的大學學姐!』

       『哦!原來如此!』何約翰點點頭,又接著說:『寬哥,等一下我們一點半跟王經理有約!』

       『嗯,好!』

        結了早餐的帳,曾紹懷和何約翰離開了『Lilian’s早安廚房』。

        魏焄愛在台南市政府附近的一個麵包店『冉記』上晚班,是麵包店店員,她在麵包店上班時段是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據說那家麵包店的老板是曉桐大學同學郭純華的姨媽開的。

        深夜十點多,林森路四段某巷口。

鄭寶月在自強新村自家附近林森路四段某巷口經營小麵攤,她在張羅切著客人點的滷味小菜,然後將湯鍋裡的麵條撈起裝入碗裡,將一碗湯麵端給鄰桌的客人。

焄愛下班後步行來到寶月的小麵攤來幫忙,她將客人用餐後的碗筷收拾乾淨,用抹布擦拭了餐桌,然後將一些碗盤放在大水盆裡,準備拿小椅子蹲坐下來清洗碗盤。

       『小愛,妳幫我把這兩份乾麵和小菜送去對街中藥店的林伯伯,零錢在這裡,收好哦!』鄭寶月將外帶的晚餐和零錢遞給焄愛。

       『好的!媽媽!』焄愛說。

 已到了打烊收攤時間,焄愛幫忙寶月收拾桌椅,母女倆一起推著攤車回自強新村的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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