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第二單元:勇敢愛情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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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到達了目的地,停在四層樓透天厝門前,是瑩瑩公館五谷村的家,我們下了車,瑩瑩用鑰匙開了門,我跟著瑩瑩和琪彬走了進去,瑩瑩交待琪彬和志源姐夫待在客廳,瑩瑩說靜婷生性怕羞,看到陌生人突然來會變的很恐慌害怕,所以我跟著瑩瑩上樓梯通往三樓方向走去。
        我和瑩瑩來到一間和室的客房,我看到了瑩瑩口中說的靜婷。
        靜婷她挺著肚子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穿著一件淡粉色的娃娃裝,手裡正在編織著毛線衣。我看到靜婷她的身子很嬌小,那張臉面頰卻瘦的令人憐憫,靜婷很認真的編織著毛線衣,瑩瑩在門口的門檻邊用手輕輕的叩了幾聲,溫柔的對靜婷說:
      「嗨!靜婷,我回來了。」
靜婷停下手上編織毛衣的動作,抬起眼睛看在門邊的瑩瑩,同時目光也注意到我,不禁的怵然一驚,身子自然而然的後退想要防備,驚惶的臉孔浮現在臉上,她顫抖對瑩瑩喊:
      「瑩瑩…她…她是誰…?」
      「她…」瑩瑩不知如何開口介紹我。
       我看到靜婷的目光是那麼的驚慌而害怕,抓起她的毛線衣在胸前,身子已經退到牆壁的一角。
     「靜婷,妳好!我是瑩瑩的同事,我叫江旋綾,聽瑩瑩說妳快要生小寶寶了,所以我跟瑩瑩來看看妳,還有…妳未出世的小寶寶。」我開口輕聲的對靜婷說,目光又注視靜婷挺著身孕的肚子。
        靜婷鬆下了驚惶的神情,羞澀的對我輕輕的微笑,囁嚅的說:
      「哦,旋綾…妳好!我…我…沒有打扮化妝,有客人來…我現在的模樣…好醜…好醜…」
        我和瑩瑩注視了一眼,兩人站在門邊走了進來,跪坐在榻榻米上,我伸出我的雙手去握住靜婷的手,她的手顯得冰冷且枯瘦,然後我輕聲的對靜婷說︰
      「靜婷,這裡沒有別人,瑩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害怕,這樣對肚子裡的小寶寶不好,放鬆心情,好嗎?」
        靜婷聽了,俯下頭用手輕輕的撫摸她的肚子,抬起頭來注視著我,靜靜的點了頭。
我凝視著靜婷,在這一刻,我想我沒有恨意和敵意去對待靜婷,畢竟靜婷是無辜的。她是在我和鎮宏重逢之前就認識了,人生的際遇緣份是怎麼來,就怎麼去。老天爺把我們三個安排在命運的分岔路口作出了這樣的安排,我想這是我面臨必經的考驗,我的愛情很勇敢,勇敢必須堅強去面對這前方的障礙,勇敢必須堅強去選擇這迷惘的愛情,我想我該知道如何去面對這個選擇了。
        夜晚,我和鎮宏約在南苗市區的『犁村』咖啡館。鎮宏坐了下來,我們兩個看了菜單,向服務生點了兩杯拿鐵咖啡,服務生點點頭,從我們手中拿走了菜單,轉身往櫃檯方向去。
      「怎麼了?妳似乎有話跟我談?」鎮宏問,凝視著我。
      「鎮宏…」我深吸了一口氣,勇敢的對他說:「在我還沒有來苗栗找你之前,你是不是有交過女朋友?」
鎮宏詫異的注視著我。
      「那麼,你一定是有和一個資管系的女孩子交往,對吧!」我低沉的說。
      「妳怎麼會知道?」鎮宏吃了一驚,接著說:「但是…我已經和她分手了!」
      「我知道,靜婷她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子。」我低聲回答,咬了咬嘴唇,將靜婷的名字說了出來。
        鎮宏聽了,瞬間的臉色變的發白,眼神帶著熊熊火光怒視著我,說:
      「妳怎麼知道她的名字?妳去調查我…?」
        我搖搖頭,然後我很平靜告訴他:
      「鎮宏,我會知道這個消息,是我也沒有料到的。老天爺的安排卻是這麼如此巧合,你先在苗栗念書認識了靜婷,卻因其他因素而分開,我卻在你人生低潮時出現,卻在復活故事和瑩瑩成了工作夥伴,後又得知她和靜婷是資管系上的同班同學,命運卻是安排的這麼巧合,所以我也見過了靜婷。」
        鎮宏默然不語,燃上了一支煙。
        我後來將事情的原由始末告訴了鎮宏,這件事情無法去分辨誰對誰錯,只是老天安排我們三個在命運的交叉點開了個玩笑。
        鎮宏熄滅了香煙,震動的無法言語,他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懊惱的說︰
      「我沒想到靜婷會懷了身孕!如果當初我該克制的話,或許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沒有人能夠預知未來,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看靜婷,這個時候她需要你,只有你能夠給她最大的安慰。」我凝視著他說。
      「靜婷她…現在在哪裡?」他低語的說。
      「在瑩瑩家。」我說。
        空氣中我們沉默了許久。
      「能幫我安排時間讓我去看靜婷?」最後他開口問,又從煙盒裡取出煙,點燃了它。
      「我打電話給瑩瑩,問她看看?」我輕聲的回答。
        他點點頭,抽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在空氣中瀰漫。
        我撥了手機號碼鍵,打了通電話給瑩瑩。
瑩瑩很意外說我居然告訴鎮宏訴說了這個事實,我在電話中和瑩瑩的通話,紙是包不住火的,提早知道對他和我還有靜婷,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的好。若靜婷自己一個人獨自生下孩子,對她和小寶寶皆不公平,未婚媽媽撫養小孩子有很多淚苦和辛酸,加上小孩子一出生沒有見過爸爸或父親伴著他成長,會造成孩子成長的影響力相當大,甚至將來會影響小孩子以後成長的性格不健全。瑩瑩聽了我的想法和感受,在電話那方答應安排靜婷和鎮宏見面。即使我們三個人當中,總有一個人會犧牲,不管結果如何,總是要面對這個考驗。
        梅雨季節的夜晚,雨勢下的相當大,琪彬開著父親的轎車從瑩瑩家中出來,到『犁村』咖啡館來接我和鎮宏,我們坐進了車裡,車子駛向公館五谷村瑩瑩家,讓鎮宏和靜婷好好的面對溝通。
下了車,我們踏進了瑩瑩家裡,進了客廳,瑩瑩見到了鎮宏,態度淡然的對鎮宏說:
      「靜婷在樓上,你最好不要傷害靜婷,希望你們能好好的談一談!」
       鎮宏不語,注視著瑩瑩。
瑩瑩轉身,鎮宏跟著瑩瑩往三樓去,我跟在鎮宏後面,每走一層階梯我的心情卻相當的沉重,直到我們站在三樓和室門前,瑩瑩拉開了紙門,對和室內的靜婷說:
      「靜婷,我帶一個很重要的人來看你了!」
        靜婷停下了在手上的編織毛線衣,抬起頭來注視瑩瑩,瑩瑩尷尬的微笑別過身,站在門邊而立的鎮宏,與靜婷的目光交接,靜婷震住了,鎮宏也被震驚了,因為他看到靜婷懷著身孕在這間小小的和室,與他印象中的靜婷是那麼乖巧可愛、善解人意的像朵百合花一樣的純白皎潔,笑臉盈盈像鄰家女孩,而今他看到的靜婷是那樣的刻苦,臉上多了清瘦的臉龐,臉龐已不復見當時圓潤紅透的臉蛋,他真的很難相信,很難相信。
        靜婷看到鎮宏出現在她面前,震動的嚇住了,踉蹌的後退,睜大了眼睛驚叫:
      「啊!不要!不要!」
        我和瑩瑩聽見靜婷的驚叫,我和瑩瑩奔進來,趕到靜婷身旁,抱住了靜婷,安撫著她,喊:
      「靜婷!妳不要激動!冷靜下來!」
      「靜婷!妳冷靜下來!冷靜下來!當心動了胎氣,影響到肚子裡的寶寶啊!」我扶住著靜婷,不斷的安撫她。
      「不要呀!他為什麼會來?為什麼會來?我現在樣子好醜啊…我不要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啊…」靜婷激動喊著。
      「靜婷!妳冷靜點!」鎮宏奔了進來,半跪在靜婷面前,雙手壓在靜婷肩上,對她喊著。
      「不要!我現在樣子很醜,我不要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我已經不再是當時的我了!」靜婷哭喊著。
      「不會!妳一點都不醜啊!靜婷,妳還是我當初那麼乖巧的靜婷啊!」鎮宏握住了靜婷冰冷乾瘦如柴的手,又將她擁入懷中安撫靜婷,撫摸的靜婷的頭髮。
        靜婷倒在鎮宏懷中哭喊著,鎮宏試圖將靜婷安撫下來,好不容易靜婷冷靜下來了,在鎮宏的懷中含淚說:
      「爸爸把我趕出來了!他不認我這個女兒了!他要我死在外面,不要踏入家門一步!爸爸說我懷了身孕,帶給家裡恥辱…丟了他的臉…敗壞家裡門風…我本來很想拿掉…可是…可是…我不忍心殺害一個小生命啊…」
      「嗯,我懂!我懂!別哭,靜婷,別哭!有我在這!」鎮宏抱緊了她,輕輕的拍靜婷的背,讓她的心情緩和下來。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我的眼裡紅著眼眶,心裡的痛楚讓我感到哽在喉中的,眼淚差點要潰堤出來,我拉著瑩瑩,站起身來,走出和室關上了和室的門,瑩瑩握住我的手,低嚷著說:
      「旋綾,妳在幹什麼啊?」
      「讓他們獨處吧!我想這個時候讓他們好好的獨處聊一聊!」
      「可是…」瑩瑩皺著眉,擔心的說。
        我站在門外,把三樓的空間讓鎮宏和靜婷倆個好好的獨處談一談,和室內裡的兩個人,不管裡面的狀況如何,至少鎮宏和靜婷都必須要面對事實,三個人之中,也許有一個人會犧牲,或許也有人會幸福,總比兩敗俱傷造就太多悲劇。我拉著瑩瑩往樓下走去,瑩瑩不解我心裡的想法在想些什麼,只能困惑的跟我下樓下往客廳去。
        時間敲了一響又一響,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瑩瑩的父母向我們打聲招呼道聲晚安,回房裡就寢入睡了。瑩瑩看著牆上的鐘,開始擔心樓上怎麼都沒有動靜,在客廳踱步徘徊走著,她著急的說:
       「怎麼樓上都沒有任何聲音,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不會啦!楊鎮宏不敢對靜婷怎麼樣!」琪彬說,然後拉住了在徘徊踱步的瑩瑩,望著她說:「妳坐下來啦!妳這樣走來走去的,看的我的眼都要花掉了!」
        琪彬起了身,拉下瑩瑩的身子,將她按下坐在沙發上。
        我坐在沙發上,望著地板上發呆,窗外的雨在一滴一滴的拍打在窗子上,劈哩啪拉的瑟響。
        直到瑩瑩按捺不住,站起身來,忍不住的說:
      「我不等了!我要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何事?這是我家耶!楊鎮宏若在我家對靜婷動手腳,我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瑩瑩說完,轉身掉頭衝往樓上奔去。
        琪彬見了愕然,連忙起身上樓追瑩瑩去。
我的意識讓我拉回了現實,我也起身跟著上樓去,生怕一個不小心會鬧出什麼事來。
奔上了三樓,看見瑩瑩和琪彬站在門外,望著和室。我悄悄的走了過來,慢慢的看和室裡的狀況,我看見哭累了的靜婷,倚靠在鎮宏的手腕上,鎮宏的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靜婷的頭髮,像哄寶寶入睡般,看著這一幕,緊咬著嘴唇,眼淚在我的臉頰滑落,即使內心痛徹如扉,我想我該明白了一切,我注視著鎮宏,他也震驚的注視著我,靜婷倚靠在他身邊,他不敢亂動每一根神經,怕驚醒了靜婷。我與鎮宏的目光交會下,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無奈和不捨,我閉上了雙眼,眼淚又再度的滾落,我想這樣的事實結果,在我心底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我低聲對瑩瑩說:
      「代我轉告鎮宏,希望她好好對待靜婷!我……希望他們幸福!」
        我深吸了一口氣,凝視著鎮宏最後一眼,這一眼是我與他最後的道別,我摀住嘴巴,深怕淚水情緒潰堤,轉身衝下樓去。
        我衝下樓,已經驚動了鎮宏,我沒有意識沒有思想,只聽見鎮宏在後面喊著:
      「旋綾!妳回來,外面下大雨啊!妳回來啊!」
        我奔出了瑩瑩家,任憑飄雨打在我身上,雨勢不斷的掃射著,我不停的跑著,鎮宏在後面追喊,大雨的夜裡下的如此無情,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直到我聽不見鎮宏的聲音,消失在五谷村的村裡。
        午夜裡,走在經國路的道路上無意識的走著,冷冷的雨仍然掃射著,淋濕了髮,濕透了衣,也淋濕了臉,望著路燈朦朧的照射著,四面環繞的山城,帶著幾許的寒夜,我身在經國路上,長長的道路無止盡,我該何去何從?糊裡糊塗的又繼續走著,一直走到終點吧,也許那終點會是我最後的一站,我穿著濕透的鞋,走到國華路,停在一間透天房子門前,機械化的用顫抖的手去按了門鈴。屋內的燈亮了,穿著睡袍來開門的是秀秀姐,秀秀姐看到我淋濕的模樣,嚇呆了。然後她扶著我進去屋裡,對著樓上的志源姐夫喊:
       「志源!志源!快去我的衣櫃裡拿一條大毯子給我,旋綾淋雨了!」
         秀秀姐這一驚喊,把志源姐夫以及在睡夢中熟睡的子軒還有小芸軒給吵醒了,連秀秀姐的婆婆也下樓來關切看看,連忙去廚房煮薑湯。
      「旋綾!」秀秀姐帶著憐惜的目光關切著我:「發生什麼事了?妳快告訴我啊!」
        我望著秀秀姐,所有的情緒全部潰堤,就像那海浪一樣的排山倒海,釋放出來…哭倒在秀秀姐懷裡。

