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隧道.jpg 
  
   3

 

         韋隆凱的家位於高雄市和高雄縣的交界處,一個名叫鳥松鄉的鄉名(現今高雄市鳥松區),附近有個澄清湖,是高雄的第一大湖,媲美中國大陸的西湖,也是重要的水源地和風景區。澄清湖風景梅隴春曉、曲橋釣月步入巍峨的大門一眼就見到兩座紅色中國式宮殿建築,澄清湖畔著名景點有三橋、六勝、八景,終年林木茂盛,鳥語花香,湖水盪漾,景色宜人。

       韋隆凱步行腳步回家,他家是個屬於社區型的別墅。他在守衛室大廳打開家裡的信箱,取出了今天的信件,越過大廳,穿入中庭花園,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韋隆凱走在中庭路上,遠處看到韋奶奶正在花圃裡澆花,韋奶奶見到小孫子韋隆凱回來,對他說:

     『寶寶,下課了啊!』

       韋隆凱一進門抱住了韋奶奶,對奶奶撒嬌。

      『啊喲!都這麼大了,還對奶奶撒嬌!』韋奶奶揉了揉韋隆凱的背,慈祥笑著說。

        韋隆凱仍然還是抱住韋奶奶不放,他最喜歡奶奶身上的香味,從小韋隆凱身體不好,常常動不動就發燒感冒的,他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韋奶奶特別對小孫子呵護疼愛照顧。

      『好啦!趕快進門進去洗手,奶奶在冰箱裡有買了小蛋糕,等等端出來給你吃啊!』

      『謝謝奶奶。』韋隆凱親了奶奶的臉頰,隨後脫鞋進屋裡去。

       進了門,從屋後傳來一聲一聲的鈴噹聲,快速的奔向屋前來,是韋家的小寶貝,韋家的第七位成員『樂樂』,是一隻可愛的約克夏,目前五歲多,樂樂一出生三個月後就來到韋家,那時樂樂還沒有來韋家之前,韋隆凱小時候第一次養的狗是白色貴賓犬『棉花糖』剛出生不久,因為純白的像棉花糖,所以他跟哥哥姊姊就給牠取了名字為『棉花糖』,當初第一次養狗,加上年幼尚小還在念小學的他們,對棉花糖愛護至極,有一天下午棉花糖在客廳吐著舌頭喘呼呼,韋太太以為棉花糖怕熱,居然開了冷氣給棉花糖,那時只有韋太太和棉花糖在家,開了一個下午,當時韋太太在房間裡睡午覺,直到韋奶奶從外面教插花課回來,進了屋內看到棉花糖發抖的窩在牆角,韋奶奶這一驚的不得了,趕緊把冷氣關掉,打開了窗戶,維持屋內的溫度,拿了毛毯給棉花糖保暖。由於韋太太的粗心,韋奶奶嚷嚷叫韋太太開車載棉花糖去動物醫院,獸醫說棉花糖因為感冒,身體微弱加上又剛出生沒多久,需要住院觀察,沒幾天,他們的第一隻愛犬棉花糖因為感冒高燒不退病逝而離開了他們,韋家的小孩和棉花糖相處最短暫的日子成了回憶。也因為這樣,韋隆凱跟哥哥姊姊都因為棉花糖感冒生病過逝,哭了好久。一年以後,第二隻愛犬『樂樂』,是一隻聰穎會撒嬌的約克夏,成了韋家最重要的成員,因為樂樂的出現,也成了韋奶奶陪伴的狗寶貝。

       樂樂開心的跑了過來,開心搖著尾巴在韋隆凱身邊繞轉,他抱起了樂樂,樂樂舔著他的臉頰,一直猛親著他,樂樂過於太熱情,他將樂樂摸摸了頭,將牠放在地上,樂樂仍然熱情的在韋隆凱身邊繞轉。

       韋隆凱準備上樓,往他的房間三樓方向走去,樂樂也跟著在他後頭跑了上來,他進了房間,將他的書包丟在床上,樂樂跳上了他的床,韋隆凱把他身上的制服換了下來,褪去了長褲,換上了休閒的衣褲,他下意識的走到他房間的窗口,倚靠在窗口看著一樓花圃裡的奶奶正在修剪她的那些花花草草,韋隆凱抬頭看窗外的天空,雲霞翩翩,成群的鳥兒在天空中飛翔,飛回它們的鳥巢去。

       韋隆凱想到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一件特別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想今天一定是有點混亂,怎麼會有人寫了一張字條給他,還寫韓文,之後又再給他第二張字條,是有中韓對照的字條,以及對方的個人檔案資料,然後又在天台上遇到他?

