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第七單元:愛與寬容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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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對等一下要開始了嗎?』曾紹懷問妹妹曉桐。

     『嗯,差不多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學姐也會來,子傑開車去接我學姐了!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了!』

        曉桐話才一說完,邵子傑就帶一個瘦瘦的、修長的,穿著一身紫色洋裝的長髮披肩女孩走了過來,邵子傑笑著說:

     『曉桐,我帶焄愛來了!』

     『曉桐!生日快樂!』那穿紫色洋裝的女孩開口說話了,手上拿著送給曉桐的生日禮物。

     『學姐,謝謝妳!』

       曉桐從焄愛手中接過禮物,她回頭對曾紹懷說:

     『哥,我來給你介紹!她是我的學姐,她叫魏焄愛!』

     『妳好!』曾紹懷開口說。

      『你好!』焄愛抬起眼睛,凝視著曾紹懷。

        曾紹懷第一次見到魏焄愛,就被那雙眸如水的雙眼給吸引住,她有張很清秀的臉龐,皮膚白晢瘦削的瓜子臉,小巧鼻子挺直,紅潤的嘴唇。坦白說,曾紹壞身邊雖然有許多各式各樣不同典型的女性友人,但他從來不曾有這樣『清俗自然』的女孩,那紫色洋裝的女孩使曾紹懷眩惑了。

        曉桐牽起魏焄愛的手,微笑的說:

『學姐,我們走!郭純華跟廖庭秀在那邊等我們呢!』

   魏焄愛跟著曉桐往人群堆裡走去,魏焄愛回頭前望了曾紹懷一眼,對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站在曾紹懷身旁的邵子傑,是南部著名皮鞋大王邵永權的長子,也是曾紹懷的高中同學。後來曾紹懷高中畢業後赴美國念大學,邵子傑考上台北淡水X大,邵子傑在大三時,意外在校園遇到曉桐,兩人都念同一間大學,加上彼此認識,日久生情自然而然的成了情侶關係。邵子傑說:

『焄愛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像一朵蓮花,清新自然。但我有了鮮豔的玫瑰花,熱情如火,就是曉桐。魏焄愛以前在國貿系上是不折不扣的國貿之花!』

 曾紹懷聽邵子傑描述魏焄愛的事情,他開始對魏焄愛產生了一個好奇,清新自然的蓮花—『魏焄愛』。他感到有股悸動在他心裡油然而生,他遠遠的凝望魏焄愛的身影,她在人群中與曉桐大學同學們一起,一群年輕女孩聚在一塊,在人群裡,你很容易注意到那朵清俗的蓮花,出污泥而不染,亭亭立清漣。

  一座三層高的生日蛋糕從屋裡端了出來,音樂開始播放生日快樂歌,舞會的人都聚集在三層蛋糕的四周,大家開始鼓掌祝賀生日派對的主人翁曉桐,曾曉桐開心的在蛋糕前,身旁有曾海山夫婦,容氏夫婦和容詠兒,曾紹懷和邵子傑也過來曉桐身邊為曉桐慶生。曉桐閉上眼睛許了三個願望,然後曾家人一起吹熄了蠟燭,子傑和曉桐一起用刀子切下了蛋糕,曾紹懷在一旁用單眼相機拍照記錄了曉桐的生日畫面,同時他也無意中拍下了魏焄愛的側臉寫照。

        曉桐的生日舞會結束後,焄愛跟郭純華一同搭車離去,郭純華對曉桐道別:

      『曉桐,我跟焄愛學姐先回去了!再見!』

      『曉桐!再見!』焄愛向曉桐道別,也給曾紹懷一個盈盈的微笑。『曾大哥!再見!』

      『嗯,再見!』曾紹懷點頭,也回了一個微笑說。

        曾家兄妹目送郭純華和魏焄愛離去,曉桐笑著對曾紹懷說:

      『怎麼樣?哥!我們學姐是系上最公認的美女吧!』

      『妳學姐以前在學校是你們國貿系花?』

      『看樣子,我的老哥對我學姐有興趣啊?』

      『她蠻漂亮的…』

      『我學姐是不錯啦!但她有個小缺陷!』

      『小缺陷?』曾紹懷怔了怔。

      『她聽力不太好!她是個聽障者!』

      『聽障?妳說真的嗎?看不出來啊!』曾紹懷詫異。

      『那當然啊!學姐有戴助聽器,因為她留長頭髮的關係,蓋住耳朵看不出來吧!她多半也會讀人家的嘴唇。』曉桐說。

      『她會唇語?』曾紹懷問。

      『不知道耶!我也是聽郭純華告訴我的!但我也沒問學姐!』曉桐搖搖頭回答。

      『哦,看不出來!她跟一般人一樣吧!』

        曉桐疑狐的看曾紹懷一眼,對他說:

      『老哥!你似乎對焄愛學姐很關心喔…』

      『老妹!妳也別瞎猜!才第一次見面,哪有什麼心動不心動的?妳想太多了!』曾紹懷慌忙的說。

      『哦…是嗎?』曾曉桐說:『那但願真的是我想太多了!老哥!』

       『曉桐!』

       『什麼事?老哥!』

       『那個…那個…』曾紹懷吞吞吐吐的有點難以啟口,最後他還是問了妹妹曉桐:『妳學姐她有男朋友嗎?』

       『哈哈!』曾曉桐笑了笑,她虧了曾紹懷:『老哥!你剛剛不是說第一次見面而已,叫我別想太多!人家她後面有一卡車的仰慕者…』

       『是哦…』曾紹懷愕然的說。

       『不過我敢保證!』曉桐挑了挑眉毛,接著搖頭說:『焄愛學姐沒有男朋友!據我所知,她雖然身邊有追求者,但焄愛學姐沒有答應任何人的追求!』

        哦!原來魏焄愛沒有男朋友,從子傑帶魏焄愛出現在曉桐的生日派對上,魏焄愛一身紫色洋裝的身影,像個荷花界仙子般,下凡人間,老天爺不該在她的身上留下殘缺的,那麼亭亭清漣的女孩,使得曾紹懷的腦海裡留下深刻的印象。

 

     未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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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西元一九九七年,春末夏初。

生日派對是為曉桐舉辦的,曾家招待來參加曉桐生日派對的貴賓,曉桐的老同學和要好的姐妹淘甚至和曾家有交情的年輕人都來參加了。曾曉桐熱情招呼來參加她的生日派對的來賓,然後她探頭尋找紹懷的人影,曉桐不耐煩的拿起無線電話撥了鍵號碼…

 在辦公室裡曾紹懷正準備要離開,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他拿起話筒接聽,說:

      『喂!你好!』

     『還你好咧!我說曾大少爺啊!你到底要多久才會到啊?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派對時間是很寶貴的?』曉桐不耐其煩的對話筒那方的曾紹懷說。

      『好啦!我現在要離開公司,再過半小時就會到家了啦!妳也知道下班時間路上也會塞車嘛!』通話彼端的曾紹懷回答著。

      『快一點啦!再不來就有你好受的,跟你講…』曉桐催促著紹懷。

        曾紹懷和妹妹曉桐通完了電話,他掛上了話筒,離開了辦公室,搭電梯往地下停車場開車去。

曾紹懷開著車子在高雄市區民族路上,高雄市的交通仍然擁擠,車如流水擠著整條中正路水溢不通,曾紹懷開著朋馳汽車在九如路進入了高雄縣市交界,再開到往鳥松方向駛去,澄清湖畔景色優美,曾紹懷開往環湖路方向駛去。直到車子停在一道精雕細琢的紫銅大門,那紫銅大門鑄有金色的匾額刻著『TZENG HOUSE』,門開了,曾紹懷將車子進入了一幢黃色的花園洋房旁,紅瓦的屋頂以及房子外牆採用深灰色卵石的牆面,相當的歐式風格。房子前面有一座中型噴泉,左側有一個小小的八角玻璃屋,那是曉桐的鋼琴房,曉桐最愛在八角玻璃屋裡彈琴,曾氏夫婦有時會在玻璃屋裡的沙發上靜靜聆聽曉桐彈琴的樂趣。而房子兩邊都種植了許多欒樹,秋天時欒樹枝頭會冒出鮮黃,再轉為桃紅或紅河的色彩,相當美麗。曾紹懷將汽車停好,然後關了汽車引擎,他把墨鏡摘下對著車內的後視鏡撥了一下頭髮,然後下了車。