        

        七年後,二ΟΟ七年春雨,台北。
        我喝著曼特寧咖啡,我靜靜的聆聽廣播電台播DJ主持人在訪問那位歌手:「Young,是什麼樣的心情讓你作了這一首好歌,讓這麼好的歌紅遍整個華人圈,可以分享這首歌對你有什麼樣的涵意?」
        那個歌手說話了,他對著麥克風透過廣播:
      「這是我的初戀故事,獻給我最深愛的人,相信她會聽到這首歌,了解歌裡的涵意!」
      「聽說你跟你太太是在學生時代認識的,你們也有一個兒子要上小學了,是真的嗎?」主持人訪問說。
      「是的!我兒子暑假過後就要上小學了!」那位歌手回答主持人的話。
      「哇!你們這麼年輕就結婚了,想必你們非常相愛!」主持人熱烈說,接著說:「現在,我們為你連線你太太,為了慶祝你們結婚八周年,特別給你一個驚喜!」
        廣播中電台發出嘟嘟連線中的聲音,接通的是一個女子聲音,聽起來耳熟:
      「喂!」
      「Hello!是Mrs.Young?」
      「是的!請問你是…?」
      「楊太太,我這裡是星光star電台,我是DJ小麥,我們今天訪問你先生Young,他現在在旁邊…」
      「哦!是哦,真讓我嚇一跳呢!」
      「Young,跟你太太空中連線打聲招呼吧!」主持人熱烈說。
      「嗨!老婆!」男歌手Young對著空中連線的楊太太說。
      「嗨!爸爸,你們這一通電話真讓我嚇一跳呢!」
      「我也想不到小麥他們會聯絡上你…」Young對他的太太說。
      「呵!希望帶給你們最意外的驚喜!」主持人又開心的對他們說。
      「謝謝!我想這是我和爸爸收到最特別的結婚八周年禮物了!謝謝你啊!小麥…」楊太太在空中連線驚喜的說。
      「楊太太,你和你老公這麼恩愛,真叫人羨慕!」主持人說。
      「謝謝!我生命中有他,是我最大的幸福!」楊太太這麼說。
      「嗯,楊太太!謝謝妳抽出這麼寶貴的時間讓我們訪問妳,祝福你們幸福美滿,永遠快樂!」
      「謝謝!」
        主持人結束了和楊太太的電話連線談話,接著對歌手Young說:
      「Young,聽說你今天帶了你學生時代的吉他,歌迷朋友都很想再聽你的成名曲,你願意讓我們歌迷朋友一飽耳福?」
      「好!我現在來為大家帶來一首『勇敢愛情』!」
       吉他聲開始琮琮作響,然後那位歌手開始扣弦而歌的唱起歌來:

      『
等待愛情,在旭日東升的時候,勇敢愛情,在光芒萬丈的時候,你從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在與你共度的時光,你從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與你分開的日子…就算世界末日,我依然愛著你…』

        是的,我的愛很勇敢,就像在旭日東升的時候,升起第一道曙光。也許,我的愛也很勇敢,在萬丈光茫時候,釋放最美麗的火花。成全了兩個人的幸福,讓愛一切更美好,因此發光發熱。
        窗外,雨停了,天空中出了陽光,道出了一座七色的彩虹,在台北的天空中,那樣的美麗。



      【勇敢愛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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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完期末考,接著是寒假的來臨,又是中國舊曆新年,除夕下班我向秀秀姐請了三天假期,秀秀姐給了我一個紅包,我對秀秀姐說:
      「秀秀姐…這…這不大好吧?」
        我將紅包推辭還給秀秀姐。
        秀秀姐面帶微笑將紅包塞進我手裡,對我說:
      「收下吧!旋綾,妳平時也很照顧我家的子軒和芸軒課業上的教導,也多虧妳了!」
      「秀秀姐,這沒有什麼啦!我是剛好會的課題可以教導他們。」我微笑的回答秀秀姐。
      「收下吧!討個吉利。如果妳不收下,我就不准假囉!」秀秀半開玩笑的說。
      「哦!」我回應了一聲。「謝謝秀秀姐。」
        我從秀秀姐手中收下了紅包,這是我第一次在外地求學打工,收到的第一封過年紅包,使我內心感受言不由衷說不出的感動。秀秀姐的六歲小女兒芸軒,跑過來撲向我,抱著我的大腿,仰著頭望著我,天真無邪的童言童語:
      「綾姐姐,妳要快一點回來哦!妳回家就沒有人陪我玩,陪我畫畫,講故事給我聽了!」
         秀秀姐的丈夫志源姐夫,笑著說:
       「秀珠,妳看!妳這個小女兒開始黏巴著人家不放了!」
       「羞羞羞!像隻無尾熊!」秀秀姐念小四的大兒子陳子軒插話笑著用手指羞芸軒。
         只見芸軒身子從我身邊跑開,又跑到秀秀姐的面前,拉著秀秀姐的褲角,哭鬧向秀秀姐說:
       「媽媽,妳看哥哥啦!他都欺負我…哥哥好壞!」
        芸軒天真可愛的童言童語向秀秀姐撒嬌,大家都笑成了一團。
        楊鎮宏站在店門外,我拉著鎮宏進來,在秀秀姐和志源大哥面前介紹:
      「志源姐夫,秀秀姐,我向你們介紹一下,他是楊鎮宏。」
      「大家好!新年快樂!」鎮宏笑著點頭對秀秀姐一家人拜年。
        志源姐夫也從外套懷裡口袋掏出一封紅包遞給鎮宏,熱烈對他說:
      「來,新年快樂!紅包討個吉利!」
        鎮宏詫異看了我一眼。
      「收下吧!」秀秀姐溫柔的說。「旋綾也有一個紅包,過年大家要喜氣洋洋的!」
      「謝謝老板和老板娘!」鎮宏收下了志源姐夫給他的過年紅包,也禮貌的點頭答謝志源姐夫和秀秀姐。
        結束打烊時間,關了店門,一伙人走出『佳適可』商場,鎮宏走向商場外的機車停車處去發動機車,我在『佳適可』廣場向秀秀姐一家人道別,搭上鎮宏機車後座,鎮宏發動機車往火車站方向駛去,我和楊鎮宏準備搭夜班火車返回高雄過年。僅管火車站的人潮眾多擁擠,我們早在之前就已經用電話語音訂票,順利的搭上夜班車,莒光號的列車南下,載著我們這些鄉愁的旅人,一站過一站的往我們要到達的目的地故鄉–高雄。