       這就是一般的交友方式?韋隆凱不解也很納悶,但他的思緒要他不要想太多,他從書包裡把那第二張字條取了出來,打開它再度看裡面的內容,一字一字的看著從來不認識韓國的文字,又一字一字的看中文對照,再一次一次地看韓尚錫寫的個人檔案的每一字一字,韋隆凱心想這個人一定是個奇人,在學校的天台上講述煙囪的歷史認真的解說。後來放學和楊博勳他們在校外等公車,見到韓尚錫騎一輛野狼125機車從他眼前奔馳而過,不見蹤影。

       韋隆凱呆呆地在沉思時,樂樂跳下床走到門口,韋奶奶不知是什麼時候上樓的,她進了韋隆凱房門,手裡端著托盤上的食物,困惑地說:

      『我說寶寶啊,奶奶在樓下喊你喊了老半天,你也沒給奶奶回應似的,我只好我這身老骨頭再上樓看看我的小寶寶在做些什麼

        韋隆凱立刻回神過來,他將那字條闔上放在書桌上,走到奶奶面前,把奶奶手上的托盤接了過來,放在書桌上,又抱住了韋奶奶,對韋奶奶說:

『我的老祖宗,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就沒注意到您在叫我……』

韋奶奶用手指對著他的鼻頭點了一下,慈祥的望著他笑:

『啊呀!都這麼大了,怎麼現在還一直抱著奶奶呢!』

『因為奶奶身上很香啊,比您那花圃裡的那些花兒還香呢!』

『呵呵!你喔,』韋奶奶笑的開懷:『家裡的這三個小毛頭裡,就你的嘴巴最甜……』

韋奶奶拍了拍韋隆凱的左手臂,點頭說:

『好啦好啦!趕快把點心吃一吃,果汁喝一喝,吃完了趕快去洗個澡,晚點兒你爸媽回來,我們就要準備開飯了。』

『是的,奶奶。』韋隆凱把右手舉在眉邊,對韋奶奶敬了禮。

韋奶奶樂的拿他沒輒,離開房門前,笑說:

『你一定是遺傳到你爺爺的嘴巴甜,當年你爺爺就是那張嘴,花言巧語才把奶奶給騙了去。』

韋隆凱聽了,他微笑對韋奶奶說:

『我的好奶奶,您的選擇是對的!您嫁給了爺爺,後來生了老爸,老爸又生了我,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出生,也不會擁有花兒還美麗的奶奶呢!』

韋奶奶聽到自己的小孫子這麼說,她樂的眼都笑瞇瞇了,離開了韋隆凱房間,樂樂搖著尾巴跟在韋奶奶後面,也下樓往廚房方向走去。

       晚餐時刻,廚房裡的菲傭芮咪和韋奶奶正在廚房裡忙著,韋清和與韋太太鄭雅涓都早已陸續從公司返家,韋隆凱看到父親韋清和坐在客廳閱讀他的遠見雜誌,韋太太則在餐檯上切著那又大又圓的黃西瓜,將它們切丁一塊一塊的放在水果盤上。

        等到晚餐準備好了,韋奶奶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在餐桌上,對著全家人說:

『好了好了,大家都過來開飯了。』

韋家的餐桌是一張長方型的餐桌,容納的是八個人的座位,韋家的晚餐在飯廳吃飯的成員的有韋奶奶、韋清和夫婦和韋隆凱,韋隆凱的大哥韋陞凱在台北念國立大學,目前是大三,排行老大的韋陞凱自從上大學後,都只有寒假或有放假的時候才會回家。韋太太老是發牢騷自從大兒子韋陞凱上大學後,心不在家裡,都在外面飄泊遊蕩的,韋太太曾對韋清和抱怨擔心大兒子韋陞凱的課業,韋奶奶總是都會出面解危,幫大長孫韋陞凱說好話,說孩子在外面念書本來就要學會獨立自主的,在外念書就得自己洗衣服解決三餐問題,韋奶奶也曾經對媳婦韋太太說,韋太太年輕時候念書還不是一樣都在外地念書半工半讀的。韋太太則回答婆婆韋奶奶說當年她念書半工半讀,賺的錢薪水都一分不少寄回娘家家裡,一點兒都不敢吭聲。韋奶奶勸韋太太不要給孩子太大的壓力,韋奶奶說長孫陞凱已經大三了,從小韋陞凱的課業從不讓韋清揚夫妻操心過,也很自主,韋奶奶對媳婦說,時代不同了,孩子們有自己的生涯計畫,就應該尊重孩子的想法去決定。