        曾紹懷身高一八五,長的相當帥氣挺拔,幾年前從美國念完企管的碩士回國,目前在曾家的電子科技產業任職經理。

      『欸!曉桐!妳哥來了!』曉桐的大學同學郭純華對她說。

      『生日快樂!曉桐!』曾紹懷把手上的生日禮物給曉桐,對她微笑說。

      『厚!我說老哥啊,你可給我遲到了四十分鐘,你說該不該罰呀!』曉桐嚷著說。

      『抱歉!老妹!哥哥向妳對不住!今天妳是大壽星,可不能生氣哦!』曾紹懷向妹妹曉桐賠個不是。

      『嗯!看在老哥還會買我的生日禮物份上!這一次我先饒了你!』曉桐嘟了嘟嘴,接過了曾紹懷手中的禮物。

       曾太太從屋內走出來,她梳著包頭髮髫穿著玫瑰花滿版圖案洋裝搭配珍珠耳環,相當典雅端莊。曾太太見到紹懷,喊了聲︰

     『寬兒!』

     『媽!』曾紹懷回答。

     『曉桐!妳都這麼大了還跟哥哥吵架!害不害臊啊!』曾太太說。『妳哥哥也剛忙完公事就立刻趕回來了!做妹妹的也不體諒哥哥一下!』

     『媽!妳偏心啦!哥哥給我遲到二十分鐘耶!』曉桐挽著曾太太的手臂,然後在曾太太懷裡撒嬌。『今天我可是大壽星耶!今天我最大!!』

     『好!好!今天我的寶貝女兒最大!妳這個鬼小精靈!』曾太太笑著說,用手指碰了碰曉桐的鼻頭。

       曾海山和容宏夏夫婦從屋內走出來,走到曾紹懷和曾曉桐兄妹倆面前,容宏夏笑著說:

     『海山兄!你們的掌上明珠曉桐一晃眼長這麼大啦!以前看她還是個小ㄚ頭,常常跟黏著你不放呢!』

     『呵呵!宏夏兄!咱們的女兒都長大了!我們都老啦!』

       站在容太太身旁的容詠兒,是容宏夏跟謝美惠的獨生女,她穿著領口外翻的格菱狀卡其色外套,內搭黃色襯衫,下面穿著淺紫色長裙,帶著一股時尚品味。容詠兒在米蘭是學服裝設計的,她完成了碩士學位,學成歸國打算在母親謝美惠的夏莎服裝設計一展才能。容詠兒微笑的對曾海山說:

     『伯父!您並不老呀!伯父還是有魅力的存在呢!伯母還是被你給迷住呢!我反而好羨慕您跟伯母真心相愛三十年呢!』

     『哈哈!宏夏!美惠!你們家的詠兒嘴巴真甜!』曾海山開心的對容氏夫婦說,又轉向對容詠兒說:『詠兒啊!妳也很不簡單喔!這麼快就拿到碩士學位!』

     『伯父!過獎了!詠兒託伯父伯母的福氣,才可以順利畢業呀!』容詠兒笑著說,也望向紹懷一眼。

     『美惠,詠兒真的很體貼人心,但願我們的曉桐啊,也有你們詠兒一半的溫柔體貼就好了!』婉憶笑著對容太太美惠說。

       容詠兒帶了名牌香水的禮物送給曉桐,她微微一笑:

     『曉桐!生日快樂!希望妳會喜歡!』  

     『謝謝妳!詠兒姐!』曉桐開心的說。

『伯父伯母!我昨天剛從米蘭回來!』詠兒從女傭鳳姐手中的禮物遞給曾氏夫婦,她送曾海山一條純手工圍巾,送婉憶琥珀色的胸針,她微笑說:『我也帶了在米蘭當地買的禮物送給伯父和伯母!』

      『啊呀!詠兒,妳能回來參加曉桐的生日我就很高興了!還這麼破費帶禮物來!』

      『是啊!詠兒!我和伯母會不好意思的!』曾海山開心的說。

      『收下吧!海山,婉憶!詠兒的心意別讓她失望啊!』容太太美惠溫和的笑著,她輕聲說。

        曾氏夫婦收下了詠兒挑選的禮物。

      『宏夏,美惠!』曾海山對容氏夫婦說:『我們進去裡面喝茶吧!這兒啊留給他們兄妹倆招待就行了!』

      『是啊!美惠,這裡我們大人都幫不上忙!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動安排,我們待會等著切蛋糕就好!』曾太太婉憶點頭笑著對容太太美惠說。

        容氏夫婦開心的笑了,他們一家人隨曾海山夫婦一同進屋內大廳喝茶也順便拆開詠兒為他們挑選的禮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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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寬容】

      

       二OO七年九月十六日(日)

    Wayne,這麼多年以後,你的夏季,是否還有我們當初那份追求大海的蔚藍天空?午后的陽光把西子灣照亮的很美,我正在海邊聽ipod播放著小野麗莎的歌『茉莉花』。這首歌卻帶給我許多的感動,現在你還想聽我說故事?那麼讓我來告訴你一段小小的愛與寬容的故事吧! 