        中國舊曆新年過去了,寒假也緊接著結束,已經是開學後的一個多月了。
        又是濕漉漉帶點寒意的梅雨季節。
        在『復活故事』店裡,我和瑩瑩忙著店裡盤點工作,好不容易休息空檔片刻,瑩瑩伸了懶腰,對我說:
       「啊—好不容易忙完了—」
        我在小房間裡的小冰箱取出兩包純喫茶,一包遞給瑩瑩,瑩瑩伸手接了純喫茶,她打開了封口處將吸管放進去,啜了一口,又連喝了好幾口,我輕聲對瑩瑩說:
      「妳喝慢一點呀!當心嗆到…」
        瑩瑩啜完了純喫茶,抽了一張面紙擦了嘴唇,心滿意足的浮起了微笑:
      「剛剛盤點真是忙翻了啊我!」
        我微笑望著瑩瑩,也啜了我手中的純喫茶一口。
        忽然,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走了進來,手上拎著午餐,是瑩瑩的男友琪彬,進門看到我,對我打了聲招呼:
      「嗨!旋綾。」
      「嗨!琪彬。」
        琪彬走到櫃檯前,將手中拎著袋子的午餐放在櫃檯桌上,瑩瑩嘟著嘴對琪彬嚷著說: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啊!我們都快餓扁了耶!」
      「我的大小姐,買麵也要排隊好不好?外面又下雨,我這樣速度已經算很快了耶…」
        琪彬和瑩瑩以前分別是念苗栗農工和建台中學畢業,他們倆個小倆口是以前高職畢業四技二專重考補習認識的,一直交往到現在,感情非常深厚。瑩瑩得知我和我的憂鬱王子以前也是在補習重考認識,她開心的笑道:
      「我的好姐妹旋綾,我希望我們這兩對將來如果愛情真的修成正果,倘若有一天步上紅毯那一端,我希望我們可以一起舉辦婚禮。」
        瑩瑩這麼開心的對我訴說。的確,婚禮是女孩子最幸福的終身大事,也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瑩瑩這麼的跟我分享,使我臉紅的害臊了起來。
        吃完了午餐,雨天的午後,生意相當清淡,苗栗人很少在下雨天出來逛街,加上又是處於濕漉漉的梅雨雨季,我和瑩瑩利用空檔時間,將月底的盤點作個總整理。
        瑩瑩對於天氣這麼濕冷感到受不了,提議問我午餐要不要吃熱騰騰的鍋燒麵,由於『佳適可』商場附近沒有在賣  鍋燒意麵之類的,瑩瑩就打了通電話給琪彬,琪彬的家住在北苗火車站附近一帶,所以瑩瑩請託琪彬跑一趟南苗市區光復路買午餐鍋燒意麵,琪彬的溫柔體貼,讓身為瑩瑩姐妹淘的我,好生羨慕。
       但一件事情突發的落在我身上,這一發打擊萬萬沒有想到,它會改寫了我的命運,也改寫了我往後的人生。
     「對了!旋綾,我曾聽妳說,妳的憂鬱王子…也是念我們日間部啊!」
     「嗯。」
     「那很好呀!大家年紀又差不多,有空一起出來吃飯聚聚也是不錯!」瑩瑩點頭笑著說,又接著問:「嗯,你的憂鬱王子是哪一科系啊?」
      「他是機械工程。」
      「真的哦!我和琪彬也有認識機械科的同學,妳的憂鬱王子叫什麼名字啊?說不定我和琪彬也認識喲!」瑩瑩熱烈的說。
      「真的嗎?」我張大眼睛,驚喜的說:「他叫楊鎮宏,你們也認識嗎?」
      「什麼?妳說他叫什麼名字?」
      「楊鎮宏啊!木字旁的楊,城鎮的鎮,宏亮的宏。」
        瑩瑩和祺彬聽了,他們倆個對望了一眼,臉色沉重,我不知道他們為何眼色表情那麼難看。瑩瑩蹙緊著眉頭,感覺她的態度變的很凝重,嚴肅對我說:
      「旋綾,我站在我跟妳是好姐妹的立場。我必須告訴妳一件事,妳一定要和楊鎮宏分手。」
      「為什麼?」我怵目驚心,不敢相信瑩瑩對我這麼說。
      「因為…因為…這個…」瑩瑩囁嚅的回答,卻不知該怎麼解釋,又接著說:「他不是妳值得交的對象…」
      「啊?」我驚愕的望著瑩瑩和琪彬。
      「旋綾,我今天不是要拆散你和楊鎮宏,而是—我到現在才知道妳口中說的『憂鬱王子』—原來是他—楊鎮宏。」
      「為什麼你們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變了…難道…難到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嗎?」我不解的問瑩瑩和琪彬他們。
        瑩瑩和琪彬倆又互看了對方一眼,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瑩瑩和琪彬臉色相當凝重,最後琪彬從小房間拿出一張椅子,將我身子按坐在椅子上,直到瑩瑩正經的對我說:
      「旋綾,有件事我必須讓妳知道,因為妳有這個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在我還沒告訴妳之前,我希望妳冷靜的聽我講完,好嗎?」
        瑩瑩這麼的對我說,我感受到我的手和腳底發冷以及背脊上也發冷,心也更加冷了起來,我十指交扣的顫抖緊握著,靜靜的點頭回應瑩瑩。
      「旋綾,妳還沒有來苗栗念書之前,楊鎮宏有一個女朋友叫劉靜婷,是我的同班同學,他們兩個在一場聯誼上認識,靜婷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楊鎮宏是他的初戀,他們從相識到發展都非常相當順利,後來一場暑假過後,這對戀人的感情有了變化,於是他們在愛情來時萌芽,老天爺又從現實中將他們兩個分開…靜婷也因為某些因素辦了休學…」
      「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她不是已經和鎮宏分手了嗎?」我顫抖的問,注視著瑩瑩。
      「她是和楊鎮宏分手了!可是沒有人知道靜婷的苦衷!」
      「苦衷?她會有什麼苦衷呢?難道是遇人不淑,她想要回到舊巢去嗎?」我激動的對瑩瑩說。
      「旋綾,妳冷靜點!靜婷她並不是妳想像中說的那樣的隨便,那樣的自私,因為…因為…」瑩瑩試著讓我冷靜,心急脫口而出:「因為她懷了楊鎮宏的孩子!」
        我一聽,整個人都傻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我聽錯了,產生幻聽的錯覺,困惑的問:
      「妳…妳剛說什麼?瑩瑩,妳說靜婷…她…她有了鎮…鎮宏的孩子?」
      「旋綾,我相當抱歉必須告訴妳這個事實,妳們一個是我的同學,一個是我的姐妹淘,我不願看到妳們兩個都受到傷害。靜婷她受的苦比妳還多,她回台中老家發現她懷孕三個多月,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紙包不住火瞞不過家人,她的父親相當生氣,追問孩子的父親是誰?靜婷早在懷孕前兩個多月就和鎮宏分手了。她沒有告訴她父親孩子的親生父親是楊鎮宏,靜婷她父親相當生氣,就和靜婷斷絕父女關係,將她逐出家門。靜婷她曾想過拿掉肚子裡的孩子,但是她是虔誠的佛教徒,她不忍心去殺掉一個無辜的小生命,所以她毅然決定將孩子生下來。」瑩瑩面帶歉意,又沉重的對我說。
        我聽了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瑩瑩口中說的話。
      「她…生了嗎?妳怎麼…會知道靜婷…她懷孕的事?」
      「靜婷她被父親逐出家門,她沒有地方可以去,流浪過很多地方,最後她挺著大肚子來苗栗找我,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所以我和家人就收留了她,她現在在我家待產。」
        我聽了瑩瑩陳述的種種經過,茫然的站起身來,事情太突然,突然的讓我無法冷靜,無法思考,我的頭感到暈眩,頓時間我覺得昏天暗地,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迷濛的睜開雙眼,發現我躺在小房間裡,躺在角落的美容床上,卻聽見琪彬的聲音急促的說:
      「醒了!醒了!她醒過來了!!」
        我躺在床上,睫毛閃了幾下仰望著天花板,額頭上放了一塊濕毛巾。
秀秀姐走了過來,伸手握住我冰冷的雙手,俯下頭目光溫柔的關切著我,溫柔低語的說:
      「旋綾,好多了嗎?瑩瑩著急的打了通電話給我,我火速趕來,事情的來龍去脈瑩瑩都跟我說了。」
        我的眼光從天花板落到秀秀姐身上,又掉轉目光看著秀秀姐身旁的芸軒、子軒、志源姐夫、琪彬還有站在門邊哭成淚人兒的瑩瑩。
        芸軒她端著一杯水走到床前,她可愛的小手緊端著杯子遞了給我,輕輕的對我說:
      「綾姐姐,芸軒倒了一杯水給妳喝。」
      「謝謝妳!小芸軒。」我低聲的回答,喝了幾口水。
        好半晌,我的意識漸漸恢復清楚,秀秀姐和志源姐夫也講了幾句關切的話。
        琪彬攙扶著瑩瑩走了過來,瑩瑩含著眼淚說:
      「旋綾,對不起!妳打我好了,妳罵我好了,我不該告訴妳這個真相,我…我真的對不起妳呀!」
        瑩瑩難過的哭倒在琪彬懷裡,淚若如雨。琪彬環抱著她,用手拍拍瑩瑩的背,試圖讓瑩瑩冷靜下來。
        於是,我從床上挺起身子起來,恢復我正常的意識,秀秀姐連忙的扶著我,我注視著瑩瑩,帶著痛楚的聲音對瑩瑩說:
      「瑩瑩,我不會怪妳,我反而要謝謝妳告訴我這個事實,與其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的好。靜婷她沒有錯,鎮宏他也許有錯但是又可能沒有錯,錯的是老天爺戲弄我們三個人在時間的分岔路做出了這樣的安排,現在我要脫離迷途將這條分岔路做出一個選擇。」
        瑩瑩聽了怔住了,連在他身旁的琪彬聽了也怔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堅強的對瑩瑩說:
      「我、鎮宏還有靜婷,我們三個人之間,總有一個會受到傷害,不能兩全,所以我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帶我去見靜婷,我要去看一看她!」
        秀秀姐和志源姐夫聽了愣住了,好一會兒秀秀姐急促的關切對我說:
      「旋綾,妳冷靜點!妳不能做傻事啊!」
      「秀秀姐,妳放心。我很好,我只是想看一看靜婷,看看她還未出世的寶寶,站在以一個朋友人道的立場,我覺得我有這個權利去看她。同時,我也要制止這個悲劇發生,我不能讓未出世的寶寶一生下來,就不知道親生爸爸是誰?」我心情平靜的說出我心裡的每一句話,又把目光掉在瑩瑩身上,低聲說:「瑩瑩,帶我去見靜婷吧!這個時候,她需要一個關懷,朋友的關切。」
        瑩瑩聽了,默默的點了頭。她答應我的請求,秀秀姐留在『復活故事』顧店,讓志源姐夫開車載我們往瑩瑩公館鄉五谷村的家,去見見未曾謀面的靜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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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我成了『復活故事』裡的一份子,白天我在店裡照顧早班的生意,整理一些衣褲和介紹新品給客人試穿。瑩瑩是日間部的學生,晚上再換瑩瑩來接我的班,然後我再趕去學校上夜間的課。
        一九九九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深夜,楊鎮宏騎著機車帶我來到苗栗『新東大橋』。沿路從苗栗市的新東街出來就是外環道路,『東大橋』從苗栗市跨越後龍溪到公館鄉,是全國第一座雙塔斜張式的紅色橋樑。主橋三百七十四公尺,寬三十一公尺,是台灣七大浪漫情人橋之一。
        我們將機車停在外環道路的馬路旁,僅管今夜的寒風這麼的蕭瑟瑟寒冷,卻減不住年輕人的熱情,在堤防的步道上,看到少許的年輕人在堤防上欣賞夜空,也有人帶著仙女棒來度過一九九九年的最後一夜,準備迎接公元二OOO年的到來。
        第一次看到『新東大橋』,活生生的映在我眼前,那座紅色的斜張橋聳立在這山城之中,使我大為震憾,雖然在電視畫面中看到舊金山的『金門大橋』,但卻沒有想到,在台灣卻有一座相當景色壯觀的景點,吸引情侶來這約會的地方-『新東大橋』。
        雖然它沒有比舊金山的『金門大橋』來的壯觀,橋下沒有驚濤駭浪的海洋,在這裡,卻是欣賞夜景的好去處,大自然的景觀,四周沒有高樓大廈或山林所圍繞,在這裡,你只會聽見風的聲音,風的圍繞,風的氣息,即使在『新東大橋』唱起歌聲來,沒有人會去干涉你唱歌的自由,在這裡,大自然與歌聲為伍,是多麼美妙的事。
        我站在『新東大橋』的雕塑前,看著這座雕塑的形狀,實在看不出它的形狀涵意?不,或許應該是藝術的抽象雕塑,我傻傻的望著這奇怪的雕塑,楊鎮宏背著一把吉他站在堤防的步道上,對著我喊︰
      「旋綾,快上來這兒!」
        我回神過來,往堤防旁的小階梯往上走,站在堤防上,四周環繞的是『新東大橋』的美景,我在堤防上坐了下來,楊鎮宏手裡抱著吉他站立在堤防上,他那憂鬱的眼光和俊稍的臉龐對著我微笑,然後他開始扣弦而歌的唱起歌來:

『 嘿!親愛的女孩,妳為何如此美麗,
   嘿!親愛的女孩,妳為何如此光亮,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微笑讓我發狂,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身影讓我追尋。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美麗像星辰,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光亮像太陽,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微笑令我難忘,
   嘿!親愛的女孩,妳的身影令我著迷。

   她帶著大大的眼睛,使我癡迷,
   她帶著嫩嫩的臉龐,使我發狂,
   她帶著淡淡的笑顏,使我悸動,
   她帶著黑黑的長髮,使我思量。

   嘿!女孩,請妳回頭看一看我,
   嘿!女孩,請妳靜靜聽一聽我,
   嘿!女孩,請妳笑笑望一望我,
   嘿!女孩,請妳開口罵一罵我。

   請妳相信,請妳相信!帶給妳人生的快樂,
   請妳相信,請妳相信,帶給妳真誠的愛情,
   請妳相信,請妳相信!帶給妳溫暖的歸依,
   請妳相信,請妳相信!帶給妳生命的光采。

   時時刻刻想著妳,生生世世永不移,
   時時刻刻念著妳,生生世世永不移,
   時時刻刻夢著妳,生生世世永不移,
   時時刻刻愛著妳,生生世世永不移。      』

        我靜靜的側耳傾聽楊鎮宏彈的吉他聲和歌聲在我面前唱,然後他又開始的再度唱了一遍,那吉他聲的聲音那樣鐙鐙叮噹又錚錚作響的,我沈醉在他的歌聲和吉他聲裡,夜晚有風的圍繞,有星星的陪伴,還有『新東大橋』的燈光美景,以及紅色斜張橋傲然佇立在山城之中,其他的情侶也都在堤防上靜靜聽著楊鎮宏的吉他聲和歌聲。吉他聲的確可以讓人聽的動人,歌聲的確可以讓人聽的更沈醉,而我,卻沈醉在他的樂器裡、歌聲裡甚至於他那憂鬱的眼神裡,竄進我身體的每一條血液,每一根神經,即使晚上天氣寒冷,卻感受不到寒意,因為鎮宏的歌聲,已經溫暖融化我的心,溫暖我身體的每一部分。
        楊鎮宏唱完了最後一句,他停止了吉他聲,將吉他放下。其他的情侶也拍手掌聲給楊鎮宏讚美,我也拍手對他說:
       「好美的一首歌。原唱者是誰啊?」
       「他沒有原唱者,也不是國內的歌手唱的。」
       「哦,那一定是國外的囉…」
       「也不是國外歌手唱的!」
       「也不是?」
       「是我創作的歌曲,獻給妳的!」
       「獻給我?」
       「嗯。」
       「這…這是真的嗎?」我愣了愣,詫異的望著他。
        他笑笑的點了點頭。
        我聽了,羞紅著臉說:
      「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寫歌給我,還彈吉他唱給我聽。這首歌的歌名叫什麼?」
      「它的歌名叫『嘿!女孩』。」他說。
      「嘿!女孩?」我迷惑的問。
        他點點頭,手裡又抱著吉他,手指又撥弄吉他弦。
      「歌名聽起來好像西洋歌名,不過歌詞內容…我喜歡!」我的眼光停在他的臉上,歪著頭想了一下,又笑著點頭對他說。
      「妳還想再聽第二首歌嗎?」他熱烈的問我。
        我高興的點點頭。
      「好!那我再彈第二首歌給妳聽。它的題材是從詩人徐志摩先生的偶然裡改編,我將內容作了小小修改!」鎮宏說完,抱著吉他又開始彈了起來。
        吉他聲又開始鐙鐙叮噹,錚錚作響的,我又靜靜的開始側耳傾聽,把頭埋在臂彎裡,目光看著他彈吉他的樣子,耳朵聽著他彈吉他的聲音,接著他開始彈奏偶然相遇

『  我是人海中的偶然,
    初次偶然在妳的眼前,
    妳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
    人生際遇如此的奇妙!

    妳我相逢在第二度偶然,
    等待愛情,在日出的時候,
    天地為也證,日月為也鑑,
    在這萬丈時光芒的時候。』

        是的,多麼美的『相遇偶然』,楊鎮宏彈完吉他,吉他聲停了,突然間,『新東大橋』的另一處空地,施放了煙火起來,咻咻咻的衝到天空中,施放出繽紛的火花,我站起身來,在鎮宏身旁高興的跳著,手指著天空那美麗的火花。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午夜零時已經跨進公元二OOO年的一月一日,進入千禧年邁向新的紀元,我和鎮宏就是在這萬丈光芒的時候,在這美好氣氛的時候,雙方擁抱了彼此,火熱的嘴唇交疊在一起,也溫暖彼此心靈,欣賞天空繽紛萬化的火花,天地為也證,日月為也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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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十點鐘,楊鎮宏在學校裡上課。我起了床,將棉被和床單鋪平摺好,刷牙和洗了臉,換件輕鬆的衣服下樓,往巷子裡出來府前路的馬路上,去美而美早餐店吃了早餐,然後我徒步往縣政府前的民族路上閒逛。
縣政府斜對面有一間軍公教福利中心,它的旁邊有一個商場,名叫『佳適可』,商場裡面包含了咖啡館簡餐、糖果店、服飾店、珠寶店、網咖店和電腦商場,面積不大,是一間小商場,比起高雄的新崛江,『佳適可』的小商場每一間店鋪的空間並不大,由於苗栗地區部分年輕人都往外地發展,在這裡的居住都以高齡人口或小家庭居多。
        我逛著『佳適可』的每一間商場,由於是白天,人潮並不多,加上又是冬天的關係,在地的苗栗人唯有天氣溫和或太陽天氣良好才會外出,雨天是很少外出的。
        我逛著每一家的店舖,看到糖果店對面的服飾店『復活故事』,專門賣的是年輕人的T恤服飾,我看到店舖的櫥窗張貼『誠徵早班工讀生』。來到苗栗求學快四個月了,總該找個工作來應付生活的開銷。我在門口佇立了片刻,走了進來,一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女店員剛折疊好衣服走了過來,帶著甜美的微笑對我說:
       「您好,歡迎光臨!」
       「小姐,您好!」我點頭,微笑對著店員說。「我看到您們店裡有在應徵缺人?」
        那位甜美可人的店員打量了我一下,點頭回答:
       「是啊!我們缺早班。妳有帶履歷表?」
        我聽了,蹙眉搖著頭對她說:
      「哦,抱歉!我沒帶履歷表…」
      「沒關係,我拿一張空白紙給妳填寫。」
      「謝謝!」
        店員拿了一張空白紙和原子筆遞給我,我在櫃檯的桌上填寫了基本資料,填完基本資料後,將資料遞給店員,店員看了我的基本資料,詫異的說︰
       「妳也是六十八年次啊!」
        我點點頭對店員微笑。
      「那妳跟我同年啊!」店員笑了笑,接著又說:「妳也是X院的學生啊!」
        我點點頭。
      「嗯,您也是嗎?」
      「是啊!我是二年級的。明年就要畢業了!」
      「哦,學姐您好!」
      「那我把妳的履歷交給我們老板娘,我們會很快跟妳聯絡!」店員微笑的說。
      「謝謝!」
        走出了『佳適可』商場,轉過身子往府前路返回我的住處走去。