韋隆凱心裡竊喜,好在家裡還有一個開明的奶奶,奶奶可是他和哥哥的老祖宗,也是他們心目中的好菩薩,從小他們孩提時在玩耍的時候,不小心把家裡的客廳搞的雞飛狗跳,韋清和夫婦和韋奶奶以及韋莉婷從外面回來,看到屋裡弄的一團糟,韋清和看了相當生氣,從書房裡拿出家法要教訓陞凱和隆凱,小時候的韋隆凱和哥哥韋陞凱都被父親韋清和給狠狠的打了一頓,韋奶奶總是都會出面解危他們兄弟倆,然後韋奶奶把兩兄弟帶到奶奶的房裡去,他們被韋清和打過的傷,韋隆凱跟哥哥陞凱都哭著哽咽,韋奶奶安撫他們兩兄弟,從她櫃子裡拿醫藥箱出來,拿了雲南白藥為兩兄弟敷上藥膏。

韋家人在餐桌前坐在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開動吃晚餐,吃到一半,韋清和開口說話了,對韋太太說:

『莉婷現在還在學校晚自習吧!』

『嗯,距離聯考還有七個月,高三每一個都要留下來晚自習。』韋太太說。

『她晚自習下課後,妳再去接她。』韋清和聽了,回答。

『我真擔心莉婷這孩子,她這學期的功課似乎不甚理想,我聽莉婷班導師說她這學期的名次都掉在十名之外,這個孩子功課愈來愈落後了……』韋太太擔憂的說。

韋隆凱看著父親韋清和靜默不語,他猜想父親心裡應該有個打算。

韋奶奶則圓場對韋清和夫婦說:

『妹妹現在高三,課業壓力當然不比以前輕鬆,我們現在是要關心孩子的感受,而不是逼她要名列前茅呀,多多替孩子想呀!』

韋隆凱聽了,他真高興他有這麼開通的奶奶,奶奶可是他的好菩薩、聖母瑪麗亞,他真想把奶奶給抱起來高呼奶奶萬歲,但,韋隆凱看到父親韋清和嚴厲的神情,他低頭默默地吃他的晚餐。

韋隆凱的姐姐韋莉婷目前是高三考生,這個時間她在學校晚自習,衝刺準備大學聯招。韋隆凱小韋莉婷兩歲,韋莉婷排行老二,但莉婷的個性嬌寵,也很傲氣,她是家裡的掌上明珠,也是韋清和最疼愛的女兒。莉婷的外文天賦聰慧,她小時候常跟堂姊在天主教幼稚園一起上學,據說幼稚園的老師說莉婷才三歲就會所有的英文字母,在家也常唸給韋隆凱的爺爺聽,逗的韋爺爺合不攏嘴,韋爺爺曾經說:『我這孫女兒聰明伶俐,英文能力特別敏銳,這孩子要好好的栽培,將來若有機會從事教書,一輩子鐵飯碗不用愁!』,而今,韋爺爺早已作古,看不到孫女兒長大成人,但韋莉婷在數理科方面是相當優越的。只是可惜莉婷在考高中前,一場腸胃炎造成她聯考失利,未能考取公立高中。後來韋太太聽聞隔璧鄰居詹太太的兒子補習國四班,在力行升高中補習一年順利考取雄中,韋太太為了莉婷的將來,她把莉婷送去補習一年,雖然莉婷未能考取公立第一志願,但成績卻擠進私立天主教明星高中學府,這才讓韋太太鬆了一口氣。韋太太對女兒一點也不敢鬆懈,加上莉婷的外文能力優越,她從小學三年級起,經由韋奶奶插花的學生介紹前鎮一家名叫當代英文的補習班,聽說師資陣容堅強,而且不是一般孩子可以進去的,必須測驗外文程度才能進入補習,所以韋太太特別栽培莉婷在外文這一塊。