 

 

  

 

    哥,我們難道不再愛了嗎?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我希望我們可以回到最初,

  如果回憶可以忘掉,

  我情願我們從來不曾相遇,

  但…不論命運將我們捉弄,

  我祈望在你身邊默默守候。

 

             

 

 

    1

  

      西元一九七二年(民國六十一年)仲夏,台灣高雄。

      台灣熱帶島嶼形成低氣壓的氣流,從太平洋外海形成氣壓的強烈颱風貝蒂北上往台灣撲捲而來。

      暴風雨的夜晚,張天河的汽車在半路上拋錨,車內的鄭寶月在車內幫忙駕駛方向盤腳踩著油門,在駕駛座窗邊探出頭往後方車尾喊:

     『天河!可以嗎?車子還是無法前進…』

        張天河在車尾仍然賣力的使出全身力氣,企圖要讓車子快速前進。

        颱風天的夜晚,雨下的愈來愈大,街道上許多店家的招牌都被吹的東倒西歪。在路上開車的曾海山小心翼翼地載著懷胎五個月的曾太太蘇婉憶,蘇婉憶坐在後座她從車窗見到半路上的張天河夫婦在雨中為車子賣力企圖讓車子往前,婉憶對曾海山說:

      『海山,你看那邊!』

       曾海山見到半路上車子拋錨的張天河夫婦,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搖下車窗對張天河說:

      『先生,你的車子怎麼了?』

      『車子半路上發不動了!』張天河淋著身說。

      『颱風天很難有修車廠,這裡也不太容易叫到計程車。這樣吧!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家就在前面,就先留宿一晚吧!明早天亮再叫修車廠!』

      『這不太好意思吧!』

      『這時間修車廠都關了,車子要修理可能要等天亮颱風過後再說了!』

        張天河夫婦倆搭了曾海山的車子,前往曾海山住處方向駛去。

        曾海山夫婦和張天河夫婦就是從這天的颱風結下了緣份。

    

        張天河是台北著名山水建設張萬清的三兒子,是個望族家庭。鄭寶月家境清貧,國小畢業後就被鄭母帶到張家來幫忙,以半賣的方式來做幫傭,鄭母跟張家簽了合約,以每個月兩百元的舊台幣工作到合約滿為止。當年張天河是個二年級初中生,鄭寶月就是在十二歲那年進入了張家,他第一次見到鄭寶月就被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給吸引住了,也許是長年日久生情的關係,他們在少年時期青梅竹馬的愛情就是這樣開始的。直到張天河大學畢業後,他要娶鄭寶月為妻遭到張家長輩們反對,張家人認為鄭寶月是個女傭和張天河門當戶不對,強烈反對這門婚事。但僅管張家人怎麼樣的反對,張天河和鄭寶月已經有了愛的結晶,他們決定私奔離開台北這座城市,張天河帶著母親私下塞給他的兩塊金條讓他帶著鄭寶月遠走高飛,張天河開著祖父唯一送給他的車子往南部發展,來南部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颱風。

曾海山的家在鳳山台電公司後方的日式建築物房子,他們在客廳泡著茶,茶香四溢飄香了整個客廳。

      『兄弟,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為愛不顧家庭反對!你的勇氣我很欣賞!』曾海山拍了張天河的肩膀一下。

        就這樣,張天河和鄭寶月他們倆夫妻就在鳳山落地生根了下來,也在鳳山郊區近大寮鄉開設了印刷業工廠。

        這一天,蘇婉憶用手撫摸她的肚子,肚裡的孩子對蘇婉憶的肚子踢了一下,她對鄭寶月說:

       『寶月,這孩子真頑皮在踢我呢!我和海山結婚三年多,也是我的第一胎,讓我緊張不少呢!我希望生下的是男生,這樣我也對海山的爸媽有個交待!』

      『嫂子!我也但願生下的是男孩,這樣天河就可以帶著孩子認祖歸宗!』鄭寶月用手撫摸著她三個月的肚子。『我們如果生下男孩,就讓他們結拜為兄弟!』

『如果是女孩呢?就為姐妹,一起唸書一起學芭蕾學畫畫!』蘇婉憶微笑說。

『那如果是一男一女呢…?』鄭寶月問。

『那麼就成為親家吧!雖然時代已經不同,古代的媒妁之約在現代已經不合潮流,但是我們兩家感情那麼好,如果能夠親上加親,那是最好不過了!』

        曾太太婉憶從她的小袋子取出了一對水晶龍鳳鐲,她把水晶鳳鐲給了鄭寶月,她說:

       『寶月,這對水晶龍鳳鐲是我娘家給我的嫁妝。我本來打算將來的小孩長大後成人傳給媳婦或女兒!但妳我倆這麼有緣,比親姐妹還親,我把另一個鳳鐲給妳將來的媳婦或女兒!』

         鄭寶月見到這貴重的水晶鐲,她小心翼翼地還給婉憶,對她致謝的說:

       『嫂子!謝謝您這份心意!這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收!』

       『收下吧!寶月!我一直沒有妹妹,我待妳比親妹妹還親!如果妳不收下,那就表示不給我這個嫂子面子囉!』婉憶將鳳手鐲交付至寶月手上,然後為寶月將鳳手鐲套上了手腕。

         寶月默默地套上了水晶鳳鐲,她帶著滿懷感動的淚水。兩個女人在庭院下緊握著彼此的手,情比姐妹深般。

 一九七二年冬天,曾太太婉憶產下了男嬰,取名為紹懷。

 一九七三年春天,張太太寶月產下了女嬰,取名為言愛。

 兩家人的感情非常融洽,紹懷和言愛從小就在一塊兒長大,一起學步車,分別抓周,曾海山夫婦和張天河夫婦也開心參與孩子的成長。

  第三年夏天,曾太太婉憶再度產下女嬰,取名為曉桐。三個小孩子成天膩在一塊兒,享受幸福快樂的童年。

但命運捉弄人,張天河的工廠被一名工人隨手丟的菸蒂引發了火災,無情的大火把整個廠房給燒掉,連同張天河的心血給付之一炬。

小言愛在四歲半的時候,張氏夫婦被債主追討到走投無路,他們倆夫妻不想麻煩拖累曾海山一家人,選擇夜半全家離開。從此以後張家就離開了高雄音訊全無。

張天河生意失敗以後,他們一家人在台中縣豐原定居了下來,張太太鄭寶月不得不出來工作賺錢養家,在成衣工廠裡當裁縫女工。張天河整天借酒澆愁,連五歲的小言愛發高燒不退,張天河卻置之不理。

直到鄭寶月下班後發現言愛全身高燒發燙,她趕緊抱著發燒的小言愛去附近的診所孫內兒科看醫生。

好不容易言愛的燒已經退了,寶月總算可以鬆了一口氣。

某天午後,家裡的電話響了,天河在客廳仍喝著啤酒卻不接聽電話,在一旁的言愛卻玩著她的娃娃,張天河在微醺的情況下叫言愛接聽電話,言愛卻置之不理,仍不為所動玩著她的娃娃。等到張天河大聲喊叫言愛時,小言愛才站起身來去接聽電話,她拿起話筒卻沒有出聲。

張天河向問言愛是誰打來的電話,言愛卻沒有說話,然後把話筒拿給張天河。

電話那頭是房東太太打來的電話,房東太太在那頭電話說:

『張先生,你們這一家人也真奇怪,每次我打來你家都不出聲音的!是嫌我電話來不用錢是嗎?我是來收房租的!』

 張天河掛上了電話,意識有點清醒,他想到言愛自從發過高燒後,就很少開口說話,再加上每次電話鈴響,言愛沒有自然反應去接聽電話甚至於接聽了電話卻沒出聲。一種不安的念頭使他感到不安…

於是他開口說話低聲對言愛喊:

『言愛,過來爸爸這裡!』

      『言愛,過來爸爸這裡!』

      『言愛,過來爸爸這裡…』 

        言愛仍然玩著她的洋娃娃,張天河完全不敢相信,他眼前的女兒居然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於是他放大了音量,大喊︰

      『言愛!過來爸爸這裡!』

        這次言愛真的聽見了,她抬頭看著張天河,她帶著天真無邪的笑意臉龐過來張天河身邊,張天河不敢相信,他剛剛那一聲足夠連隔壁都聽得到的聲音,他閃過一個念頭,他的女兒該不會是個—聾子。

        張天河搖頭不敢相信,於是他從廚房拿了玻璃杯和一個湯匙來測試,他在言愛的右耳叮匡叮匡響了幾聲,小言愛仍然沒有感覺,等到他把玻璃杯換到言愛的左耳,敲著玻璃杯叮匡叮匡的響了兩下,言愛有了反應,對張天河童言童語的說:

       『爸爸,你拿玻璃杯好吵喔!』

         張天河又再度從廚房裡拿了小湯鍋和鏟子,在言愛右耳又響了起來,言愛不為所動,他再度換左耳,言愛有了反應。

         張天河把手上的鍋瓢落在地上,他抓著頭髮,啞著聲音:

       『不!不可能!老天爺祢不能這樣對待我…』

         鄭寶月返家,她看到張天河坐在沙發上無意識的對著地板發呆,她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為何言愛在哭,她問張天河︰

『你是怎麼了?女兒在哭你居然不安慰她一下!』

『我安慰她有怎麼用?我沒想到我的女兒居然是個聾子…』

『什麼?你說什麼?你開什麼玩笑!張天河…』鄭寶月聽了,急切的說:『就算你不疼女兒!你也別詛咒她啊!』

『誰敢拿女兒開玩笑!她右耳完全聽不見妳知道嗎?』

鄭寶月睜大了眼睛,她搖頭不相信,她抱起言愛對她說話,喊︰

『孩子!妳聽得見媽媽說話嗎?』

小言愛睜著大眼睛看著淚流滿面的鄭寶月。

『媽媽不哭!言愛會乖乖!』

鄭寶月面對她失聰的女兒,抱頭痛哭了起來。

張天河帶小言愛去了醫院診斷聽力,小言愛確實右耳全聾,左耳卻只有七十分貝,醫生建議小言愛必須要戴助聽器來輔助聽力。張天河對小言愛的虧欠,他不得不重新振作起來,給小言愛一個關懷的童年,他在當地建築工程找到了工作。

張天河夫婦帶著小言愛來到台北,經由言愛診斷醫師的推薦介紹下,他們來到『杏聲助聽器中心』見到了陳振聲先生。

『張先生、張太太,您們的女兒言愛很乖巧可愛!完全不怕生!』陳先生對張天河夫婦說。

 當陳先生為小言愛配置好模型,他們二度來到台北杏聲助聽器中心,陳先生為小言愛戴好了助聽器,他對小言愛說:

『言愛,妳知道我是誰?』

『你是陳叔叔!』小言愛說。

 陳先生微笑點點頭,他指著張天河夫婦,問小言愛:

『那他們是誰?』

『爸爸和媽媽!』小言愛清晰的回答。

 張天河夫婦聽了,他們聽到小言愛喊了他們爸爸和媽媽,帶著高興感動的淚水。

 張天河夫婦告別了陳先生,一家人搭著火車回台中豐原。

 張氏夫婦為了小言愛他們努力的打拼,就是要給小言愛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但命運又再一度的捉弄人,一場驚愕的事件深深的打擊了鄭寶月,當鄭寶月接聽到工地打來的電話:

       『什麼?工地意外!當場死亡!』

         聽筒從鄭寶月的手上滑落了下去,她呆住了,差點昏厥,隔壁鄰居王太太接聽了話筒,相當震驚,王太太扶著鄭寶月︰

        『阿月啊!妳堅強一點!』

         鄭寶月帶著小言愛直奔醫院,寶月看到張天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當場崩潰,大叫:

        『天河…你醒醒啊!你不能丟下我和言愛母子倆呀…你叫我們母女倆要怎麼辦啊…』

          僅管鄭寶月哭的肝腸寸斷,張天河是不會再醒過來了。

          鄭寶月葬了他的丈夫張天河,只剩下她和小言愛母女相依為命。

從此沒有人知道鄭寶月母女倆的下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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