        當天下午,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鈴響,我在浴室清潔地板,放下手中的小型地刷,衝出浴室,跑到書桌前拿起手機,按了接通鍵,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
      「喂!是江旋綾小姐嗎?」
      「是。我是!」
      「江小姐,我這裡是復活故事。我是早班的那位店員,我們老板娘要面試妳,不知道江小姐方不方便過來面談?」
      「方便!方便!!非常方便…」
      「那…江小姐,妳何時方便可以過來面試?」
        我看了手中的手錶,對話筒的早班店員說︰
      「我二十分鐘後過去。我住這附近而已!」
      「哦!好,那我幫妳轉達。」店員很熱誠的說。「那等會見囉!」
        掛斷了電話,心中有藏不住的喜悅,好不容易有一個面試的機會。進去浴室,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濕透雙手及臉部,擠出一顆適量的洗面乳在掌心,搓出泡沫,在臉部輕輕的打圈清潔,然後再用清水將臉部清洗乾淨。
        我用毛巾擦了濕透的臉部,將毛巾用水沖洗,擰乾掛在毛巾架上,出了浴室,打開我的衣櫥。挑了一件鵝黃色的的上衣和牛仔裙,用梳子將頭髮梳紮綁了馬尾,整理了一番,然後將房門打開,輕輕的關上房門,下樓出了房子前往『佳適可』商場方向走去。
        走進『佳適可』商場,來到『復活故事』店舖門口,早班的店員看到我,依舊帶著甜美的微笑,對我揮手說:
       「嗨!江小姐,妳來了。」
        我點點頭,也回應早班店員一個淺淺的微笑,走了進來。
       「江小姐,」早班店員熱心的說:「妳稍等一下!我通知我們老板娘一聲。」
        我點點頭對店員笑笑。
        店員從櫃檯後方有一個小門,掛著布簾,她掀開布簾,對著門簾後的人說話:「秀秀姐,江小姐來了!」
        我聽到門簾後有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那是縫紉機的聲音,半晌,那縫紉機的聲音停止了,早班店員對我說:
       「她馬上出來了。」
        說完,從門簾裡出來一位年約不到三十五歲的女性,她穿著黑色的絲絨高領套頭上衣,胸前刺繡串了一小顆一小顆的流蘇,配上了一條迷你短裙,長髮燙成鬆鬆略捲的長捲髮,施了點淡雅的胭粉和口紅,翹翹濃密的睫毛,顯得看起來高貴典雅,看起來不像快三十五歲的女性。
        老板娘上上下下打量看著我,微笑請我進來門簾後的小房間。
        門簾的小房間擺設簡單的兩張椅子和一張茶几,角落就是放了一台縫紉機。
       「江小姐,來!妳請坐。」老板娘拉了一張椅子給我,熱烈的對我說。
       「謝謝。」
         老板娘看了我的個人基本資料,對我說:
       「哦,江小姐…妳是從高雄來的啊!」
         我點點頭望著老板娘。
       「那江小姐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呢?」
       「爸爸媽媽,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一弟一妹。」
         我將家庭的背景狀況和以前休學幫忙家裡出來工作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板娘。
         老板娘聽了,大概了解我的家庭狀況,微笑的對我說:
       「江小姐,我就直接叫妳旋綾吧!妳明天可以來上班嗎?」
         我一聽,吃了一驚。
       「老板娘,您的意思是說…我錄取了!」
       「當然!」老板娘熱烈的對我說。「歡迎妳成為我們復活故事的一份子。」
        我開心的說不出話來。
       「謝謝老板娘…」
       「叫我秀秀吧!」老板娘親切的望著我。「叫老板娘聽起來還滿彆扭的,慣不自在的。」
       「嗯,秀秀姐。」我輕聲的微笑點點頭。
         我和老板娘走出了小房間,在櫃檯前。
       「來,我向妳介紹一下。」老板娘介紹早班的店員。「劉瑩瑩,我的表妹。」
       「啊…你們是表姐妹啊?」我驚訝的說。
         劉瑩瑩開心的點點頭,微笑伸出手對我說:
       「旋綾,歡迎妳加入我們。以後我們就是夥伴囉!」
        我也伸出右手對瑩瑩握手。
        走出『佳適可』商場,看著手上的手錶,四點整了,這個時間楊鎮宏也應該回到南苗的租住宿舍了,順道沿路買個晚餐便當給他,他晚上也還得打工呢。
        楊鎮宏打了兩支備用的鑰匙給我,一支是一樓後門的鑰匙,一支是他房間的鑰匙。他有時候都會把房間的鑰匙搞丟,加上租住的房子沒有電鈴,要下樓去開門也是挺累人,所以就打了這兩支鑰匙交給我保管,以備不時之需。
        買好了便當,來到他住的租住透天房子,走進一米寬的巷子裡,在房子後方用鑰匙開了後門,上了一樓,又上了一層樓,再轉一個彎,走上了長長的樓梯,再走到三樓的房子後面陽台通往四樓,面對這樣複雜的建築樓層,從當初上樓梯上到喘的要命到現在已經適應習慣,我再上往五樓頂樓的房間方向去。
        通往楊鎮宏的房間外面的走廊上,傳來陣陣的吉他聲,我用鑰匙開了房門,門開了,看到楊鎮宏坐在書桌前,專注彈著吉他,我輕輕的將房門闔上,默默的坐在床邊,靜靜的傾聽楊鎮宏彈的吉他,他的書桌上放著一本吉他練習本,旁邊的煙灰缸上面燃放著一支煙,煙霧在半空中迷漫,接著,又看著楊鎮宏彈擊撥弄吉他,我隨著他的吉他旋律被拉進入一個音樂故事裡的無窮盡的世界裡,像行雲流水一樣享受著大自然的聲音。
        直到他彈奏最後一個尾音曲終,才慢慢的放下吉他,吸了一口煙,然後把手上的煙蒂在煙灰缸上把煙頭熄掉。
我從床邊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開心的對他說:
      「我找到一個工作了!」
      「妳找到工作了?」他詫異的望著我。「妳才剛來苗栗念書沒多久,那麼急著找工作幹嘛?何況我晚上有在打工,夠我們生活開銷啊!」
      「我已經來快四個月了,很快就要放寒假了,總不能要我向家裡拿錢吧!」我低聲的對他說,雙手抱住他的腰,凝視著他。「而且,你白天在上課,我在宿舍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想找個工讀機會跟課業時間沒有衝突,我還有將近一小時的時間還可以準備上課。」
      「如果妳是在7-11或加油站,我可不允許妳去,那個時間太早了!」他皺眉望著我。
      「你放心!我的工作很單純,是在服飾店打工。」我將我的臉頰靠在他的懷裡,溫柔的說。「我應徵的是早班工讀,早上十點到下午五點半,平日白天是沒有什麼人的,頂多是六日假日較忙而已。」
      「妳打工的地方在哪?」
      「在縣政府前面的民族路,佳適可商場裡面,跟我住的地方也很近,走路五分鐘路程就到了。」
        他聽了,溫熱的雙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說:
      「妳都這麼說了,我能不答應嗎?」
        我開心的在他臉上深情的親了一個吻,然後臉頰靠在他厚重的胸膛裡,緊擁著他。他也用手抱住了我的頭,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撫摸我的頭,低聲溫柔的對我說:
       「如果妳做的不適應,就不要做了!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嗯。」
        我在他懷裡,輕輕的點了頭。
        他鬆開了我,用手托起我的下巴,捧著我的面頰,那藍色憂鬱的眼神深深凝視著我,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低聲的說:
       「等一下我們先吃飯,然後我再騎車送妳去學校上課。」
我點點頭,深切的望著他。
        窗外,天邊的雲朵抹了幾片彩雲,像是羞澀的望著屋裡的我們。太陽正慢慢的西沉,那落日的美景已經將屋內給籠罩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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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苗市區,三角公園分叉隔了兩條馬路,一條是中山路另一條是光復路,光復路上似乎都是賣吃的店舖居多,中正路則是精品或家電店舖。我和楊鎮宏往中正路走,在三角公園對街的三角窗,有間萊爾富超商,我和他往太平街(現今美食街)方向走,楊鎮宏住在太平街的一棟五層樓的房子頂樓,樓下一樓店面是經營遊樂場,我跟在楊鎮宏身後,往那棟房子的小巷走,那小巷只有一米的寬度,往樓上的大門在這棟房子的後面,很難想像楊鎮宏會居住在這棟房子。進了門,我跟在楊鎮宏身後,上了一層樓,又上了一層樓,苗栗的房子建的很奇怪,一樓往二樓是長長的樓梯,再轉一個彎,又是一個長長的樓梯,再走到三樓的房子後面陽台,三樓的陽台有樓梯就可通往四樓和五樓,走到了五樓,已經走的很喘的我,還要再上一層樓,就是往頂樓的房間,頂樓是用鐵皮屋加蓋的,共有四間房間,兩間是套房另外兩間是雅房,楊鎮宏就住在靠廁所那間,因為是雅房,所以他要跟隔壁的環工科的同學共用一間廁所。
        我和楊鎮宏走了進去,這是我第一次來他住的地方,房間是個很簡單的擺設,一張書桌和一盞檯燈,還有一個木板床和輕便衣櫥,房間有兩面窗戶,一面可以看到三角公園街道,另一面可以遠處看到苗栗著名的地標新東大橋的頂端燈塔。
        我坐在木板床的床沿上,看著房間裡的陳設,楊鎮宏倒了一杯水給我,對我說:
      「來,喝杯水吧!妳第一次來這裡,爬了很多樓梯,很喘吧!喝點水解解渴。」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水,我輕輕的一笑,對他點點頭:
      「謝謝!」
        我端著杯子,啜了一口水,又再度的飲了第二口水時,我的眼光在杯子的杯緣上,他正在我面前,呆呆的望著我,我喝水太快不小心嗆到,他蹲下身關切看著我。
      「怎麼了?妳不舒服嗎?嗆到了嗎?」他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緊急的拍拍我的背。
      「沒……沒有,你剛才…咳…咳…剛才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
        他聽了,又笑了,他拍拍我的背,直到我又啜了一口水。
        好半晌,終於平靜多了,他將我擁入他懷裡,他的下巴壓在我的頭頂上,我在他的懷裡,他的胸膛很溫暖,將我的心也跟著溫暖,最後,他鬆開了我,雙手捧住了我的臉頰。他那雙憂鬱的眼神深情的凝視望著我,我也凝視著他,他用他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撫摸我的眉心,撫摸我的鼻尖,撫摸我的溫熱的臉頰,撫摸我的耳垂,最後他將他的嘴輕輕巧吻了我的額頭,我閉上了眼睛,胸口的心臟在怦怦的跳,臉頰是火熱的,喉嚨是乾澀的,他從我的額頭上慢慢的游移吻了我的鼻尖,直到他那溫熱的雙唇覆蓋在我的嘴唇。
        這是我和他的初吻,在我眼前的人,是我這一年來朝朝暮暮的思念,融化了我心裡的冬天,融化了我沉睡的心靈,在這一刻裡,沉溺在愛情的旋渦裡,就像蜂蜜一樣的甜蜜,甜甜的,又像葡萄酒一樣,帶點濃烈又淡淡的暈眩,使人陶醉。我沒有想到,從以前重考時候,在補習班暗戀他,他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每次出現都使我心跳怦然的急速,一直到寫了一張聖誕賀卡給他,讓我跟他之間的緣份慢慢的從土壤裡滋芽成一株小豆苗,又從和他之間的緣份隨著聯考結束,各奔西東。時空隔了一段時間,再度在不同時空的地點相遇,與他再度續這一段情緣,欣怡曾經對我說我要勇敢的去追逐我的幸福,去尋找我的心靈的、悸動的,那一份在我心裡的愛,藏在心房裡的門,只有一個人能解開我的心靈悸動的門,就是在我面前的人,我的憂鬱王子楊鎮宏。現在他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與他之間的情感,密不可分。追逐我心中的心靈,追逐我所尋找的幸福,我的愛很勇敢,為愛走天涯,我的愛很勇敢,為愛到海角。
        窗外,夜色籠罩了整個大地和他的屋裡,晚風吹進了迴旋整個房裡,我躺在他的胸膛懷裡,享受在他懷裡的溫度,生命中的光采,因此發光發熱。愛情更讓所有的事情更加溫,發光也發熱。
        寒冷的冬天來臨了,午後的一個星期日下午。楊鎮宏騎著機車載我來到苗栗後龍的外埔漁港。『外埔漁港』位於苗栗後龍鎮海埔里,是苗栗縣的第三漁港,後龍靠海,外埔漁港與鄰近的漁港交通便捷也聯絡方便,早期只是以快艇在漁港一支釣的形式聞名。
        北望後龍溪,與西湖溪交會,往西前遠望的是台灣海峽,還有貫穿南北的西部海岸線,循著西濱公路,往赤土崎方向走去,右方一條大馬路右轉,循著指標往鎮宏口中說要帶我去的一個秘密樂園,過了鐵路的涵洞,左轉順著鐵路一直走,來到一座看似被挖一大半的奇異小山,那小山有白色的小碎塊,我和楊鎮宏下了車,走到那座小山前,楊鎮宏用手指拾了小山的白色小碎塊,對我說:
      「這座山是貝殼山,是貝殼的化石。」
      「貝殼山?怎麼可能?」我詫異的問,望著在我面前的奇異小山。
      「是真的,我聽當地的人說,好像是什麼過港貝…貝化石層…風化的化石吧,長年累積所堆積形成的小山,所以當地的人稱它為貝殼山。」
       「貝殼山!這名字好美好浪漫哦!」我驚喜的說,又困惑的問:「那有沒有貝殼海啊?」
        他笑了,對我說:
      「貝殼海是沒有!但是有一個比貝殼海更美的地方。」
      「更美的地方?你還真會吊我胃口呢!」我詫異的問。
        楊鎮宏帶著我過了貝殼化石山後,沿著指示牌走,指示牌上寫著『海角樂園』,順著指示牌右轉,過了一條小路,我膛目結舌。在我眼前一望的,被那狀闊的景緻給深深的吸引,映入我眼簾的是那一排一排的風車,楊鎮宏帶我來到秘密樂園就是『海角樂園』。
        原來海角樂園本是灣瓦海邊封閉的垃圾場,經過鎮公所向環保署爭取經費綠化及美化,建設各種風車的造型,造就了這座『海角樂』。
      「妳現在站的這個地方,叫做好望角。」
      「好望角?那不是在南非嗎…?」我眩惑的問。
      「是啊!好望角是在南非,但是這裡是東方的好望角。而且是只有台灣才有!」
       我聽了,撲向他,給他熱情的一吻,開心的對他說:
     「太美了!這麼棒的地方,你早該帶我來了!」
       我望著好望角的四周,真是太美太棒了,它的棒是視野是那麼的寬廣而遼闊,它的美是它的景色映入我眼簾讓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站在高原上,環顧我四周的風景景色,遠山、風車、鐵道、藍天、白雲、和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以及那海風蕭蕭瑟響的海風聲,吹拂了我的長髮,我飛舞旋轉在高原上,感受這台灣有這麼美麗的地方,這麼美的『東方好望角』。
        鎮宏走了過來,他從背後抱住我的腰,將他的下巴倚靠在我的頭上,與我一起觀望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和那一座一座的風車在旋轉轉動,灣瓦海邊的數十里港灣的美,潮起潮落,黃昏時分,這裡的日落真的是美不勝收,好望角觀日落讓人更加美不勝收。
        日出,日落,好望角的日落,是的,真的讓人美不勝收。