韋家人吃完了晚餐,韋清和在客廳看七點新聞,韋太太從冰箱裡端出剛切好的水果出來,韋隆凱則在客廳沙發上看娛樂報紙,奶奶坐在沙發上,戴著她那老花眼鏡打著毛線。

好一會兒,新聞切入進廣告時間,韋清和突然開口問韋隆凱:

『在學校功課怎麼樣,課業還順利嗎?』

韋隆凱放下了他手上的報紙,回答父親的話:

『嗯。』

『有沒有什麼科目需要補加強的,要不要補習?』

 韋隆凱一聽,他只有數學比較糟一點,其他一律都還可以,他對父親搖搖頭。

事實上,韋隆凱不太願意補習,他知道去補習班補習一堂課一上就上了一小時半,讓他聽的好累,光是面對學校的作業和小考都應付不及了,哪有心思去想補習的事。

外面馬路傳來垃圾車的音樂聲音,菲傭芮咪已經把廚房清潔工作完畢,她拎著廚房的垃圾袋從廚房走了出來,點頭微笑出門去倒垃圾。

 韋奶奶仍坐在沙發上,繼續打著她的毛線,韋清和則上樓回房準備洗澡,韋太太在她的座位上看著她的經濟雜誌,韋隆凱則繼續在客廳看著報紙影視版,正當他看的入神時,韋太太突然對他說:

『隆凱,你今天是沒有作業嗎?這個時間你應該知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他聽了,心情有一點不悅,回答韋太太的話:

『好啦,我看完報紙等一下就上去寫功課了啦!』

 韋太太唸道:

『你還要等一下,你每次的等一下都有多少等一下,不要看那些沒意義的,那些體育影視版學校不會考你這些,還不趕快上去寫功課。』

韋太太話說完,韋隆凱的心情更加不悅了,他把報紙用力的合上,放在茶几上,站起身來,腳步用力踏著地板,透露不愉快的心情。

『每一次講你,你就會來這個動作,講你又不高興……』韋太太生氣的說。

韋隆凱不理會韋太太的嚕囌,一步步的上樓梯,只聽到奶奶對韋太太說:

『好了啦,雅涓!寶寶還小,就別給他太大壓力嘛!』

 韋太太悶氣看著雜誌,研究股票資料。社區的住戶都羨慕她有個如此幸福美滿的家庭,殊不知道她背後的辛酸,為了這個家,她承受不少的苦。早年丈夫偏離人生道路入獄,婆家的兄弟姐妹把家裡所有大小事都丟給她承攬,她為了孩子,咬牙切齒的承擔這個家。早年白天在市場賣冰,晚上做縫紉的工作,賺取孩子的奶粉錢及家裡支出開銷,她總不以為苦,希望的是將來孩子們能夠平安的長大。韋清和的誤入歧途讓她傷心欲絕,她扮起了母代父職的角色,監督他們的成長。『為了給孩子們一個健全的家庭,再多的苦,我忍。』她把寄託全放在三個孩子們身上。而她對最小的兒子特別注意,因為她的疏忽,讓年幼的韋隆凱在高燒不退的一場大病延誤就醫,嚴重中耳炎造成耳膜破裂,韋隆凱右耳喪失了聽力,只剩左耳輕度聽力,讓她一直相當自責。韋隆凱的個性溫和,但脾氣倔拗像極了韋清和,韋隆凱與一般的孩子不同,他富有愛心,善解人意。但功課卻比一般的孩子進度吃力,尤其是數理糟糕透頂,她為了讓韋隆凱跟上課業進度,安排韋隆凱去補習數理加強,親自接送補習,假日還監督韋隆凱的課業進度,國中時學校模擬考,數理考的太差,她看了成績單為之昏倒,生氣責罵的用麻將牌尺狠狠地打了韋隆凱手心幾下,韋隆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媽媽如果當年有把我照顧好的話,我現在耳朵就不會這樣重聽了!妳當年不該生下我!』

 韋隆凱的一席話深深傷痛了韋太太的心,她何嘗沒有照顧好隆凱?她何嘗在夜深人靜不睡時候,夜以繼日照顧生病的隆凱。當她冒著雨焦頭爛額背著隆凱一家接一家奔波找醫院,錯失了黃金時間,當時隆凱的父親韋清和不在身邊,她的焦慮比誰都急,何嘗不希望孩子平安健康,為了照顧隆凱,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流過多少淚水。