   『等待愛情,在旭日東升的時候,勇敢愛情,在光芒萬丈的時候。
天地為我證,大海為我鑑。遠山輕飄渺,風車轉轉動。海角跡天涯,樂園觀日落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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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大哥從苗栗火車站出來,搭了公車來到了苗栗市區三角公園,我望著苗栗市區的街道,是個純樸的客家小城鎮,三角公園旁有一間天雲廟,座落在南苗三角公園鬧區,看著中正路和光復路這兩條路,是屬於苗栗市的鬧區地帶,在大城市待久了,看到這座小城鎮的印象,比母親的娘家鳳山還小,大哥看了苗栗市的地理環境,他難以想像這麼小的城鎮,遲疑我來苗栗念書的決定。南苗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路,學校位於南苗市區的一個小山頭上,看到學校的建築物,部分建築物似乎是新的,站在校外,我的心帶著幾許的雀躍,是的,我帶著幾許的雀躍,如果我見到了他,我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
        我和大哥在南苗市區看了幾間套房,似乎都是沒有電梯的,苗栗市不比高雄市區來的繁榮跟進步,僅管我跟大哥看了幾間的房子,也爬了無數的樓梯,也難以計算,有些房子不是太舊,就是環境太差,也有的是要跟別人合住,還有的房子是三合院改建的套房,大哥睜大了眼睛,低語的對我說這樣也可以叫『套房』,我和大哥看了路邊貼的公告欄上貼了一張套房出租在中苗市區的府前路一條巷子,是在苗栗高中前的府前路,看了最後一間房子,我跟大哥本來不抱太大的希望,但看到外觀的房子整體看起來顯然這棟房子有翻修過,外觀整潔而明亮,上了三樓,跟在房東太太後頭,房東太太回頭對我們說:
       「你們要租的套房,就是這前面這一間,剛好聯合的一個延畢生修完學分,加上租約也到期至昨天,我上午還把房間給整理了一下。 」
        房東太太用鑰匙開了門,對我們說:
      「江先生,你們可以看看。」
        我和大哥走了進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間房間有個很大的落地窗,房間東側還有一個窗戶,陽光照耀了房間,明亮且空氣良好,房間有一張床和一張書桌及桌椅,還有一個小電視和小冰箱以及冷氣,靠在門口旁還有一個木製的衣櫃,以及一間小小的浴室。我和大哥都笑了,大哥對我說:
      「總算,看到一間不錯的房子,我可以放心了!」
        大哥開心的環顧四周,立即對房東太太說:
       「我們租了!」
        房東太太帶著一張很和氣的臉,她大概是五十歲左右,個子嬌小但卻很有福像,她對大哥點點頭說:
      「江先生,我姓詹。可以叫我詹太太或詹媽媽,你們決定哪一天要租呢?」
       「現在就開始!」大哥也微笑回答房東詹太太的話。
        房東太太點點頭的微笑,取出了合約書,在簽合約書時,房東太太從我們談話中知道我們是從高雄來的,才知道她是高雄鳳山人,嫁來苗栗三十幾年了,或許是見到同鄉,有點近鄉情怯或是南部人的熱情,房東太太很客氣的將房租減降了五百元,我跟大哥都開心不己,因為以家裡目前的處境來看,真的能省得省,大哥開心的握著房東詹太太的手,感動的說:
      「詹媽媽,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房東太太看到大哥的舉動,先是驚訝的呆了,後來看到我們兩個誠懇的眼光,也笑了,對我們說:
       「江先生,你放心!我們這裡住的學生都是很單純的,不是聯合的學生就是苗栗高中的學生,你妹妹可以很放心的在這裡求學念書,我看她滿乖巧的。來,這是合約書。」
        房東太太將合約書和房間的鑰匙交給了大哥,離開了房門走了。
      「大哥,這間房間我很喜歡,太喜歡了!」我開心的對大哥說。
      「好在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這下子我終於可以放心了!」大哥這麼的對我說。
        大哥準備要搭公車離開苗栗搭火車回高雄,離開前他塞了五千元給我,和生平的第一支手機,當時台灣剛開始開放民營的手機,對學生來說最開心的,但也是最大的奢移品,大哥將手機遞給我,對我說:
      「這些錢妳先收著,還有這支手機是給你的,我幫你辦預付卡用的手機,以後可以用這支手機跟我聯絡或打回家裡。」大哥將他和家裡的聯絡號碼輸入了手機電話簿裡,接著說:「還有去買一些家庭用品,洗髮精啦肥皂牙刷和毛巾之類的,我必須要搭火車回高雄了。佩瑜,妳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收下了大哥掏給我的五千元和手機電話,這五千元對我來說,是一份言不由衷的感動,我和大哥之間的手足情深,雖不能用金錢衡量,但大哥對我的好,我一輩子記在心裡。
        黃昏時分,我目送大哥離去,大哥搭上了市區公車,公車開往火車站方向,直到公車消失在街頭。
        我向房東太太詢問了附近的超市,在超市買了些家庭用品,整理好房間後,也將孤單單的單人床裝了床單和被單及枕頭,也把衣服掛進了衣櫃裡,整個房間已經煥然一新,書桌上也放了幾本書本和文具用品,是在府前路的一家書店買的。總算將小房間有點淡雅的味道,打開了落地窗的窗帘,晚風帶點寒意的吹來,不知不覺的秋天了!我倚靠在落地門的門框上,看著苗栗的夜空,這是我第一次來苗栗生活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在苗栗市外租的房間眺望看著苗栗市的景色,和在高雄市眺望看夜空的感受不同,因為小鎮不比大城市來的視野更廣闊,我將在這個小城鎮生活求學三年,即使楊鎮宏現在升了專二,至少我還可以有機會在校園碰到他。
        開學已經有兩周了,透過樓下日間部的室友委託輾轉知道,楊鎮宏在機械工程科,我在他們的科系教學大樓,直到我看到楊鎮宏從機械工程科系出來,往學校的後方好漢坡走去,學校的好漢坡抖的讓我驚心膽跳,小心翼翼的跟隨在楊鎮宏後面,由於因為好漢坡實在太抖了,一個不小心,突然摔跤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啊喲!』的聲音,我緊抓住好漢坡的欄杆,他似乎聽到我的驚叫聲,轉過身過來扶了我一把,他睜大了眼睛,難以至信的望著我,伸手揉了眼睛,再甩甩頭的看清楚在他面前的我,他對我說:
      「旋綾,妳怎麼會在這裡?」
        好半天,我也望著在我面前的楊鎮宏,他的眼神仍然還是帶著憂鬱,和一年前的他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一年不見,時間將我們倆的緣份從聯考結束分開又再回到原點,只是此次的重逢在苗栗市的小城鎮相遇。
        我和楊鎮宏在南苗的恭敬里一個小公園裡,我盪著鞦韆,他仍然還是難以至信的望著我,似乎好像想將自己的思緒和意識拉回現實面,僅管他有許多的疑問,許多的問題,許多的意外,最後忍不住的對我說:
      「妳不是考上南台嗎?照理講,妳應該在台南!而不是在苗栗…?」
        我凝視著他,呼吸急速。望著他的臉頰,和那一對憂鬱的眼神,我開始感傷了起來:
      「你一定有好多好多的問題要問我,對不對?我也有好多好多的話,也要對你說…」
         我的眼光泛起了淚影望著他,他也正盯著我看,對我說:
       「太突然了,你這麼出現在我面前,好意外!可是,我怕這只是我的幻覺,怕的是一場夢,說不定夢醒來,妳就不見了!」
     我停止了盪鞦韆,機械化的站在他面前,凝視著他,淚水在我的眼眶裡開始打滾:
      「我也怕是一場夢!你可知道這一年來的日子,我一直多麼的想念一個人,好想再見他一面,因為我一直希望,如果我能夠見他一面,我就很開心了!但是,老天爺卻安排了我在這裡與你相遇!」
        他聽了,不顧一切的把我擁進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擁著,緊緊的擁著,即使路上仍有路人和學生經過,我和他不顧眾人的眼光,兩顆心彼此的緊擁抱在一起,任憑那秋風寒冷的吹過,兩顆彼此的心已經早就溫暖了彼此相擁的身體。
        他鬆開了我,凝視著我,我望著他那憂鬱的眼光,使我感染到他藍色憂鬱的心情。他的雙手握住我的胳膊,深切溫和的對我說:
       「那你來苗栗,你住在哪裡?」
       「府前路,在苗栗高中前的一條巷子裡,房東太太人很好。是哥哥陪我來找房子的!」我回答他的話。
       「哦!」他聽了,很放心的點點頭。
       「我…我想我該走了!能看見…看見你我就很開心了!」我囁嚅的說,準備轉身離去。
       「旋綾…」他說,一把將我抱進了他的懷裡,俯在我耳邊對我說:「還想要離開我嗎?」
        我聽了他說的那句話,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隨著淚珠滾落了下來,這一湧出的淚水,是我對他的一年來的無聲無息的思念,無聲無息的夜裡,寂寞孤單的靈魂,抱著枕頭浸濕了無數的淚水。
        他聽完了我父親中風的事和辦休學回家裡幫忙的陳述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氣。他那溫暖的手握住了我冰冷的雙手,對著我說:
      「我可以忍受一個人的孤獨,但我不能忍受沒有妳!」
        我聽了,讓愛哭的我又再度的感動至極淚滿眶,他緊緊的將我擁進了他的懷裡。
      「老天!這是夢嗎?我在作夢嗎?」我吞吞吐吐的說,不敢相信是真實。
      「不!妳不是在作夢!」他急切的說,將我擁入更緊:「是真的!我緊緊的抱著妳,妳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是的!我感受到他的心跳,是那麼急速而強烈,在他的懷裡是那麼溫暖,他鬆開了我,用手托住我的下巴,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濃濃憂鬱的憂傷,正深情凝視著我,我隨著他的眼光進入他的眼裡的世界,掉入他那藍色憂鬱的藍,把我緊緊的包圍著,最後他俯下頭,將他的溫熱的雙唇覆蓋在我的冰冷的嘴唇上,一瞬間,唇與唇之間的暖暖交流,使我心跳加快的急速,我輕輕的閉上雙眼,環繞他的脖子,他也環繞住了我的腰,我們擁抱了彼此,讓彼此的心更加緊相擁的在一起了,不顧眾人睽目的眼光,那份情感的交流,已經將我們密不可分,彼此更加珍惜對方。
        黃昏時分,太陽緩和的下山,夕陽染紅了天和大地,天空中帶著幾許彩霞,遠處眺望四面環山的苗栗山城,像一幅如詩如畫的水彩油畫,我和楊鎮宏牽著手,離開了恭敬里的小公園,往南苗市區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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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地,我仍然還是慣例坐在講台前第三排靠右邊走道的位子,他還是一樣總是在上課時,櫻花老師快要鎖門時才進來,不改他的作風,視若無睹的從我旁邊的走道經過,而我卻在心裡喜歡他的心情已經萌芽成一株小豆苗,需要陽光和露水的灌溉。
        在聖誕節腳步接近的到來,我和欣怡去了久大文具行買了幾張卡片,打算寄給幾個已經在外地念大學的幾個好友,欣怡問我說:
      「欸!旋綾,妳要不要寫張卡片寄給妳的憂鬱王子啊?」
寄給他?我連跟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是寄卡片給他了,每天他從我的位子身旁經過,我就已經感到很開心的滿足了。欣怡虧我說我是一棵開花的樹真人版。
       『一顆開花的樹』,是一個詩人女作家席慕容的詩,是以前高職在學校念過的課文,它的內容是描述一個人化成一棵樹,在佛祖面前祈求五百年,祈求佛祖讓她能和喜歡的人了一段塵緣,於是佛祖把它化作一棵樹,讓它長在心喜愛的人必經過的路旁,朵朵都是它前世心所期盼的盼望,直到那個人視若無睹的走過,在他身後落了一地,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那棵樹凋零的心。欣怡說我好比那棵開花的樹,每天靜靜的看他從我身旁經過,都不敢當面表明。
        後來,我挑了一張聖誕卡片給他,寫了張聖誕卡準備在聖誕節當天拿給他。
        這真的需要勇氣!欣怡和小美決定當我的後援隊,如果我遇到措手不己的場面,這兩位姐妹會挺身而出解救!
模擬考當天,也就是聖誕節,我和欣怡他們一起並肩作戰考完這令人吃不消的模擬考大賽,考完後的當天下午,他還是一樣,慣例在走廊上和常跟在他後頭的四眼田雞同學一起聊天。欣怡和小美決定先支開那位四眼田雞的男同學,讓我有機會可以將卡片當面拿給憂鬱王子楊鎮宏。
        欣怡和小美真的跑過去,出現在那位四眼田雞的同學面前,對四眼田雞的同學微笑說:
      「同學,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時間?」
        那位四眼田雞很愕然的看著欣怡和小美,欣怡和小美淺淺的對那位四眼田雞微笑,四眼田雞後來點頭的跟欣怡和小美走開,獨留下憂鬱王子在走廊上,欣怡離開時,還回了頭,示意的眼光要我趕緊把握機會。
        我的手心冒著汗,心臟卻急速的加快,口裡卻感到乾燥,躡手躡腳的出現在憂鬱王子面前,面紅耳赤不敢面對他的臉,囁嚅的說:
       「同學,你…你好!這是…這…這是我要…給你的聖誕卡…」
        他的表情有一點驚訝,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機械化的將聖誕卡從我手上拿給他,僅管我手上拿著聖誕卡,手仍然一樣顫抖著,耳根紅的發燙,他接過了我手中的聖誕卡,我低著頭看著地上,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面紅耳赤的跑開了。
        隔天的二十六日,他在我中午和欣怡去外面買午餐的空檔,留了一張回寄的聖誕卡片在講台前,靠走道第三排的位子,我的抽屜裡。

『  江同學:
    我不知道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封聖誕卡片,謝謝妳!
    已過了聖誕節!再過幾天,就是元旦新年了,祝妳新年快樂!
                                                楊鎮宏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

        我看著他寫給我的卡片,僅管我的手仍然還是一樣顫抖,但還是很開心的收到他的卡片。欣怡和小美樂的對我說,我的憂鬱王子終於有了回應,她們這兩個的支援,如果沒有把四眼田雞支開的話,我也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機會當面拿給他。
        後來,我和楊鎮宏就這麼的順其自然的熟稔了。
        時間漸漸的流逝,已經是一九九八年的新年。緊接著,是一九九八年的舊曆新年的到來,過完了舊曆年的新年,面對著是距離聯考不到一百天的日子。
        淡淡的四月天,我和楊鎮宏周六都在復興路教室上課,因為他是早上的課,我是下午的課,所以我跟他用中午吃飯的時間,在麥當勞聚餐,討論英文的句型文法。
      「嗨!剩下三個月了,妳打算考上哪裡?」
      「我不知道?盡最大的力量,盡力而為了!」
      「加油!我知道妳可以的!」
      「謝謝!你也是,也要加油!」
      「對了,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我就不能和你們在一起吃飯哦,因為我已經參加了考前衝刺班,所以我不會在六合路教室上課,改在復興教室上課。」
      「哦…」
      「沒關係,你有我的B.B.CALL號碼,妳還是可以聯絡到我的!」
        還好,他留了B.B.CALL的號碼給我,好在現代的科技這麼發達,透過一個像火柴盒一樣大小的B.B.CALL,可以跟他保持聯繫。
        後來最後的兩個月裡,我在六合路教室上課,他在復興教室上課,我對他的思念,卻一天比一天深。
直到聯考結束,緊接著寄發成績單,也填寫了志願,直到聯考放榜公佈,我又二度考上了南台技術學院,考上的是四年制的四技部,而楊鎮宏考上的是中部地區苗栗的國立二專。
        我想,我跟他的緣份或許就這樣,隨著重考生涯結束了。我和他的緣份,也許就像夏天的風,漸漸的接入尾聲,回憶那些重考生涯在一起相處的時光,直到我接到南台技術學院的入學通知,踏上了火車,往台南永康的方向前去,離那些曾經在一起為聯考奮鬥、一起去圖書館看書的日子,隨著火車列車啟動,回憶已經離我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進入南台唸了三個月後,父親的意外的病倒了,家裡生活失去了重心,母親辭去了工作,全心在醫院照顧中風的父親,而家裡的重擔,就落到我跟大哥身上,加上下面還有兩個弟妹都還小,母親不得不做出痛楚的決定,要我向學校辦理休學,回到高雄老家幫忙家裡的困境。
        七個月以後,父親的身體狀況早已好轉,可以在家裡活動做復建活動。某天,我的同學欣怡來家裡找我,欣怡考上高雄科學技院(現今高雄應用科大),她拿了一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簡章的文件,那份牛皮紙袋上面印製著:

      苗栗地區夜間部四技二專招生簡章

        我看了那份紙袋上面印製『苗栗地區夜間部四技二專招生簡章』,我的心情激動的使我的心情沸騰的百感交集,欣怡私下告訴我︰
      「旋綾,妳不是想見他嗎?妳不是希望能夠在他身邊嗎?那麼,你就報名考他們學校,一旦考取,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見他了,不是嗎?」
       「可是…我…」我囁嚅的說道,對欣怡說︰「我連一個繳交報名費的錢都拿不出來…我何來的報名呢?」
欣怡聽了,義不容辭的從包包裡掏出兩千元遞給我,對我說:
       「這兩千元足夠妳去繳報名費了,妳趕快去郵局劃撥。」
       「不!欣怡,我不能收!妳已經幫我很多忙了!」我在欣怡面前這麼說。
        欣怡緊握著我的手,對我說:
      「旋綾,我們從高一以來,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姐妹,今天我的好姐妹需要幫助,我怎麼能不幫呢?何況妳心裡不是還愛著他?」
        我握著那兩張一千元壓在胸口,熱淚盈眶的望著欣怡,心裡有說不盡的感謝,只能放在心裡,我握緊了欣怡的雙手,熱淚滿眶對欣怡說:
      「欣怡,謝謝妳!」
        我去郵局劃了撥,將劃撥單帶回家裡,將劃撥單黏貼在報名表的空格上,利用母親帶著父親去醫院做復健的時間,偷偷的將報名表去郵局寄了掛號到苗栗地區聯招主辦單位。
        一個月後,從苗栗聯招寄來的通知,必須要赴苗栗頭份親民專科學校(現今親民技術學院)應考,瞞著家人,和欣怡買了兩張火車票往苗栗竹南火車站。
        抵達竹南火車站,我和欣怡在人生地不熟的竹南車站前搭了公車往頭份親民專科學校面試考試,在主考面試官面前,我將我的工作經歷和家庭狀況和個人自我介紹一五一十的講給主考官聽,主考官問我對於進入夜間部求學,有何期許,我將我的生涯規畫告訴了主考官,直到我面試完離開了考場,和欣怡搭公車火速的離開了苗栗頭份鎮,又趕去竹南火車站搭自強號的班車南下回高雄,希望能順利瞞住家人那一關。
        最後,紙終究包不住火,聯招會很快的寄了入學通知給我,要我在月底赴苗栗填寫辦理報到手續,這一份入學通知單是母親發現的,母親手裡拿著我的入學通知單,氣沖沖的喊著:
      「妳最好解釋清楚,這是什麼?」
        我不語,蹙著眉望著母親。
      「旋綾,我告訴妳!」母親怒著對我說:「現在家裡不比以前,很多生活開銷我們都要省吃儉用,對於妳這份入學單,等妳過兩三年再來唸也不遲!」
      「媽媽…」我低聲的回答,對母親懇求。「這是我必須去念的,請妳成全!」
      「旋綾,不是媽媽不讓妳念,家裡真的很多支出都需要妳和你哥來幫忙家裡,妳看看妳爸爸,他還在做復健呢!什麼時候好都還不知道…?勸妳先打消這個念頭吧!過兩三年再來念也還來得及!」母親不耐的蹙著眉對我說。
      「我只—只怕來不及—」我對著母親說。
      「什麼?妳說什麼?」母親大叫,生氣的眼神憤怒的望著我說:「妳在跟我唱反調嗎?」
      「哦,媽!我不敢!」我低聲的回了母親的話。
      「那麼,勸妳打消這個念頭吧!我們無法再繼續供妳讀書的…」母親凝視著我,低嘆了一聲。
        我含著淚,拉著母親的衣角,對母親懇求:
      「不要啊,媽媽!我可以一邊工作一邊讀書。我還可以寄錢回來家裡的…」
      「不行!」母親斬釘截鐵的說。
      「媽媽…我懇求您!我懇求您…」我跪了下來,用手環抱了母親的腰,滿臉淚痕的懇求母親。
       客廳的紗門發出了一聲開門聲,只見哥哥站在門口望著我和母親。
     「什麼回事?媽!」哥哥臉上帶著疑狐的表情問著母親。
     「是妳妹妹!妳看她做了什麼好事…」母親叫嚷著,把通知單遞給哥哥。
       哥哥看著入學通知單,凝視著我,又轉向對母親說:
     「媽!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是我鼓勵妹妹去報考的。」
       我一聽,不可能?哥哥怎麼會知道?我瞞著家人偷偷去報了名,哥哥沒理由會知道這件事。只見母親聽了,張大了眼睛,拉高了聲音,大聲喊:
       「仲民,你還真是個孝順的兒子呀!你看看你爸爸現在人都還要去醫院做復健,家裡的經濟不比從前,你怎麼鼓勵妹妹去考呢?」
      「媽,事情還沒這麼嚴重,爸爸的公司目前有顯然的起色,很快就會好轉的!旋綾快二十了,如果要她兩三年後再進修求學,我只怕她會跟課業脫離太久…」
      「怎麼會?兩三年的時間,也不算太久啊!」母親繼續說。
      「我就是一個例子!」哥哥很肯定的回答母親的話,又繼續說:「如果媽媽能站在我們的立場為我們想,當年我想念建築,您卻要我念電子,結果我念了痛苦的四年大學,畢業後也沒有朝電子方面去發展…如果媽媽當年能聽聽我們的心聲,我現在也就不會這麼埋怨…」
        母親呆了,她面對的在她面前的親生兒子,大哥將當年以他自己親身經歷的原由告訴了母親,大哥的話深深的打進了我的心裡,我含著淚望著站在母親面前的大哥。
        母親跌坐在沙發上,用雙手扶住了額頭,疲倦的低聲說:
       「好吧!我想我無權去干涉你們的人生,隨你們吧!」
        母親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氣,起身轉頭往樓上房間休息去。
        哥哥將我拉起身子,我坐在沙發上,對於哥哥挺身的為我和母親爭論,我含淚的望著大哥,啜泣的說:
       「哥,謝謝你!」
       「先別謝我!我是剛剛才知道妳偷偷去報考的事!」大哥說。
         我一聽,愕然望著大哥,我以為大哥知道…怎麼會…?大哥居然不知道?
       「我以為…以為你已經知道…?我剛才還在想…我完全很保密的到家,你不可能會知道?」我這麼問。
        大哥聽了,笑的對我說:
       「大妹,好好的去把學業完成,爭一口氣給哥看!」
         我聽了,含笑帶淚的望著大哥,對他點點頭。
         三天後,我整理了行李,大哥陪我去了苗栗市的學校報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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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OO七年七月十五日(日)。
    Wayne,你很久沒聽我唱歌了吧?我正在調整吉它弦練習呢!如果你還在台灣的話,我想你一定會要求我彈吉它唱首歌給你聽吧!知道嗎?彈吉它在唱情歌的時候,連帶情感都要融入情歌裡,才彈奏出一首動人的情歌,現在,讓我來為你彈奏一首『勇敢愛情』…


 

【勇敢愛情】
       
         窗外下著雨,春雨的台北。
        我倚靠著窗,啜了一杯曼特寧咖啡,看著窗外的景色,看著街上的車輛潮來潮往,街上的行人撐著五顏六色的雨傘,在雨中步行著。
        午後的春雨,我在辦公室忙碌著手上的工作。無意間,聽到收音機的廣播電台播DJ主持人開始播放了一首歌,那是我深深最感動的歌。為什麼我會對那首歌,放下我手上的工作,靜靜聆聽那首歌詞和旋律…而從廣播的主唱歌手的歌聲裡,讓我的心泛起了波動和驚濤,那樣的心情是沉甸甸的,又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個歌手又在隨著音樂旋律的歌聲裡唱了:

       
等待愛情,在旭日東升的時候,
      勇敢愛情,在光茫萬丈的時候,
      你從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在與你共度的時光,
      你從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在與你分開的日子…
      就算世界末日,我依然愛著你…   
         』


        我聽著那歌手用心唱的那首歌時,我的思緒也回到十年前,一九九七年的秋末。
那時,我是一個剛從高職畢業的應屆畢業生,在四技二專放榜考取南台技術學院的二專部,也就是現今的南台科技大學。當時,我家還算是小康,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我亦然決定重考,和姐妹淘欣怡在補習班繳交了學費,報名了國立大學保證班,就這樣,我開始了重考生的生涯,註定未來一年內都要在一個沒有窗沒有陽光,只有三道門是學生進出入口處,教室裡的空氣卻是沉悶的加上冷氣吹送出來的濕冷。
我的劃位座位在講台中央的靠近右排的走道第三排,已經在這個位子坐了將近第三個月又十二天。在下一堂課是數學課,數學講師還沒進教室之前,班導師櫻花老師在講台前面,拿著麥克風說道:
      「已經上課時間了,你們還不安靜下來,看一點書做一做題目的,還在那邊講話…」
正當櫻花老師在講台拿著麥克風訓話時,靠近黑板旁的門開了,櫻花老師誤以為是講師進來,進門的是一個男同學,他的身高約有一百七十七公分左右,六十二不足六十五公斤體重的中等身材,他的臉龐給人的印象,就是那一對眼睛好像帶著憂鬱,那個憂鬱的眼神下有張清秀的臉。他和跟在他身後的同學關上了前門,櫻花老師拿起麥克風,對著那男同學嚷嚷:
      「都已經上課時間了,到現在才進來!下次超過上課時間,我一律鎖門。」
        那個男同學完全無視櫻花老師的存在,視若無睹的從我身旁走道經過,我不經意的轉了一下後方,原來那位男同學原來是坐在我這一座位的後排倒數第七排的位子,和跟在他後面的同學坐在同一排相鄰。
        直到數學老師進來教室,櫻花老師放下麥克風離開了講台,沿著走道往教室後方的導師座位走去,一路上還拿著愛的小手管理秩序教訓打鬧的同學。數學講師要我們打開講義,開始講方程式的公式。
         之後的每一天,我就開始注意這位『憂鬱王子』,『憂鬱王子』是欣怡取的外號。欣怡知道我在暗戀著那位男生,所以我們都不知道那位男同學的名字,欣怡就取了『憂鬱王子』來稱呼他。因為他每次都是要上課了才進教室,又從教室前門進來,又從我旁邊的走道經過,回他的座位。
        某天的下午下課時間,欣怡從班導師的座位詢問隔天應考的科目,從教室後面過來準備回到座位上,她意外經過憂鬱王子的位子,無意間發現他的桌上平躺了一張考過的數學小考試卷,用講義蓋住半張考卷,講義蓋住考卷的右上方,清楚的可以看見考卷上寫的姓名『楊鎮宏』,欣怡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高采烈的跑來跟我說:
      「旋綾,我現在知道你的憂鬱王子叫什麼名字了?」
      「啊?」我詫異的望著欣怡。
      「我說,妳的憂鬱王子叫楊鎮宏,我剛剛從班導那邊回來,從憂鬱王子的位子經過,無意間看到他的考卷上的名字!」
        楊鎮宏,原來他叫楊鎮宏,我的心裡在重複唸著這三個字的名字,心臟卻感覺像是血液往腦裡進竄,狂熱的臉像個饅頭一樣熱燙燙的。
        某天周六,我在復興路的教室上專業科目的課程。下課時間,欣怡和小美先去導師辦公室向講師詢問講義問題,我就負責幫忙買欣怡跟小美的午餐,從復興路教室步行到六合路快餐店買便當,在買完午餐返回復興教室路上,我又再一次的遇到他,遠遠的從我這裡迎面走來。
        我踏著每一步的腳步,心情卻是急速的加快,他慢慢的往我這邊走來,我該用怎麼樣的方式來面對他?微笑?還是打聲招呼?緊張的使我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後,我的眼光和他的眼光四目交接了以後,他視若無睹的從我身旁經過,我回頭望了他的身影,他往7-11超商進去。不知道是天空太陰,還是天氣太冷,我的心像是被掀了一下,心裡的失落感卻像是水滴一樣的往下滴落,滴落到深淵裡。
        我拎著便當,讓自己的意識清醒,欣怡和小美正在教室等著我買的便當回去,進了復興教室大樓,在樓梯口按了電梯上升開關,等待著電梯到來。
        不知道是幸運之神的眷顧?還是老天爺知道我的失落感,在我進去搭電梯時,正要將電梯門關上,準備上四樓教室。一個人影看到電梯門即將要闔上,驚覺的喊了一聲︰
      「等一下!」
        我緊急的按了電梯的開門鍵,驚訝了一跳,是他!那位憂鬱王子—楊鎮宏,出現在我眼前。
        他急忙的進了電梯,對我說了聲謝謝,我按了三樓的樓層鍵,按了關門鍵。在電梯裡,只有我和他兩人,孤男寡女在一個小小的電梯空間裡,我屏住呼吸,臉頰熱的發燙,心臟卻在狂跳著。
直到電梯抵達了四樓,電梯門開了,他從電梯走了出來,我也從電梯裡出來,他走在前方,我走在後方,望著他的身影發呆,直到他走進了4-5教室裡去。我的心在電梯裡的激盪直至他進入教室後,慢慢的平靜鬆懈下來,欣怡正好從走廊後方的女廁所出來,看到我望著前方發呆,喊:
       「旋綾,妳怎麼了?」
        我的意識被欣怡拉了回來,手上還拎著便當,囁嚅的說:
      「哦,沒有…我…正在找妳跟小美呢!」
      「那麼,走吧!」欣怡把手插在我的手腕中,與我一起進入4-1教室,找小美一同吃午餐。

        

        天空的雨,仍然還是一樣下著春雨,玻璃窗下著雨滴,伏貼在玻璃窗上,我又再度的啜了加熱的曼特寧咖啡,聽著電台的DJ主持人正在節目中訪問『勇敢愛情』的原唱男歌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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