 韋太太出生在農家子弟,她排行老二,下面有五個弟弟要養,年輕的她靠著半工半讀一毛不花的薪水給娘家。直到在上班的工作環境遇到了韋清和,認識半年後,韋家的媒人來提親,她在雙十年華下嫁韋清和,婚後的她和韋清和組成一個小家庭打拼生活,韋太太年輕時編織夢想生一雙兒女,相夫教子。但好景不常,一場意外毀了韋太太婚後的人生規劃,韋清和交友不慎,走私生意被警方查獲,又加上韋太太不小心懷孕老三韋隆凱,當時韋隆凱出生三十九天,韋清和就被警方帶走,坐了三年牢。當時的韋太太年輕害怕,但卻想到還有三個孩子要待哺,她只好一手扛起這個家。僅管韋太太曾經埋怨自己太早嫁人,她自己認為如果再多想一點,可能她的命運人生會大不同,生活也會比較好過。雖然她出生於農家子弟,吃苦對她來說已經習以為常,面對丈夫的遭遇,讓她大受打擊,本來想放棄這個婚姻,面對三個孩子,她咬牙地撐下來,把這個家給守護。丈夫不在家的日子,韋太太跟一個歐巴桑學習賣冰,在市場租了一個攤位賣冰,她背著不滿周歲的韋隆凱,還有攜帶年幼的陞凱及莉婷,在市場賣冰,凍傷了手指,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她仍咬牙苦撐,就是為了要把孩子照顧長大。而如今多少年過去了,三個孩子一個個的長大,她也不年輕了,她只期望孩子能平安長大,完成學業工作成家立業,就是她的最大心願。

韋隆凱回到了房間,他把房門鎖上,坐在書桌前,把桌上的檯燈打開,從書包取出電子學課本,他望著桌上的電子學課本發呆。他呆呆地看著電子學公式寫著上面公式寫著 Veff= Vrms =1/根號2 Vm ~= 0.707Vm,發呆了數分鐘後,他心想這根號2哪來的1.414?韋隆凱看著題目跟上面公式不同,雖然只看的出來是兩倍,但課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卻讓他有點心煩。他吐了一口氣,把放在一旁的書包拿了過來,從書包裡拿出今天在學校韓尚錫給他的字條,打開它攤在他書桌旁邊,隨後他從抽屜裡取出信紙,拿起了原子筆開始寫給韓尚錫的信:

 

『尚錫學長,你好:

謝謝你今天寫給我的字條,雖然有些意外,但意外的不是因為你,而是你的字條居然是用韓文寫的。

你是韓國人?那你怎麼會來台灣念書?你是一個人來這邊念書嗎?我對韓國的印象不是很熟,但我只知道韓國特產人蔘。

謝謝你今天告訴我的煙囪歷史,很有趣!

以下是我的個人檔案,也請你多多指教!

 

姓名:韋隆凱

               綽號:沒 有

               地址:高雄縣xx鄉xx路xx號

               生日:1978﹒3﹒14﹒

               血型:O型

               星座:雙魚座

               興趣:游泳、唱歌、登山、探險

               偶像:目前沒有                                     』

                                                      

      韋隆凱寫完後,他把信紙折疊好裝進信封裡,在信封上寫上「韓尚錫」的名字,之後將信封封口用膠水黏住,把它裝進去他的書包口袋裡。

       冬夜夜晚很靜謐,韋隆凱開始把老師在學校交待的課業課題,動筆開始研究作業,他寫作業到一半時,看了一旁的桌曆,離耶誕節還有五天,再過一周,很快的就即將過完一九九四年的年底,寒風颼颼的吹過了寂靜的夜,吹進了每條大街小巷,訴說著將告別一九九四年的尾聲,期待迎接新的一年的開始。

       隔天早晨,學校升旗典禮完後,訓導主任在司令台講他那一大堆的長篇大論廢話,在台下的學生們已經被太陽曬到很不耐煩,制服的背面都汗流浹背,徐文峰站在韋隆凱後面,低聲對韋隆凱說:

 『這電燈泡怎麼那麼多廢話可以講,哪天放幾滴鹽酸在他的杯子裡,讓他無法講話變啞巴學烏鴉叫……』

韋隆凱噗哧一笑,站在他旁邊的同學似乎也聽到徐文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語,也噗哧笑了一聲,因為竊笑聲引起了教官的注意,他們趕緊恢復正常不動聲色望著前方司令台聽訓導主任電燈泡的長篇大論。

總算,訓導主任結束了他的廢話大論,各班級陸續依序隊伍步行的往教室方向走去,突然間,韋隆凱見到韓尚錫在他的班隊伍前方人群中,也正依序的往教室方向步行走去。隨後,韋隆凱的班上隊伍也依序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後,班上的同學把天花板上的電扇開關打開,讓電扇循環能夠多涼快教室每一個角落,徐文峰坐靠在他的椅背,從抽屜取出了他的礦泉水,打開瓶蓋,飲了幾口水,搖搖頭抱怨:

『真他媽的電燈泡老頭,怎麼那麼多廢話,他在司令台有屋簷遮著陽光,我們在操場上被太陽曬的像烤鴨……』

       韋隆凱也從抽屜裡也取出了他的礦泉水,靜靜喝水聽徐文峰發牢騷。

     『對呀,不過小蜜蜂真有你的,剛剛在操場時,說要加鹽酸在電燈泡的茶杯裡,害我差點笑出來……』坐在徐文峰後面的吳鴻義也加入了話題,吳鴻義就是在升旗朝會時站在韋隆凱旁邊差點笑出聲的同學。

     『還說咧!就因為你的徐式語錄,害的我跟吳鴻義差點笑出聲,引起教官對我們的注意啦……』

      韋隆凱用腳踢了徐文峰的腳,對徐文峰抗議。

     『啊喲!怕什麼,天蹋下來,還有我徐文峰頂著!別怕別怕,這就是人生。』

      徐文峰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話語讓韋隆凱給徹底打敗,韋隆凱心想徐文峰將來大學畢業踏入社會職場,他會建議徐文峰從政,希望徐文峰能夠發揮他的專長徐式語錄,未來能夠為人民百姓服務。

     『屎啦!有你徐文峰頂著,那全世界那些政要官員和警察都不用幹了!』林裕仁嘲笑的說。

       忽然,班上的學藝股長羅美君對韋隆凱喊:

     『韋隆凱,有人找你。』

       韋隆凱轉頭一看教室的窗外,看到韓尚錫在對他揮手,楊博勳對他說:

     『籃球校隊學長找你呀!』

      韋隆凱聳聳肩,離開了楊博勳他們的話題,走出教室外,站在韓尚錫面前。

     『嗨!早安。』韓尚錫微笑的打招呼。

     『嗯,學長你也早安。』韋隆凱也微笑地回應。

     『嗯……不是有在字條裡寫了,叫我Mango就可以了。』

     『喔,是的,Mango學長。』

     『叫Mango就好了,不用加學長。』

     『喔,Mango……』

      韓尚錫聽了,又再一次的點頭微笑。

     『嗯,昨天給你的第二封信你有看了喔!』韓尚錫說。

     『有,還好你有寫了翻譯對照,否則我一定看不懂。』韋隆凱回答韓尚錫的話。

     『你也看了我個人檔案的內容嗎?』

       韋隆凱點頭,也對他說:

     『是啊!我也回覆了一封給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書包裡取。』

       韓尚錫微笑點頭,韋隆凱跑進去教室從他的書包裡取出信,再走出來教室,將信遞給韓尚錫。

     『我也寫了我的個人檔案資料給你,你有空再看。』韋隆凱說。

     『好啊,我有空會打開它。』韓尚錫微笑的說。

     『嗯。』

     『對了,你中午有沒有空,我可以找你一起去福利社吃午餐?』韓尚錫問。

     『可以呀!』韋隆凱點頭,他對韓尚錫沒有任何戒備,韋隆凱從韓尚錫的眼神中,看出了誠懇。

       上課鐘響了,韓尚錫高興的說:

      『那中午下課,我再過來找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去福利社。』

        韋隆凱點頭回應。

        隨後,他們兩個都各自回自己的教室上課去了。

 

         

  

 

 

 

 

 

 

 

 

 

 

 

 

 

 

 

 

 

arrow
arrow

    葉岡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